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掏了掏被震得发痒的耳朵，又拿起玉筷夹了片裹着灵香葱的肉片，边嚼边嘟囔：“喊那么大声干啥，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又不要你钱，真想吃就好好说，反正我也不一定给。”
他砸吧砸吧嘴，嘴角还沾着点酱汁，眼神里满是 “你们真麻烦” 的随性，仿佛眼前咆哮的不是百草门长老，只是个吵闹的食客。
那盘 “百草回锅肉” 静静卧在白玉盘中，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
玉盘莹润的光泽衬得菜肴愈发诱人，赤精芝的红得透亮，像淬了火的宝石；
雪玉莲的白得莹润，宛若凝脂；
星辰草的紫带着淡淡的光晕，灵气流转；
生灵草的翠鲜得能掐出水来，灵香葱的绿点缀其间，再配上裹着酱汁、油光锃亮的踏云驹肉片，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活脱脱一幅流动的美食画卷。
更让人震撼的是，那盘菜散发的灵气并非外放张扬，而是紧紧内敛在食材肌理中，形成一层淡淡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光晕，仿佛将日月精华都锁在了里面。
鼻尖萦绕的香气更是霸道，初闻是踏云驹肉的醇厚肉香，混着三昧真火油的独特焦香；再细品，赤精芝的辛辣、雪玉莲的清甜、星辰草的甘醇、生灵草的鲜爽层层递进，最后被灵香葱的辛香一收，复合成一种勾魂夺魄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咽口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极致的鲜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黏在那盘回锅肉上，眼神复杂得能拧出水来 —— 前排的百草门弟子满脸悲愤，拳头攥得咯咯响，却又被那股香气勾得喉结滚动，脸上满是屈辱与渴望交织的纠结；
中间的嘉宾们有的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身前的桌案；
后排的散修们更是直白，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身子前倾，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抢一块尝尝。
用百草门的镇宗灵药炒回锅肉…… 这已经不是离谱了，这是把修真界的认知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还浇上了滚烫的酱汁！
在场的哪个不是见多识广的修士？谁不知道顶级灵药的珍贵？
那是炼丹师耗尽心血、小心翼翼提炼，才能炼成一枚灵丹的宝贝，多少人求而不得，甚至愿意为此拼命。
可现在，这些宝贝竟然被当成了普通配菜，扔进锅里跟肉一起炒，还炒得如此成功！
那盘菜散发的道韵，那种 “道法自然” 的完美调和，比许多炼丹师穷其一生炼制的高阶灵丹还要纯粹。
不少炼丹师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炼制的丹药，放在鼻尖一闻，顿时脸色发白 —— 丹药的药香在回锅肉的复合香气面前，竟显得单薄又苦涩，连一丝可比性都没有。
“这…… 这哪里是菜啊，这分明是无上灵膳！” 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里满是震撼。
“灵膳也比不上啊！你见过哪个灵膳能用五百年赤精芝当配菜？还能把相冲的能量调和得如此完美？” 旁边的人立刻反驳，语气同样激动。
“林小凡到底是什么来头？筑基修为，厨艺却能达到这种境界，这已经超出常理了！”
“以食破道…… 他这是把食道玩出了新高度啊！”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压抑的会场渐渐变得嘈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林小凡和那盘回锅肉之间来回打转，充满了好奇、敬畏和贪婪。
嘉宾席上，以百草门门主药尘子、天衍宗丹辰子、炎烬老祖为首的几位丹道巨头，早已坐不住了。
他们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那盘回锅肉里蕴含的能量有多恐怖，那种能量调和的境界有多高深 —— 那是他们钻研丹道数百年，梦寐以求却始终遥不可及的 “完美融合” 境界。
炼丹讲究 “炼、提、凝、合”，四步缺一不可，稍有不慎就会丹药崩裂，而林小凡仅仅通过 “炒”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将多种属性相冲的顶级食材完美融合，甚至激发了食材本身蕴含的道韵，这等手段，已经超出了丹道的范畴，达到了一种近乎 “道” 的本源。
尤其是药尘子，作为百草门门主，看着自家宗门数代人守护的镇宗灵药被当成配菜炒成菜，本该暴怒心疼，可此刻他心中只剩下震撼与渴望。
他比谁都清楚这些灵药的特性，赤精芝烈、雪玉莲寒，星辰草偏阴、生灵草偏阳，本是相冲相克的食材，却被林小凡用厨艺完美调和，这份对能量的掌控力，比他这位门主还要高深数倍。
“咕咚 ——！” 炎烬老祖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发出清晰的吞咽声。他本是性情火爆之人，此刻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上的皱纹都因兴奋而舒展开来。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炎烬老祖猛地站起身，身下的木椅被他起身时带起的气流掀得向后滑出半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顾不上半点丹道泰斗的身份仪态，身形一闪，冲到林小凡的丹台前，带起的狂风卷起了桌上的纸片，引得周围一片惊呼。
