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行刑现场混乱得如同屠宰场新手练刀。恐惧、兴奋、恶心、慌乱、笨拙…种种情绪在救国军新兵的脸上交织。
他们的“表演”让原本肃杀的刑场充满了荒诞不经的黑色幽默，却也以一种更原始、更不加掩饰的方式，将死亡的恐怖和血腥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吴文立站在高台上，脸色铁青。
戎马半生，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和处决，却从未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行刑场面。
军人的本能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要下令让老兵接管。
这简直是对军纪的亵渎！
然而，当眼角余光扫过罗战和诸葛辉时，他们脸上那副饶有兴味、甚至带着一丝鼓励的神情，尤其是看到台下那些汉奸在极致的恐惧中被这种“业余”的死亡方式反复折磨、丑态百出时，让他强行压下了怒火。
或许，这正是罗战和诸葛先生想要的？
用这些新来的兄弟制作混乱，让背叛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品尝到更深沉的绝望和无尽的羞辱？
吴文立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出荒诞剧。
行刑持续了许久。枪声断断续续，伴随着新兵们的抱怨、干呕、笨拙的操作指令和偶尔误伤目标的惊呼。
当最后一个汉奸在连续两枪打偏、第三枪才击中要害的痛苦抽搐中咽气时，整个广场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青石板地面被染成了暗红色，粘稠的血浆混杂着黄白之物，在九月的寒气中冒着丝丝白气，缓缓流淌、凝固。
新玩家们大多脸色苍白，神情各异。
或干呕，或兴奋地交流着“手感”和“爆头经验”，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发呆，似乎还没从亲手终结生命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但游戏面板上到账的功勋值则是在提醒他们，这是在《铁血：1931》的游戏中。
“行刑完毕！”
负责指挥的老兵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高声汇报。
吴文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恶，目光扫过尸横遍地的广场，最终落在那群抖成一团的鬼子侨民身上。
“汉奸伏法，告慰英灵！余者，按议定执行！”
纸上诸葛亮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却令人心底发寒的微笑，对罗战点点头。
罗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却冰冷如刀。
对着台下早已等候多时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探究甚至有些病态兴奋的玩家一挥手。
“弟兄们，把这些‘贵客’请回咱们基地！咱们准备了好东西‘招待’他们，别让这些‘贵客’久等！”
“是！”
在场的玩家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瘫软的奈子大大和其他鬼子侨民拖拽起来。
动作毫不怜惜，眼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看待实验品或待宰牲畜的漠然。
特别是对那些已知有血债的鬼子，他们的眼神更是如同在看一堆即将被拆解的垃圾。
“不！放开我！不要！求求你们！”一个鬼子用生硬的中文哭嚎着挣扎。
“八嘎！你们要干什么！脚盆鸡不会放过你们的！”另一个试图强撑凶狠，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老麻雀，你说有这么多东洋娘们，罗队他们会怎么办？”
前往玩家基地的路上飞翔的荷兰猪与洞庭湖老麻雀一左一右押解着正如她名字一样的奈子大大，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
“怎么你有想法？”
洞庭湖老麻雀瞥了他一眼，声音压得很低。
“想法？呵！”
荷兰猪嗤笑一声，也压低了声音，“游戏而已，还能真有啥想法？我是说，罗队和老猪，特意把这些鬼子弄回去‘招待’……这‘招待’两个字，听着就瘆得慌。你看那老猪的眼神，跟毒蛇似的，冷的渗人。他说的‘小玩意’，怕不是炮烙、老虎凳吧？总不能是请她们吃火锅吧？”
“你说老猪现实中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说会不会是面北那回来的！”
“你想多了！”
老麻雀最终吐出一口浊气，“罗队不是滥杀的人，但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老猪……他脑子里转的弯，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这些人，”
说着他用手中的81-1自动步枪轻轻点了点吓得几乎瘫软的奈子大大，“手上没沾血的，兴许还能有条活路，驱逐了事。但凡沾过血的……”
“落到老猪手里，死，反而是解脱。他说的‘练手艺’，怕是真的要拿这些鬼子给咱们新来的弟兄‘开荤’，练的不是枪法，是……别的手艺。”
“操……这也太硬核了。我以为打鬼子爆头就够刺激了……”
“刺激？”
洞庭湖老麻雀咧开嘴，一笑，笑容却毫无温度。
“这才哪到哪？”
“血债，是要用血还的，还得加利息。”
“你以为小鬼子在咱们地界上干的那些事，一枪崩了就完了？便宜他们了！”
“老猪这招，叫诛心！让这些畜生也尝尝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也让咱们这些新来的玩家开开眼，记住这血海深仇到底有多深！省得以后见了鬼子腿软！”
洞庭湖老麻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残酷的清醒和根植于血泪记忆的恨意。
飞翔的荷兰猪听着，看着周围那些或兴奋、或紧张、或茫然的新玩家面孔，再看向俘虏们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绝望神情，第一次对这个“游戏”的残酷底色有了更深的、带着寒意的理解。
“呼，喝~~”
奉天城外约莫两三公里一处村庄，爱化学的食人花撑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们都是牲口吗？一大早从煤都跑到奉天，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牲口啊！”
“食人花，虚就多练，别找借口！”
红魔伏地魔深吸一口气，戏谑地看向爱化学的食人花调侃。
煤都城到奉天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是拿着武器真要一路狂奔过来的话，几十公里路确实能把人累的够呛。
爱化学的食人花虽然是第二批玩家，但是今天跟着生命归零跑出来的新玩家现实中都退伍兵为主，军事素养方面不是他一个平民玩家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