海族将军的三叉戟携带着万钧之势砸落，海水被劈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退！”云逸厉喝，同时抛出避雷珠——虽然这是用来对付雷霆风暴的，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避雷珠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道雷电网，勉强挡住了三叉戟。
但只是一瞬，雷电网就破碎了。
海族将军的力量，远超我们想象。
“结阵！”慧真大喝，金刚寺的三个和尚同时施展“金刚伏魔阵”，金色的佛光将我们笼罩。
海族将军的三叉戟砸在佛光护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护罩剧烈震动，但没破。
“好强的防御！”熊山惊叹。
“撑不了多久，”慧真额头冒汗，“这海族将军的力量接近元婴，我们的阵法最多能挡三击。”
“必须解决那个施法者！”我看向祭坛上的黑袍人。
他还在挥舞令旗，不断召唤出海族战士。而且，随着他的施法，祭坛周围的黑雾越来越浓，正在侵蚀佛光护罩。
“我去！”幽影化作一道黑烟，悄无声息地潜向祭坛。
但刚靠近祭坛十丈范围，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有结界！”幽影现出身形，双手结印，施展“破禁术”，但结界纹丝不动。
“这是上古海族的封印结界，需要用特殊的方法破解，”琴心快速说道，“我曾在古籍中见过，需要‘七音共鸣’才能打开。”
“七音共鸣？”云逸皱眉，“这里哪有七种乐器？”
“不需要乐器，需要七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同时注入七个节点，”琴心指着祭坛周围的七个石柱，“看到那些石柱了吗？每个石柱上都有一个符文，对应一种属性。”
我们看向祭坛。
果然，祭坛周围立着七根黑色的石柱，石柱顶端各有一个发光的符文：金、木、水、火、土、风、雷。
正好七种属性。
“我们七个人，每人负责一根石柱，”云逸当机立断，“安长老，你虽然是混沌属性，但应该可以模拟任何一种属性吧？”
“可以，”我点头，“我负责雷柱。”
“好，其他人各自对应自己的主属性：炎昊火柱，幽影水柱（玄阴属水），慧真金柱（佛金属性），我风柱，琴音柱（音属木），熊山土柱。听我口令，同时将灵力注入石柱！”
“明白！”
我们七人迅速散开，各自站到一根石柱前。
祭坛上的黑袍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狞笑道：“想破结界？晚了！”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令旗上。
令旗黑光大盛，召唤出的海族将军仰天咆哮，三叉戟再次砸下！
“轰！”
佛光护罩应声而碎！
金刚寺的三个和尚同时吐血倒飞。
海族将军破阵而出，朝最近的炎昊冲去！
“快注入灵力！”云逸急道。
七人同时将灵力注入石柱。
石柱上的符文依次亮起，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当第七个符文——我负责的雷柱亮起时，七根石柱同时射出一道光线，在空中交织成一个七色光网，笼罩祭坛。
“咔嚓……”
结界破碎了！
“杀！”幽影第一个冲上祭坛，手中黑色匕首直刺黑袍人后心。
黑袍人反应极快，回身一掌拍出，掌风带着腥臭的血煞之气。
幽影闪身躲开，但黑袍人趁机后退，拉开了距离。
“血煞宗的余孽，受死！”炎昊也冲了上来，火焰长枪直刺。
“就凭你们？”黑袍人冷笑，手中令旗一挥，一道黑气化作巨蟒，缠向炎昊。
两人缠斗在一起。
但祭坛的结界被破，召唤术被打断，海族将军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
“趁现在，干掉它！”陆乘风抓住机会，一剑刺向海族将军的眼睛。
“吼！”海族将军怒吼，三叉戟横扫，将陆乘风击飞。
但这时，其他金丹修士也围了上来，各种法术、法宝砸向海族将军。
蚁多咬死象。
海族将军虽然强大，但在七位金丹的围攻下，渐渐落入下风。
我则悄悄绕到祭坛后方，从混沌戒里取出一张四品“定身符”。
这是我这三个月特意准备的，本来是用来对付强大的妖兽或敌人，现在正好用上。
“去！”
定身符化作一道金光，贴在海族将军的额头。
海族将军动作一滞，虽然只有短短一息时间，但对金丹修士来说，足够了。
“杀！”
七道攻击同时落在海族将军身上。
“轰——！”
海族将军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化作一团黑气消散。
与此同时，祭坛上的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海族将军是他用精血召唤的，将军被灭，他受到反噬，吐血倒地。
“拿下他！”云逸喝道。
炎昊冲过去，一脚踩在黑袍人胸口：“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嫁祸我们？”
黑袍人咳着血，狞笑道：“你们……都会死在这里……混沌神宫……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什么意思？”
“哈哈哈……已经……晚了……”黑袍人眼中闪过疯狂，然后身体突然膨胀！