“林…… 林大师！” 炎烬老祖的声音因过度激动而有些嘶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火焰般威严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那盘回锅肉，“此物…… 此物可否让老夫尝一口？就一口！老夫愿用三枚‘焚天烈火丹’交换！”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三枚通体赤红、散发着恐怖火灵气的丹药瞬间飞了出来，悬在半空，丹药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焚天烈火丹，五品顶级丹药，威力无穷，能瞬间引爆修士体内的火灵根之力，是炎烬老祖的得意之作，平日里就算有人拿重宝交换，他都未必舍得。
“三枚焚天烈火丹？炎老这是下血本了！” 有人惊呼出声，满脸震惊。
“换一口菜？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修真界都会震动！”
就在炎烬老祖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丹台前，正是百草门门主药尘子和天衍宗丹辰子。
药尘子平日里素来沉稳儒雅，此刻却也呼吸急促，脸颊涨红，眼神里的热切毫不掩饰 —— 作为被 “薅” 了灵药的一方门主，他此刻的举动比任何人都更具冲击力；
丹辰子更是直接，身形一晃就挡在了炎烬老祖身侧，生怕他先一步达成交易。
“林小友！” 药尘子对着林小凡深深一拱手，语气诚恳到了极点，身为百草门门主，他此刻的姿态放得极低，
“老夫身为百草门门主，本应斥责你擅动宗门灵药，可今日得见你这食炼神技！老夫愿用两枚‘九转还魂丹’交换一口品尝之机，此丹乃我百草门镇派之宝，能生死人肉白骨！”
说着，他拿出两个玉瓶，里面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正是百草门压箱底的灵丹。
“还有老夫！” 丹辰子不甘示弱，声音洪亮，“我天衍宗有一块‘星辰核心’碎片，乃是上古星辰陨落所化，蕴含无上推演之力，能助人感悟天道，老夫愿以此物交换！只求林小友能分一口灵膳！”
他手掌一翻，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碎片出现在掌心，碎片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灵气波动浩瀚而古老。
星辰核心碎片！那可是传说中的宝贝，比焚天烈火丹和九转还魂丹还要珍贵得多，多少宗门求而不得，竟然被丹辰子拿出来换一口菜！
更让人震惊的是，嘉宾席上其他几位丹道名家 ，也不约而同地起身，快步走到丹台前，眼神热切地看着林小凡。
“林大师，老夫愿以一枚‘碧水凝神丹’换一口灵膳，此丹能稳固道心，助修士突破瓶颈！”
“老夫愿献祖传的‘千年灵根土’，此土能催生灵药，配合你的食炼之道，必定如虎添翼！”
一时间，几位位丹道巨头围在林小凡的丹台前，争先恐后地出价，将场面推向了高潮。
平日里他们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别说亲自下场争抢，就算是与人交易，也是从容不迫、指点江山的姿态。
可现在，在那盘回锅肉面前，他们所有的身份、仪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纯粹的渴望。
尤其是百草门门主药尘子，身为被 “冒犯” 的一方，却带头争抢，这画面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荒诞又震撼。
林小凡对此却毫不在意，依旧拿着玉筷，慢条斯理地吃着回锅肉。
他夹起一片沾着星辰草碎末的肉片，放在嘴边吹了吹，送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踏云驹肉的鲜嫩弹牙与星辰草的甘醇瞬间在口腔里爆开，汁水四溢，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能量顺着喉咙滑下，流遍四肢百骸，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满足的笑容。
“嗯，这星辰草确实不错，甘醇解腻，跟踏云驹肉很搭。”
他砸吧砸吧嘴，像评价普通家常菜一样，随口点评了一句，完全没把眼前几位巨头和他们拿出的宝贝放在眼里。
炎烬老祖、药尘子等人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的急切更甚。炎烬老祖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语气近乎哀求：“林大师！三枚焚天烈火丹！真的不能再多了！这已经是老夫的极限了！”
药尘子也连忙补充：“林小友，九转还魂丹乃我百草门至宝，关键时刻能救命，比焚天烈火丹实用得多，你考虑考虑老夫的！”
丹辰子更是直接：“星辰核心碎片的价值不用多说，林小友只要点头，此物立刻归你！”
其他几位巨头也跟着附和，纷纷强调自己出价的珍贵。
林小凡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被打扰了用餐的食客，有些不耐烦。
他护食似的把白玉盘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盘子与桌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几位巨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交换？不换。” 林小凡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自己都不够吃呢，哪有多余的给你们。你们想吃，自己炒去啊，又不是多难的事。”
自己炒去？又不是多难的事？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几位巨头当场愣住，也炸得全场鸦雀无声。
