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通过前方不断后退的脚步声来推测战况，心中的恐慌瞬间被点燃。
好在程昱此刻正稳坐于后方。
程昱身为一介文人，虽然对战争阵法和厮杀技巧也有所了解，但他毕竟已经三四十岁，年纪渐长，体力和反应速度都大不如前。
因此，他只能坐镇后方，负责指挥全局作战。
程昱骑在马背上，虽然距离前方的战场还有一段距离，但凭借他的经验和眼力，还是能够大致看清前方的交手情况。
当他看到那四十多名如狼似虎的骑士朝他们疾驰而来时，心中也不禁猛地一紧。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骑士不仅个个勇猛异常，他们座下的战马更是膘肥体壮、气势汹汹。
有的人甚至一人双马，这百余匹战马一同奔腾而来，所带来的冲击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中原地区本来就马匹稀缺，普通人家的马匹大多只是有钱人的代步工具而已。
如此多的战马同时冲锋陷阵，这样壮观的场景，无论是东阿兵还是程昱，恐怕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东郡虽然是一个富庶之地，但这里的战马数量却相当有限。
即便是在整个东郡范围内，能够找到的战马也寥寥无几。
更不用说与其他地区相比了，就拿当年李渊搜刮半个颍川来说，他费尽心力也仅仅收集到了不到八百匹马而已。
而且在这区区八百匹马中，真正能够充当战马使用的更是凤毛麟角。
但对于缺乏战马的李渊来说，这些马已经算是非常珍贵的资源了。
尽管它们可能无法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但至少可以用来给自己壮壮声势，增添一些威风。
毕竟，在那个时代，拥有一支骑兵队伍往往被视为实力的象征。
当面对敌方骑兵凶猛的冲击时，只有那些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老兵才能做到面不改色。
而东阿兵虽然勇猛，但在面对骑兵的强大攻势时，他们的勇气也会大打折扣。
经过一轮箭雨洗礼后，领头的屯长敏锐地观察到了东阿兵的状况。
他发现这些东阿兵大多没有身披铠甲，而且在面对箭雨时表现出明显的惊慌失措。
屯长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立刻对这支敌军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紧接着，屯长毫不犹豫地竖起了冲锋的旗帜。
这面旗帜在空中飘扬，仿佛是一道无声的命令。
所有的骑兵在看到这面旗帜后，都心知肚明，冲锋陷阵的时刻已经来临。
屯长催动着自己的战马，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向了东阿兵的阵列。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仿佛战神降临。
其余的骑士们见状，纷纷紧随其后，紧紧跟随着那面旗帜，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悍然杀入了东阿兵的阵营之中。
只见战马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入东阿兵的阵列之中，速度快如疾风，势不可挡。
东阿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惊慌失措，他们只顾着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结阵自保的能力。
这四十余骑就像一阵狂风，所到之处，东阿兵纷纷被撞飞、踩踏，惨叫连连。
他们在东阿兵的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短短时间内便杀穿了东阿兵的防线，一路狂奔出去一里之远。
这四十余骑并未就此罢休，他们在跑出去一段距离后，突然调转马头，如饿虎扑食般再次冲向东阿兵。
这一次，东阿兵们更是惊恐万分，他们的阵型已经被彻底冲散，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程昱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他看到东阿军阵被硬生生地截断，前排的士卒正在拼死抵挡着并州军的步卒，而后排的东阿兵则被并州军的骑兵打得晕头转向，完全无法形成有效的战力去支援前排的同袍。
近两千东阿士卒在这区区四十余骑的冲击下，阵脚大乱，根本无法重新结成军阵。
这就是骑兵的威势，他们的冲锋速度和冲击力让人瞠目结舌。
东阿兵显然缺乏应对骑兵的经验，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他们无法稳住阵脚，只能被动挨打。
其实，这四十余骑就算再勇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斩杀太多东阿兵。
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杀敌，而是要打乱对方的部署，尽可能地制造混乱。
一旦东阿兵的阵型被冲散，他们就会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而此时此刻，府兵骑兵们正像一群凶狠的狼群，在东阿兵的阵营中来回穿梭，反复冲击。
他们的冲锋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东阿兵的防线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面前不堪一击。
原本整齐的东阿兵阵，被硬生生地撕裂成了十几个零散的队伍，彼此之间失去了联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东阿兵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编制和指挥系统，士兵不认识将领，将领们也无法有效地指挥士兵。
这种混乱使得东阿兵们无法形成统一的力量，只能各自为战，面对府兵的攻击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东阿兵陷入绝境之际，另一半的府兵也迅速披上甲胄，手持武器，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战场。
三百余名府兵就能成功地抵挡住了上千东阿兵的进攻，还不断地发起反攻，给东阿兵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如今，又有四百名生力军加入了战场，这无疑是给东阿兵的最后一击。
东阿兵们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终于支撑不住，开始不断地向后撤退。
一开始，东阿兵还能勉强保持战阵，缓缓地向后移动，希望能有其他部队前来接应。
可前排的东阿士卒突然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后方已经乱成了一团糟，根本无法接应他们。
这一发现让东阿兵们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撤退变成了一场大溃败。
随着第一个东阿兵扔掉武器，转身狂奔而去，这种恐慌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