“不好，他要自爆！”幽影急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
“嘭！”
黑袍人的身体炸开，血肉横飞。
爆炸的威力不大，但爆出的黑血带有剧毒，溅到的人立刻皮肤溃烂。
“小心毒血！”琴心洒出净化花粉，但效果有限。
几个离得近的弟子惨叫倒地，包括万兽山的一个筑基弟子，当场毙命。
“该死！”熊山怒吼，但人已经死了，无可奈何。
我们迅速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这一战，虽然赢了，但损失不小：金刚寺一个和尚重伤，万兽山死了一个弟子，其他宗门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而且，黑袍人临死前的话，让我们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秦岚皱眉。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云逸脸色凝重，“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尽快通过剩下的两重考验，进入混沌神宫。”
清理完战场，我们继续前进。
穿过幻海迷踪，前方出现了一片雷霆肆虐的海域。
黑色的乌云低垂，紫色的雷电如狂龙般在云层中穿梭，不时劈在海面上，炸起百丈高的水柱。狂风呼啸，卷起海水形成一道道水龙卷，场面骇人。
“第二重考验，雷霆风暴，”云逸取出第二颗避雷珠，“这次我来主攻，你们跟紧。”
避雷珠只能吸收三道天雷，所以必须精准使用。
“走！”
我们冲入雷霆风暴。
一进去，就仿佛进入了末日。
雷电、狂风、暴雨、巨浪……各种天灾同时袭来。
避雷珠在云逸手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形成一个直径十丈的防护罩，将我们护在其中。
但防护罩外，雷电不断劈落，每一道都让防护罩剧烈震动。
“这样不行，避雷珠撑不了多久，”琴心说，“必须找到风暴眼，那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风暴眼在哪？”
“在雷云最密集的地方，”云逸指着前方，“但那里也是天雷最狂暴的地方。”
“没有选择了，冲！”
我们顶着防护罩，朝风暴眼冲去。
越往前，雷电越密集。
避雷珠的光芒越来越暗。
终于，在吸收了第五道天雷后，避雷珠“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防护罩破碎！
“小心！”陆乘风一把将我拉开，一道天雷擦着我的肩膀劈过，将海面炸出一个大坑。
没了防护罩，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结阵！”慧真再次施展金刚伏魔阵，但这次范围小了很多，只能护住十几个人。
其他弟子只能各自为战。
雷霆风暴的威力远超想象，筑基弟子根本扛不住。短短片刻，又有三人被天雷劈中，尸骨无存。
“这样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的！”炎昊吼道。
“看那里！”秦岚突然指向天空。
只见雷云最密集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缺口，缺口中透出微弱的光。
“那就是风暴眼！”
“怎么过去？”
天雷如雨，根本过不去。
“用虚空符！”我提议，“虚空符能在短时间内开辟一条空间通道，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现在不用，我们可能连用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虚空符是留着通过第三重考验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熊山吼道，“现在不用，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云逸咬牙：“好，用虚空符！所有人聚拢！”
七位领队再次取出虚空符，按照之前演练的方法，同时注入灵力。
七种属性的灵力在虚空中交汇，撕开一道裂缝。
裂缝迅速扩大，形成一条银色的通道。
“走！”
我们冲进通道。
通道内很稳定，外界的雷电完全被隔绝。
但通道不长，只有百丈。
尽头，就是风暴眼。
当我们冲出通道时，身后的通道“噗”的一声消失了——虚空符是一次性的，用完了。
而前方，是一片宁静的海域。
天空晴朗，海水蔚蓝，与刚才的末日景象判若两地。
“我们……通过了？”一个幸存的筑基弟子不敢相信。
“通过了第二重，”云逸喘息着，“但虚空符没了，第三重考验‘空间裂隙’，我们只能硬闯了。”
众人沉默。
来的时候二十一人，现在只剩下十五人：青云宗三人全在，赤阳宗剩两人，玄阴门剩两人，金刚寺剩两人，凌云阁剩两人，妙音谷剩两人，万兽山只剩熊山一人。
损失了六人，而且大多是筑基弟子。
“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继续前进。”云逸说。
我们各自打坐恢复。
一个时辰后，继续出发。
穿过风暴眼，前方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海域。