多难的事？！那可是五百年的赤精芝！那可是极品踏云驹肉！那可是需要狮王心火和三昧真火油才能调和的顶级食材！
更别说那精准到毫厘的火候控制，那神乎其技的翻炒手法，这哪是 “不难”，这简直是难如登天！
炎烬老祖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炼制一枚焚天烈火丹都要耗费数月心血，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
可林小凡用比炼丹珍贵百倍的食材做菜，竟然说 “不难”，这简直是对他数百年丹道修为的羞辱！
药尘子的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诚恳僵住了。
他身为百草门门主，守护宗门灵药数百年，深知每一株顶级灵药的来之不易，可林小凡轻描淡写的一句 “不难”，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被轻视的尴尬，更有对这份神技的向往。
丹辰子更是直接，脸色发白，手里的星辰核心碎片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原本以为拿出如此珍贵的宝贝，林小凡就算不答应，也会慎重考虑，可没想到对方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拒绝，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林大师，你…… 你可知这些食材的珍贵？” 炎烬老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声音有些干涩，“那赤精芝乃是百草门数百年传承，踏云驹更是上古异种，寻常修士连见都见不到，你怎么能说炒就炒，还说不难？”
林小凡嚼完嘴里的肉，拿起旁边的灵茶喝了一口，漱了漱口，才慢悠悠地说：“食材珍贵又怎么样？再好的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吗？炼丹是用，做菜也是用，何必那么矫情。至于难不难…… 熟能生巧罢了，多练几次就会了。”
多练几次？！
几位巨头差点被这话噎得背过气去。多练几次？那得耗费多少顶级灵药和极品兽肉？就算是大宗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药尘子看着林小凡年轻的脸庞，眼神里的震惊渐渐变成了敬佩，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
他突然意识到，林小凡的手段已经超越了丹道，形成了一种全新的 “食炼之道”，这种道，更直接、更纯粹，也更接近本源。
如果能学到这种手段，他的丹道修为或许能更上一层楼，甚至突破瓶颈，达到新的境界 —— 而作为百草门门主，这也能让宗门的丹道水平更上一个台阶，弥补今日灵药被 “薅” 的损失。
想到这里，药尘子猛地做出了一个让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门主锦袍，确保没有一丝褶皱，然后对着林小凡，极其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花白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脸颊。
身为百草门门主，他这一弯腰，身后的百草门弟子瞬间一片哗然，满脸难以置信。
“林大师！” 药尘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吾等愚钝，钻研丹道数百载，却始终困于窠臼，不得其门而入。今日得见大师食炼神技，方知天外有天，道无止境！大师之能，已非‘丹道’二字可囊括，乃是近乎于‘道’之本源的‘食炼大道’！
老夫身为百草门门主，愿放下身份，恳请大师收我等为徒！愿随大师修习这无上食炼大道，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收徒？！百草门门主药尘子竟然要拜林小凡为师？！
药尘子是谁？那是百草门的掌舵人，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丹道泰斗，活了三百多年，修为高深，弟子遍布天下，多少人挤破头想拜他为师都没机会。
可现在，他竟然要反过来，拜一个年仅弱冠、修为只有筑基、身份只是个厨子的年轻人为师？！还是在自家宗门灵药被对方当配菜之后？！
这一幕，比林小凡用灵药炒回锅肉还要离谱，还要震撼！
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丹辰子和炎烬老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他们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深知大道难寻，眼前的林小凡或许就是他们突破瓶颈的唯一机会。身份、面子在大道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林大师！老夫也愿拜师！” 丹辰子毫不犹豫，跟着躬身行礼，声音洪亮，“愿随大师修习食炼大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炎烬老祖也咬了咬牙，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对着林小凡深深一拜：“老夫亦然！恳请大师收留，吾等必定虚心求教，绝不偷懒耍滑！”
紧接着，其余几位巨头也不再犹豫，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道：“恳请大师收留，我等愿追随左右，潜心修习食炼之道！”
几位丹道巨头，其中还包括被 “薅” 了灵药的百草门门主，竟然对着一个年轻人集体躬身拜师！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让他们彻底懵了。
