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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山醒来的消息,像一道暖风,瞬间吹散了小院里盘踞多日的沉重阴霾。

姜芷几乎是扑到炕沿,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却是笑着的,声音哽咽得语无伦次:“你醒了……真的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灶上煨着粥,我一直温着……”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手忙脚乱地想替他擦汗,又想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赵重山虚弱得说不出话,喉咙干得发紧,只能微微动了动被她紧紧握住的手指,算是回应。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因重伤初醒而显得有些涣散,却清晰地映着她焦急、欣喜又憔悴的模样。他看着她眼底浓重的青黑,看着她瘦削下去的脸颊,看着她因为他的苏醒而焕发出的光彩,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胀痛。

他努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却牵动了胸前的伤口,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袭来,疼得他瞬间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动!千万别动!”姜芷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松开他的手,想去扶他又不敢用力,只能无助地轻拍他的背,连声道,“伤口才刚结痂,不能用力!周师傅说了,你得静养,千万不能乱动!”

听到动静的周师傅和雷虎也快步走了进来。周师傅看到赵重山醒来,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欣慰,上前仔细查看了他的脉象和伤口,沉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重山,你这次伤得极重,内腑震荡,失血过多,万幸根基扎实,才扛了过来。但接下来数月,必须卧床静养,一点马虎不得,否则落下病根,后悔莫及!”

赵重山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目光扫过周师傅和雷虎身上包扎的伤口,以及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极其微弱沙哑的气音:“……连累……兄弟们……”

“说的什么话!”雷虎眼圈一红,梗着脖子道,“赵头,要不是为了护着我们,你也不会……都是我们没用!再说这种见外的话,我雷虎第一个不答应!”

周师傅也拍了拍赵重山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转向姜芷,语气温和了许多:“赵家媳妇,重山刚醒,身体极度虚弱,先喂他喝点温水,缓一缓,再少量进些流食。药我已经煎上了,待会儿就送来。你守了这么多天,也快去歇歇,这里我们先看着。”

姜芷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炕上虚弱不堪的赵重山:“我不累,我守着他就好。周师傅,雷虎兄弟,你们身上都有伤,快去处理一下,好好休息。这里有我。”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当家主母的气度。周师傅和雷虎对视一眼,知道拗不过她,也明白有她在,赵重山才能得到最精心的照料,便不再多言,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劫后余生的夫妻。

姜芷用温水浸湿了软布,极其轻柔地擦拭着赵重山干裂的嘴唇和脸颊,然后小心地用勺子一点点喂他喝下温水。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喝了几口水,赵重山的喉咙舒服了些,终于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虽然沙哑得厉害:“……你……没事吧?”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问她。

姜芷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赶紧低下头,掩饰住情绪,哑声道:“我没事,我好好的。倒是你……”她看着他满身的伤,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赵重山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感激,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情感在涌动。“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姜芷用力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热一片:“没有对不住……只要你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眼泪,重新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别说这些了,你刚醒,要保存体力。我熬了鸡丝粥,炖得烂烂的,一直用小火煨着,现在正好,我喂你吃点。”

她起身去灶房,端来一直温在灶上的陶罐。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带着鸡汤鲜香和米粥软糯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她用小小的白瓷勺,舀起最上面一层不含米粒的米油,轻轻吹凉,送到赵重山嘴边。

赵重山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油滑入喉咙,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鲜和鸡汤的醇厚,瞬间抚慰了干涩的食道和空乏的胃腹。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有正常进食了,这简单的一口粥,却让他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姜芷喂得很慢,很有耐心,一小口一小口,时不时用帕子替他擦擦嘴角。赵重山默默地吃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他看着她在灶台和炕头之间忙碌的身影,看着她专注而温柔的侧脸,听着她轻声细语的叮嘱,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家”的踏实感和暖意,如同温泉水般,将他冰冷僵硬的身心缓缓包裹、浸润。

这间他独居了多年、只觉得是栖身之所的冰冷屋子,因为她的存在,因为这一碗热粥,因为这份无微不至的守护,第一次真正有了“家”的温度和意义。

一碗粥见底,姜芷又喂他喝了周师傅送来的汤药。或许是药力发作,或许是身体太过虚弱,赵重山很快又沉沉睡去。但这一次,他的眉头是舒展的,呼吸是平稳的,不再像之前昏迷时那样紧蹙不安。

姜芷替他掖好被角,就坐在炕边的矮凳上,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容颜。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那股死气已经散去,生命的活力正在一点点回归。她悬了多日的心,终于一点点落回了实处。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进入了漫长而平静的恢复期。

赵重山的伤势恢复得比周师傅预想的要快一些。这固然得益于他强健的体魄和顽强的生命力,但更离不开姜芷近乎极致的精心照料。

她变着法子地给他调理饮食。从最初的米油、鸡汤,到后来的鱼汤、肉糜、炖得极烂的菜羹,再到细软的汤面、精心制作的易消化点心。她将现代的营养学知识融入其中,注重蛋白质和维生素的补充,每天都保证有新鲜的食材。镇上的集市,她几乎天天都去,只为买到最新鲜的鱼或骨头。