这里的海水不是蓝色的，而是五彩斑斓的，像打翻的颜料盘。海面上漂浮着许多半透明的气泡，气泡里倒映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有上古战场的厮杀，有仙宫盛宴的繁华，有凡人城镇的烟火……
“这就是第三重考验，空间裂隙？”秦岚疑惑，“看起来……很美。”
“越美的东西越危险，”我警惕道，“这些气泡，每一个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碎片，一旦触碰，就会被吸进去，永远困在里面。”
“那怎么过去？”
“找到真正的路，”我展开神识，仔细感知。
这片海域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到处都是裂缝和断层。只有一条极细的“安全路径”，像蛛丝一样连接着远方的一座岛屿。
那座岛屿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隐约能看到宫殿的轮廓。
“那里就是混沌神宫！”云逸激动道。
“但怎么过去？”熊山看着那条蛛丝般的路径，脸色发白。
路径只有一尺宽，而且时隐时现，下方是五彩斑斓的海水，谁知道掉下去会怎么样。
“只能走过去了，”幽影冷声道，“一个一个过，保持距离，不要触碰任何气泡。”
她率先踏上路径。
路径很稳定，承载一个人没问题。
她小心翼翼地前进，走了约莫十丈，突然左侧的一个气泡破裂，里面伸出一只透明的触手，抓向她的脚踝！
幽影反应极快，匕首斩出，将触手斩断。
但触手断裂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将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
“小心！”我急道。
但已经晚了。
白光过后，幽影消失了。
连带着她脚下的那段路径，也消失了。
“幽影师姐！”玄阴门的另一个女弟子惊呼。
“她被吸进空间裂缝了，”云逸脸色难看，“恐怕……凶多吉少。”
众人心中一沉。
这才刚开始，就损失了一个金丹领队。
“继续，”炎昊咬牙，“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第二个踏上路径。
这次很顺利，他安全通过了百丈距离，抵达了对岸的岛屿。
接下来，其他人依次通过。
轮到我的时候，我特意让银鳞飞在前面探路。
银鳞对空间波动很敏感，能提前预警。
果然，走了不到三十丈，银鳞突然停下，发出警告的鸣叫。
我立刻停下，只见前方路径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漩涡，正在缓慢扩大。
如果刚才没停，就直接撞上去了。
“绕过去。”
我侧身，从漩涡边缘挤了过去。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一路走得提心吊胆。
最终，十五人中有十二人安全抵达岛屿，三人失足掉进了空间裂缝——包括金刚寺的一个和尚，妙音谷的一个弟子，以及万兽山的最后一个筑基弟子。
现在，只剩下十二人了：青云宗三人，赤阳宗两人，玄阴门一人，金刚寺一人，凌云阁两人，妙音谷一人，万兽山一人（熊山）。
损失惨重。
但至少，我们抵达了混沌神宫。
眼前的岛屿不大，只有方圆十里。岛屿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通体由白玉建成，虽然历经三千年岁月，依旧洁白如新，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宫殿大门紧闭，门上刻着两个古老的文字：混沌。
“终于……到了。”云逸喃喃道。
我们走到宫殿大门前。
大门自动开启，露出里面深邃的通道。
“欢迎来到混沌神宫，”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能通过三重考验抵达此地，说明你们都有不凡的毅力。但神宫九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考验，通过者可得机缘，失败者……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敢问前辈是谁？”慧真恭敬问道。
“吾乃神宫守护灵‘混沌之灵’，负责指引有缘者，”声音说，“你们有十二人，可以选择一起闯关，也可以分开。但每层的考验，难度会根据人数调整。人数越多，难度越大。”
“分开吧，”炎昊立刻说，“各凭本事。”
“我同意，”熊山点头，“人多反而碍事。”
“那好，我们分开行动，”云逸看向我，“安长老，你呢？”
“我也单独行动，”我说，“我的目标在第九层。”
“好，那就祝各位好运。”
十二人分散，从不同的入口进入神宫。
我选择了正中间的主通道。
通道很长，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描绘着混沌初开、万物诞生的景象。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大殿。
大殿中央，悬浮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行字：
“第一层考验：明心见性。”
