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场里很安静,这让安知那颗随时随地都在躁动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这位喇嘛已经很年迈了,有时候说着说着话题就跑了。
两人坐在那,安知非常乖巧,像是学校里最乖巧的那类学生,眨着大大的绿色瞳孔看着于达。
于达像是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当年……已经是很远的当年了。
那时他还是半大的孩子,张起灵,他就是那时见到这个张起灵的。
他那时孤身一人从雪山深处走出来,到了吉拉修行场。
他说他依稀记得这里,记得曾经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留了什么东西。
修行场里一共有127个房间,他找到了那个有依稀记忆的房间。
这个修行场很大,都是岩石建造而成。
而房间里发现了德仁的尸体,于达查过,这个修行场自建立起,每一代都有一个叫德仁的修行者。
每一个德仁都会收一个徒弟起名为德仁,直到这一代德仁这个名字才消失。
大概是因为最后的那个德仁没有来得及收徒。
这个德仁,就是在张起灵失忆之前,将他的记忆全都记录下来。
“而他出来之时,德仁已经去世了,所以就由我暂代德仁的工作,将那些记忆卷轴都保管起来了,就在他房间,两位贵客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他房间看看。”
于达将两人带去了张起灵住过的那个房间。
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这里险峻的魅力。
房子是雪山峭壁之间的碎石堆砌而成,半面悬崖半面峭壁,给人冷峻圣洁、悬疑神秘的氛围。
安知:“那个好吃吗?”
于达很护食的将东西护在了怀里:“贵客,快请进吧,这个不好吃的。”
安知才不信,但也不能抢啊,撅着嘴巴进了这间客房。
这里常年飘雪,吴邪和安知到这里的时候,依旧飘着轻盈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盘旋,落在身上是冰凉凉的。
这个房间依旧古朴,卷轴摆放整齐的在屋内,整个房间都是木质那种带着些潮湿的木质霉味。
有人会很喜欢这个味道。
给人孤寂、安静、潮湿、腐烂、被遗忘的味道和感觉。
安知和吴邪都在门口顿了一下,这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房顶上的窗口让几缕阳光落进来,光柱里的灰尘也让人看的格外清楚,还在飘荡,像是鱼儿一般在光柱中游荡。
让人都不忍出声打扰这些灰尘。
大部分的资料都是晦涩的,甚至还有难懂的图画和看不懂是哪个地方的文字。
但确实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有说张家、还有张起灵、张起灵年少时放野的事情。
吴邪将上面的文字读了出来,他们到了马鞍村下到了张家堡,之后资料到这里就没有了。
安知趴在桌子上,这些资料实在晦涩的让人昏昏欲睡,她问:“那既然他有朋友,那这些朋友现在人在哪里?”
吴邪摇头:“我曾经听小哥说,张家散了,他是最后的一个张起灵。”
安知不懂:“张起灵不是名字吗?难道有很多张起灵?”
吴邪:“可能吧,关于张家事情,能查到的实在是太少了啊。”
安知看着晦涩难懂的资料:“我是一个笨蛋,什么都看不懂怎么办。”
“我去找那个于达大师再问问其他资料在哪,先在这里住下吧?”
安知点了点头,翻看着如同天书一般的卷轴,很多上面都有不少霉点和蛛丝。
树比一些人类的高原反应还要严重一些,这是吴邪都不曾想到的。
吴邪端着热粥走进了安知的房间:“喝点吧。”
即使是雪山,即使天气经常下雪,这里的高紫外线和难以汲取的能量都让安知略有些不适。
不过还好,就是有些嗜睡和萎靡不振罢了。
吴邪叉着腰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你都是神树了,怎么还能高反呢?”
他这个脑子左想右想都想不通啊。
安知盘腿坐在床上,被子披在身上,其实也不冷,不能说不冷,对于安知来说这个温度算不上冷。
安知用勺子喝粥:“我也不知道啊。”
吴邪都没高反,她先反了。
吴邪:“这两天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刚和胖子通过电话,还去山下了一趟……我们大概率是被人算计了,就是不知道这帮人目的是什么。”
安知诶了一声,没起身把包拉过来了,然后从包里掏来掏去。
吴邪震惊的那双大眼睛更大了:“你从哪儿来的?”
安知说:“地上捡到的,潘子叔不是说这个很有用吗?”
何止是很有用了。
吴邪把枪接过去瞅了两眼:“看来这两天入住修行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很有可能就是设计我们的那帮人。”
安知认真发问:“那要杀了他们吗?”
吴邪:“动不动就杀的,你是跟谁学的?我们几个也没有这么暴躁吧?”
安知:“可是是你说他们算计我们呀。”
树嘛,人之常情,吴邪理解,可能跟正常人类的脑回路不太一样。
吴邪:“我再跟你讲一遍,在这里杀人是犯法的,你还记得盘马大叔吗?”
安知点点小脑袋:“我记得呀,就是巴乃村子里的那个猎人。”
吴邪:“他就是因为杀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安知依旧认真说:“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他身体里的生机之力很浅薄了,现在还活着吗?
吴邪:“……快吃你的粥吧!”
安知:“他现在还活着吗?他那个儿子和孙子怎么样呀?”
吴邪捂脸,是他的错,就不该说这些有的没的。
“该记得的你不记得,闲事你倒是感兴趣。”
安知喝一口粥反驳吴邪:“我记得的!不可以杀人,我也没有杀过人呀。”
吴邪感慨道:“是哦,就咱俩这身手,不被人杀就算好的了。”
安知捏着勺子看着他:“……”
“吴邪!!”要生气了,吴邪尴尬一笑飞快的溜走了。
安知戳了戳碗,气哼哼的哼了一声,五年不见,变得讨厌了!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