她处理伤口的手法也越来越熟练。换药、清洗、观察愈合情况,一丝不苟。她还根据周师傅的指点,去药铺抓了有助于生肌活血、强筋健骨的草药,煎水给他擦洗身体,按摩僵硬的四肢,防止肌肉萎缩。

夜里,她就在炕边搭一张简易的板铺,赵重山稍有动静,她就会立刻惊醒,查看他是需要喝水还是伤口疼痛。多少个深夜,赵重山从伤痛的梦魇中惊醒,总能看到她守在身边,握着他的手,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他,直到他再次安心入睡。

她不仅照顾赵重山,也细心关照着小院里的其他人。周师傅年纪大了,这次又劳心劳力,她每天都会单独给他炖一盅滋补的汤水。雷虎年轻恢复快,但食量大,她做的饭菜总是分量十足,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吃好。她还特意买了好酒,让这些历经生死的汉子们能在饭桌上小酌几杯,舒缓紧绷的神经。

她的能干、善良和坚韧,赢得了周师傅、雷虎等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激。他们不再仅仅把她看作赵重山的媳妇,而是真正将这个家交给她来打理,有什么事都会主动和她商量。小院里不再只有镖师们的粗犷豪迈,更多了几分井井有条的烟火气和温馨感。

赵重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为他忙碌的身影,看着她日渐消瘦却始终挺直的脊梁,心中百感交集。他自幼失怙,混迹市井,后来投身镖行,过的都是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何曾被人如此细致入微、不计回报地照顾过?又何曾体会过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惜的感觉?

他开始习惯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她,习惯她喂到嘴边的食物和汤药,习惯夜里她守在身边的安心,甚至开始依赖她轻柔的按摩和低声的絮语。这个原本陌生的、因为一纸婚书而强塞给他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缠绕进他的生命里,扎根生长,变得不可或缺。

他很少说话,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糙汉。但他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柔和,一天比一天深沉。他会在她累得趴在炕边睡着时,艰难地伸出手,为她披上外衣;会在她为他换药,疼得冷汗直流却咬牙硬撑时,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传递无声的力量和安慰。

有时,周师傅和雷虎来看他,谈起这次的事情,谈起姜芷如何临危不乱、献计献策,如何不顾危险支持他们去救人,赵重山总是沉默地听着,然后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寻着在灶房忙碌的那个身影,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心疼,有骄傲,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愫。

时间在汤药的苦涩与饭菜的香气中悄然流淌。窗外的积雪渐渐融化,枝头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

赵重山已经能在姜芷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甚至偶尔能靠着被子,在炕上坐一会儿。阳光好的午后,姜芷会费力地将他挪到窗边的躺椅上,让他晒晒太阳。

这一天,天气格外晴好。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赵重山靠在躺椅里,身上盖着薄毯,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沉静,只是深处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芷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手里做着针线活——她在给赵重山改一件旧衣服,让他穿着更舒服些。阳光勾勒出她低垂的眉眼和专注的侧脸,神情安宁而柔和。

院子里,雷虎和周师傅正在低声商量着镖局重建的事情。老鸦口一役,威远镖局彻底覆灭,阎老七被押送官府,镇北镖局虽然损失惨重,但声望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许多原本观望的客户纷纷上门,希望与镇北镖局合作。周师傅打算等赵重山伤再好些,就和他一起重振旗鼓。

屋内很安静,只能听到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赵重山看着姜芷,看了很久。阳光在她发梢跳跃,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他忽然开口,声音因为许久未大声说话而有些低哑,却异常清晰:

“等我能下地了,我们去把房契过了吧。”

姜芷穿针引线的手猛地一顿,愕然抬起头,看向他。当初为了应付她婶婶,只是假称买了房,房契其实一直没去办。

赵重山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然而坚定,继续说道:“这院子,以后就写你的名字。”

姜芷的心猛地一跳,握着针线的手微微收紧。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不仅仅是一个房子,更是一个承诺,一个归属,一个他将她和这个家紧紧绑在一起的、最实在的证明。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赵重山看着她微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没有再说话,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已经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充满着勃勃生机。

他又缓缓说道,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等开春,天气再暖和些,我们把院子东边那块地翻一翻,你不是说要种些菜吗?茄子、青瓜、豆角,都种上。再搭个葡萄架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对未来的、实实在在的憧憬。

姜芷听着他描绘的蓝图,心中那片自穿越以来就一直漂泊无依的浮萍,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扎根的土壤。她抬起头,看着阳光下男人坚毅的侧脸,看着他眼底那份归于平淡的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踏实感,如同春水般,缓缓溢满了心间。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毯子外面的、布满了老茧和伤痕的大手。

赵重山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他的手掌宽厚、粗糙,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和力量。

两人没有再说话。

阳光静静地洒满小屋,灶台上,为她而燃的炊烟袅袅升起,融入湛蓝的天空。院子里,周师傅和雷虎的交谈声隐约传来,夹杂着几声早春的鸟鸣。

陋室虽简,炊烟常暖。

此心安处,即是吾家。

(第一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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