会场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五位巨头躬身行礼的身影，和那盘回锅肉散发的诱人香气，形成了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百草门的弟子们更是面如死灰，门主都拜对方为师了，他们之前的悲愤和愤怒，瞬间变得无比可笑。
孙虎和两个小弟站在角落里，早已彻底石化。
孙虎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整颗金光蛋，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浑然不觉，他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却也让他明白，这不是梦！
“老…… 老大……” 小弟甲的声音结结巴巴，带着浓浓的颤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盯着那五位躬身的巨头，“我…… 我没听错吧？百…… 百草门门主药尘子！还有丹辰子大师、炎烬老祖！他们…… 他们要拜老板为师？！”
小弟乙更是不堪，直接 “扑通” 一声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林小凡的方向连连磕头，嘴里喃喃自语：“祖宗显灵了！真是祖宗显灵了！
俺老李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跟着老板，真他娘的长见识啊！这哪里是跟着老板开店，这是跟着神仙啊！”
孙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喉咙里发出 “咕咚” 一声巨响，声音发虚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拜…… 拜师！还是百草门门主带头！
老板这是要逆天啊！以后咱们就是丹道泰斗的师侄了？不对！是师兄弟的跟班？不管了！反正以后谁也不敢惹咱们了！” 他越说越激动，浑身都开始发抖。
会场里的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
“我的天！几位丹道巨头集体拜师！还包括百草门门主！这要是传出去，整个修真界都得炸了！”
“林大师也太牛了吧！筑基修为，让几位丹道巨头拜师，这简直是千古奇闻！”
“以食破道，收丹道泰斗为徒，林小凡这是要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啊！”
“百草门这次真是又亏又赚？亏了镇宗灵药，却让门主拜了位绝世高人，这波不亏？”
周擎长老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再看看身为门主的药尘子躬身行礼的背影，又想想被薅得 “秃噜噜” 的药圃，被气得晕厥的周通和守药长老，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逆血在喉咙里翻涌，脸色由青转紫，由紫转黑，最后 “噗” 的一声，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身前的地面上，鲜艳夺目。
“长老！” 百草门的弟子们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去扶住他。
周擎长老摆了摆手，推开弟子们的搀扶，眼神死死盯着林小凡，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声音嘶哑地嘶吼道：“林 —— 小 —— 凡 ——！我百草门与你不共戴天！”
可他的嘶吼在这震撼的场面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就连他身后的百草门弟子，看着躬身拜师的门主，眼神里也充满了迷茫，没人再响应他的怒吼。
林小凡正夹起一片裹着雪玉莲花瓣的肉片，准备送进嘴里，听到几位巨头的话，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几位巨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解，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慢慢嚼完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灵茶，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让五位巨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拜师？”
“正是！恳请大师收留！” 几位巨头异口同声地回答，语气恭敬到了极点，甚至带着一丝卑微。
林小凡皱了皱眉，脸上的不解更浓了，甚至还掺着点明显的嫌弃。他看了看药尘子，又看了看丹辰子、炎烬老祖等人，摇了摇头：“收徒？收你们干嘛？”
五位巨头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药尘子连忙补充：“大师！吾等虽愚钝，但修为尚可，可为大师打理杂务，炼制丹药，老夫身为百草门门主，更能为你搜罗天下灵药，只求大师能指点一二！”
丹辰子也连忙说：“老夫精通推演之道，可为大师趋吉避凶，寻找天材地宝！”
炎烬老祖跟着道：“老夫擅长控火，可为大师烧火做菜，打下手也行！”
剩余几位巨头也纷纷表态，愿献出自己的专长，只求能拜师学艺。
为了能拜师，几位丹道泰斗已经彻底放下了身段，连烧火做菜这种杂活都愿意干了。尤其是药尘子，身为一派门主，竟然承诺为林小凡搜罗灵药，这份诚意，足以让所有人动容。
林小凡却依旧摇了摇头，拿起玉筷，又夹了一块肉，慢悠悠地说：“我没空，也没兴趣教徒弟。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