“回答三个问题，全部答对者可进入第二层。答错者，将被传送出神宫。”
明心见性？
听起来像是问心考验。
我走到石碑前，石碑亮起光芒，一个虚幻的人影浮现。
那是一个白发老者的形象，面容慈祥，眼神睿智。
“年轻人，你是第一个来到此地的，”老者微笑道，“准备好回答问题了吗？”
“准备好了。”
“第一个问题：何为道？”
这个问题很宽泛，几乎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答案。
我想了想，说：“道，是规律，是法则，是万物运行的轨迹。但道也是变化，是无常，是混沌中的秩序，秩序中的混沌。道可道，非常道。”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答得好。第二个问题：你为何而修行？”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
我为什么修行？
最初，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站稳脚跟。
后来，是为了保护家人、弟子，为了变强。
但现在……
“我修行，是为了探寻真相，”我缓缓道，“探寻这个世界，探寻混沌圣体，探寻……我是谁，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探寻真相之后呢？”
“之后……或许会守护，或许会改变，或许会创造。但无论如何，我要先知道真相。”
老者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一天，拥有了改变世界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更难。
我沉思良久，说：“我会……给每个人选择的机会。力量不是用来强加意志的，而是用来创造可能性的。有人想成仙，有人想平凡，有人想探索，有人想守护……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不同的选择。我会让这个世界，容纳更多的可能性。”
老者静静地看着我，忽然笑了。
“年轻人，你的答案，很有趣。虽然不完美，但足够真诚。第一层考验，通过。”
石碑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
“顺着阶梯下去，就是第二层。但记住，后面的考验，一关比一关难。祝你好运。”
“多谢前辈。”
我顺着阶梯往下走。
第二层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迷宫的墙壁是半透明的，能看到对面，但无法直接穿过。而且，迷宫会不断变化，稍有不慎就会迷失。
“第二层考验：破妄寻真。”
“找到迷宫的出口，限时一个时辰。失败者，将被困在迷宫中三天，然后传送出去。”
一个时辰，找到出口。
我展开神识，但神识在这里被压制，只能感知到周围十丈的范围。
而且，迷宫的变化毫无规律，根本找不到头绪。
“系统，能分析迷宫的结构吗？”
“正在分析……迷宫由九千九百九十九块‘幻灵石’构成，每块幻灵石都在缓慢移动，形成动态迷宫。出口位置每三十息变化一次。”
动态迷宫，出口还会移动。
“有规律吗？”
“正在计算……计算完成：出口移动遵循‘混沌序列’，无法用常规逻辑预测。但宿主是混沌圣体，或许可以感应到混沌气息的流动。”
混沌气息？
我闭上眼睛，静心感受。
果然，在迷宫的深处，有一股微弱的混沌气息在流动，像是一条暗流。
“跟着那股气息！”
我顺着混沌气息的指引，在迷宫中快速穿行。
虽然迷宫不断变化，但混沌气息的流向始终指向一个方向。
半个时辰后，我抵达了迷宫中心。
那里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灰色光球，光球表面流转着混沌之气。
“混沌源种？”我惊讶。
混沌源种，是混沌之气的结晶，极其珍贵，对混沌圣体有极大的好处。
“这就是出口的钥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拿起它，迷宫自会打开。”
我伸手握住光球。
光球化作一道灰光，没入我体内。
瞬间，我感觉体内的混沌气壮大了三成！
迷宫墙壁缓缓消失，露出一个向下的洞口。
“第二层考验，通过。奖励：混沌源种一颗。”
我跳入洞口。
第三层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
演武场中央，站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无论是外貌、气息，甚至修为都完全一样。
“第三层考验：战胜自己。”
“击败镜像，限时一炷香。失败者，将被镜像吸收部分修为。”
战胜自己？
这比战胜敌人更难。
因为镜像完全复制了我的能力，甚至包括我的思维模式。
“开始！”
镜像率先出手，一记混沌指射来。
我侧身躲开，同时反击。
“嘭！嘭！嘭！”
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在演武场上激烈交手。
五行融合法术对五行融合法术，混沌指对混沌指，甚至连银鳞都有镜像——一条和我的一模一样的小银龙在空中缠斗。
完全势均力敌。
这样打下去，一炷香时间根本分不出胜负。
必须找到镜像的弱点。
但镜像就是我，我的弱点它也知道。
