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刚吃了稳定丹,后颈的麻意稍减,可被这两股信息素一压,瞬间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指尖的汤碗“哐当”一声磕在桌上,溅出的汤洒在手上,烫得你一哆嗦,却没心思管——后颈的腺体像被针扎似的疼,鼻尖的甜香不受控地往外冒,混着草莓香和黑芝麻香,乱得一塌糊涂。
“别吵了!”你猛地站起来,声音发颤,信息素稳定值面板的光屏亮得刺眼——红色警告已经跳出来了,数值比刚才还低。
闰肖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收了信息素,转身扶住你:“慕温?你怎么样?”
杜浪泞也僵住了,刚才那股火气瞬间散了,只剩下慌。他快步过来,却在离你两步远的地方停住,手伸了又缩,最终只是攥紧了衣摆:“小心点……”
你靠在闰肖怀里,喘了口气,摇了摇头。等那阵疼稍微缓了点,你抬头看向闰肖,眼神带着点恳求:“四哥,我想跟杜浪泞……单独谈谈。”
闰肖皱了皱眉,看了看你,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紧张的杜浪泞,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松了手。语气放软了些:“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气着自己。”
说完,他又看了杜浪泞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像是在说“别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来”,才转身离开,脚步放得很轻,没再打扰。
屋里只剩下你和杜浪泞。桂花香被刚才的信息素搅得淡了些,夜风卷着烛火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挨得很近,却又透着点说不清的别扭。
你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抬头看向他。他还站在原地,奶茶色的长发垂在肩头,耳尖又红了,眼神里的慌还没消,却又带着点不好意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师傅……”你先开了口,声音还有点虚,“刚才在后院,对不起。”
他愣了愣,像是没料到你会先道歉。过了会儿,他才慢慢走过来,在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指尖无意识抠着桌沿:“我也……不该把你丢在风里。”
空气里的黑芝麻香慢慢淡了下来,变得温温的,像刚煮好的芝麻糊,轻轻裹着你。你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忽然散了些,只剩下点无奈的笑——这个师傅,永远都是这样,嘴硬心软,明明很关心,却总爱装出冷冰冰的样子。
“那个师娘的事……”你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回游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
你话没说完,他忽然抬头看你,眼尾的红还没消,却亮得像落了星子:“为了谁?”
你被他问得一愣,脸颊瞬间热了。刚想开口,却见他忽然别开脸,小声嘀咕:“算了,你肯定又要胡说八道。”
你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笑了。夜风卷着桂花,落在他的发梢上,像撒了点碎金。刚才的误会、慌乱,好像都被这阵风吹散了,只剩下院子里淡淡的香,和两人之间说不出的暖。
你捧着温热的汤碗,指尖蹭过碗沿的暖意,忽然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往杜浪泞身边又凑了凑,声音软得像裹了层糖霜:“师傅,入帮没找你,真不是故意的。我来这挺突然的,刚进就被拉来参加迎新会了,怕你知道起因是我跑去雁门关开红又骂我……”
杜浪泞正低头抠桌沿的木纹,闻言指尖一顿,奶茶色的发梢下,耳尖红得更明显了。他没抬头,却悄悄往你这边推了推汤壶,声音闷闷的:“谁会骂你。”话音刚落,空气里的黑芝麻香忽然浓了些,温温地缠上你的后颈——是他又在放信息素安抚你,比刚才更柔,像怕惊着你似的。
你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了戳他放在桌上的手背:“那你还把我丢在风里,害我衣领湿了半宿。”
“还不是因为你扯师娘!”他猛地抬头,眼尾泛着红,语气里带着点没消的委屈,“我回游就只找过你,你倒好,把我跟那些乱传闲话的人归为一类。”话刚说完,他自己先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把心里话说出来,慌忙别开脸,指尖攥着衣摆拧出褶皱,“我才没委屈。”
你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喉间的笑意涌上来,却又硬生生憋回去——怕再笑他,这人又要闹脾气。你把汤碗往桌上一放,伸手去碰他的发梢,指尖蹭过柔软的奶茶色发丝:“那我给你赔罪行不行?比如帮你记住你的易感期。”
他的肩膀僵了僵,没躲开你的触碰,反而小声嘀咕:“谁要你记啊。”顿了顿,又偷偷往你这边瞥了眼,“之前那丹药……就只有一颗?”
你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天在木屋强喂他丹药的事,耳尖瞬间热了。你点点头,指尖抠着桌布的花纹:“就一颗,我还在心里骂她抠搜呢。”这话一出口,你忽然想起入结义的另一个目的——本来就是想找娥英讨点备用丹药,毕竟你这信息素稳定值总像过山车似的,谁料刚进结义就赶上她要大婚,倒正好能借送礼的由头开口。
杜浪泞没接话,只是垂着眼盯着桌上的瓷瓶,睫毛在眼睑下投了片浅影。空气里的黑芝麻香慢慢淡了,却多了点说不清的沉——他大概是在可惜那丹药只有一颗,毕竟若不是那药,他的易感期和你的信息素乱劲儿,怕是要在木屋里做出什么来。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桂花香淡了些,烛火也开始发晃。你后颈的麻意彻底消了,信息素稳定值面板亮着淡淡的绿光,心里的乱麻也被捋顺了。你撑着桌子站起来,腿有点麻,晃了晃才站稳:“师傅,我状态好多了,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我在这将就一晚。”
杜浪泞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扶了你一把,指尖触到你胳膊时,又飞快缩了回去:“你好好休息。”顿了顿,他从怀里摸出个符塞给你,“这个虽没你那丹药好用,但能挡点小麻烦。”
你捏着符,这符你之前在冯林那用过自然知道作用,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你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点点头,他转身往门口走,刚推开门,他又扭头喊你:“慕温。”
你回头,看见他站在烛火下,奶茶色的长发垂在肩头,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刚刚那个算话吗?”
“什么?”
“没什么,有需要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