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近,槐树村平日里最热闹的大槐树下,罕见地围了不少村民。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大家都想看看张屠户如何“公开道歉”。
张屠户果然准时来了。他脸色灰败,换了一身稍微干净点的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病容和恐惧。他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打满补丁的旧钱袋,里面是他多年欺行霸市、敲诈勒索攒下的所有积蓄。
赵大山抱着胳膊,如同门神般站在一旁监督。
张屠户走到大槐树下,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村民,脸上火辣辣的,但一想到肝部那要命的疼痛和龙惊墨冰冷的威胁,什么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龙惊墨茅屋的方向(龙惊墨本人并未到场),开始哭嚎着道歉:
“我张屠户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以前欺男霸女,欺负乡亲们…我对不起龙小姐…还有青雀姑娘…我不是东西…我该死…”
他一边骂自己,一边磕头,然后把钱袋高高举过头顶:“这是我的全部家当…赔给龙小姐当诊金…求龙小姐救命…”
接着,他又对着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磕头:“各位乡亲父老…我以前对不住大家…我给大家赔罪了…我这就滚出槐树村…再也不回来了…”
村民们看着他那副凄惨狼狈、毫无尊严的模样,心里又是鄙夷,又是解气,更多的则是对龙惊墨手段的惊惧。能把张屠户整治到这份上,这龙家弃女,是真惹不起啊!
这场面,与其说是道歉,不如更像是一场公开的处刑。龙惊墨虽未露面,她的威势却已笼罩全场。
赵大山见差不多了,上前拿起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掂量了一下,冷哼一声:“滚吧!记住姑娘的话,再让俺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张屠户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连家都没敢回,直接朝着镇外的方向落荒而逃,据说当天就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槐树村地界,再无音讯。
赵大山拿着钱袋回到茅屋,交给龙惊墨。
龙惊墨打开一看,里面大多是铜钱,也夹杂着几块碎银子,加起来大概有十几两的样子。对于普通农户来说,这算是一笔巨款了。
她取出二两碎银子递给赵大山:“大山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拿去添置些东西,或者寄给以前的兄弟。”
赵大山一愣,连忙推辞:“姑娘!这可使不得!我…”
“拿着。”龙惊墨语气不容拒绝,“这是你应得的。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
赵大山看着龙惊墨清澈却坚定的目光,知道这不是客气话,心中感动,重重点头,接过了银子:“谢姑娘!赵某这条命,以后就是姑娘的!”
龙惊墨又给白芷和青雀每人发了五百文钱,让她们自己收着,喜欢什么买什么。两个小丫头拿着沉甸甸的铜钱,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对龙惊墨更是死心塌地。
处理完这些,龙惊墨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
那根本不是什么对症的解药,而是她用几种药性猛烈、泻火排毒(甚至带点毒性)的草药,混合着微量灵泉水,搓成的几颗药丸。这药吃下去,会让人上吐下泻,痛苦不堪,但确实能强行排出一些肝毒,至于能不能承受住,就看张屠户自己的造化。
当然,张屠户已经跑了,这药自然也没送出去。龙惊墨本就没打算根治他,能把他吓跑,永绝后患,目的就已经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