等等……
它复制的是“现在的我”，但如果我“突破”了呢？
战斗中突破！
虽然风险很大，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故意卖了个破绽，让镜像一拳击中我的胸口。
“噗！”我吐血倒飞。
镜像乘胜追击。
但就在它靠近的瞬间，我全力运转《混沌天经》，将刚才吸收的混沌源种能量完全爆发！
“轰！”
修为瓶颈被冲破！
筑基后期！
虽然只是临阵突破，修为还不稳固，但这一刻，我的实力确实超过了镜像！
“混沌破灭！”
灰色能量球砸向镜像。
镜像想躲，但它复制的还是筑基中期的我，速度慢了一线。
“嘭！”
镜像被击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第三层考验，通过。奖励：修为提升至筑基后期（稳固）。”
星光融入我体内，刚刚突破的修为瞬间稳固下来。
赚大了。
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我一层层闯下去。
每一层的考验都不同：有考验智慧的阵法破解，有考验勇气的生死搏杀，有考验心性的幻境沉沦……
但我都一一闯了过来。
收获也极其丰厚：第四层得到了一部《混沌阵典》，第五层得到了一件五品防御法宝“混沌钟”，第六层得到了一瓶“混沌灵液”，喝下后神识提升了一倍。
当我抵达第七层时，已经是三天后。
七层是一个空旷的大殿，大殿中央只有一面镜子。
“第七层考验：照见本心。”
“站在镜前，看到真实的自己，并接受它。”
听起来很简单。
我走到镜前。
镜子里，映出我的身影——还是那个婴儿模样，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深邃、坚定，带着一丝沧桑。
但很快，镜子里的影像开始变化。
婴儿的身影渐渐长大，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穿着白袍，气质超凡。
那是我前世的模样。
然后，影像继续变化。
青年身后，浮现出无数的画面：我站在云端，俯瞰众生；我执掌雷霆，号令天地；我开辟世界，创造万物……
最后，所有的画面汇聚成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那身影散发着无上的威严，仿佛是一切的主宰。
“这是……未来的我？”我喃喃道。
“不，这是‘可能的你’，”镜子里传出声音，“混沌圣体，有无限可能。你可以成为圣人，也可以成为魔神；可以拯救世界，也可以毁灭一切。关键，在于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
“现在，做出选择：接受这份力量，承担相应的责任；或者，放弃力量，回归平凡。”
这还用选吗？
我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回归平凡。
“我接受。”
“即使这份力量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危险，甚至可能让你众叛亲离？”
“我接受。”
“即使这份力量最终可能吞噬你，让你失去自我？”
“我接受。”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我会用这份力量，走我的路，护我想护的人，求我想求的真相。至于后果……我承担。”
镜子沉默了。
良久，它说：“很好。第七层考验，通过。奖励：混沌圣体第二阶段觉醒——‘混沌领域’雏形。”
一道灰光从镜中射出，没入我体内。
我感觉自己对混沌气的掌控达到了新的高度，心念一动，周围十丈范围内，一切灵气都听从我的调遣。
这就是领域的力量！
虽然只是雏形，但已经足够强大。
“继续前进吧，第八层的考验，是‘混沌试炼’，只有通过，才能进入第九层，见到混沌神碑。”
我顺着楼梯，走上第八层。
第八层是一个巨大的混沌空间。
空间中飘浮着无数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种混沌法则的碎片。
“第八层考验：混沌试炼。”
“参悟一百种混沌法则碎片，限时七天。失败者，将被困在此层，直至参悟成功。”
参悟法则？
这可是化神期甚至更高境界才涉及的领域。
但我没有退路。
我盘膝坐下，神识展开，开始参悟最近的一个光点。
那是一个关于“创造”的法则碎片。
混沌生万物，创造是混沌的基础能力之一。
我沉浸在参悟中。
一天，两天，三天……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当我参悟完第一百个法则碎片时，整个混沌空间突然震动，所有的光点朝我汇聚，融入我的体内。
我的识海中，多了一百个法则印记。
虽然只是初步理解，但这已经为我未来的修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八层考验，通过。奖励：混沌法则印记一百枚，可随时参悟。”
通往第九层的楼梯，在我面前缓缓浮现。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楼梯。
第九层，混沌神宫最核心的一层。
供奉混沌神碑的地方。
也是……我探寻真相的起点。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