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帝王之威吗?”通道口处的东方烈口水吞了又吞,即便隔着相当的距离,还有前方莫凡阻挡大部分气息,他还是感觉到自身的火系星海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
那是一种下位者对至上存在的本能敬畏。
蒋少絮想着刚刚小炎姬的炎姬女帝形态,感叹道:“好漂亮,真是又强又漂亮。莫凡这家伙,简直太有狗屎运了。”
语气里面有些羡慕,但更多是因为炎姬达到帝王的高兴。
莫凡扶着心夏走了过来,“走吧。”
几人沿着原来的通道离开。
山庄内,虽然东方烈已经发话让众人散去,但仍有不少好奇的目光从远处楼阁窗户后,庭院阴影中投射过来,聚焦在莫凡一行人,尤其是莫凡肩头那一点醒目的赤红色和赤金色光芒上。
那目光中,有敬畏,有好奇,有震撼,也有狂热,毕竟,亲眼见证一尊火焰帝王的诞生,足以成为的饭后谈资。
“感谢老同学的火脉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在这继续占用你的时间了。”莫凡拍了拍东方烈的肩膀。
“你们选好人后,送去凡雪山,等下我给穆临生打个招呼就行了。”
东方烈也没有强行让几人留下,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我送你出去。”
莫凡摆摆手,“不用了。”
“五魁!”
一只五首血龙凭空出现,让东方世家周围围观的弟子长老都有些心悸。
刚刚是一个帝王,现在又是一直真龙大君主。
“走了。”莫凡拍了拍五魁的后背。
五魁发出龙吟,直上云霄。
东方烈站在下方庭院中,仰头望着这头散发着凶戾气息的真龙大君主,心中波澜又起。
帝王级契约伙伴,大君主级真龙坐骑,自己这位老同学的家底和手段,也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他抱拳朗声道:“莫兄一路顺风!人选之事,我东方家必会尽快办妥,送往凡雪山。”
“好!”莫凡站在龙背上,挥手示意,随即拍了拍五魁中间那颗主首的脖颈侧,“魁兄,妖都方向,全速!”
“吼——!!!”
五颗龙首同时发出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咆哮,声震四野,山庄周围的林木哗啦作响。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扭,粗壮的龙尾在空中甩出一道气爆般的闷响,随即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星,破开夜空,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几乎在瞬间就变成了天边一个微小的光点,只留下逐渐消散的龙威和音爆云,以及山庄内无数道久久无法收回的目光。
......
“灵灵,妖都那边现在什么情况?猴子有最新消息吗?”莫凡盘膝坐下。
一边感应着体内因为炎姬女帝蜕变而异常活跃的火系星宇,他竟然有些不好压制。
灵灵摇头:“军方的消息我没权利调出来看的,张小侯也没有发消息过来,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备战了。”
“不过我可以从其他方向来分析一下,妖都的情况。”
灵灵拿出平板,手指快速滑动:“斯~,妖都局势比我预想的更复杂。”
“根据最新的新闻报道:海妖的活动频率和规模在持续增加,珠江口及近海区域已经出现多次有组织的袭扰,虽然还没有爆发全面战争,但侦查与反侦察,小规模冲突不断。”
“城市防御体系的压力很大,部分沿海街区已经开始组织疏散。”
“军方最新的探查消息表示,似乎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怀疑有更高智慧的海妖,或者人类内应在暗中活动。目前还在调查中。”
“内应?”穆白眉头皱起,“勾结海妖,祸乱城市?若真有,这种人真的畜生都不如。”
“利欲熏心,或者被蛊惑控制,都有可能。”蒋少絮接口道,“到了妖都,这方面可以交给我。只要他们露出一点心灵破绽,我就能揪出来。”
叶心夏也淡淡道:“要保证沿海民众的安危,必须要尽快遏制住海妖的侵袭势头。”
塔塔在一旁提醒道:“殿下,你不能再次出手了。”
叶心夏点头:“我明白,塔塔贤者。”
塔塔不说话,继续站在一旁。
莫凡没管塔塔说的话:“看来咱们得赶快赶过去。”
“到时候弄清楚具体情况,该清剿的清剿,该斩首的斩首。想打妖都的主意,也得问问咱们答不答应。”
小炎姬感受到莫凡心绪的波动,飞回来落在他肩膀上,仰起小脸,发出“呤”的一声,带着同仇敌忾的意味。
“这两场大型危机都没有人联系我们,应该也不算特别危险,至少说明帝王级还没出手,出手的都是君主级,这算是一个好消息。”灵灵说道。
“但愿如此了,有老赵在,这海面作战又不是打不了。”莫凡说道。
五魁的速度极快,风驰电掣。
下方的轮廓不断变化,从起伏的山岭逐渐过渡到水网密布的平原,空气中也开始带上属于海洋的气息。
远方天际,隐隐有更为密集的人造光芒出现,那是庞大城市群的轮廓。
妖都,近了。
莫凡站起身,走到五魁脖颈边缘,俯瞰着前方那片在夜色中灯火辉煌的超级都市。
城市的某些区域,笼罩在不同于寻常的魔法结界光芒下。
五魁庞大的身躯现在降落在城市内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悄无声息地滑入妖都边缘一处指定的山林隐蔽区域。
这里远离主城区,周围布设了军用的干扰结界和光学伪装,是军方预留的紧急起降点之一。
龙躯落地时,沉重的压迫感让地面微微一震,但声响却被结界有效吸收,并未传远。
莫凡率先跃下龙背,看向四周。
夜色下的山林寂静得有些异常,连虫鸣都听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硝烟的潮湿水汽味和若有若无的妖腥气味。
远处的妖都城区灯火依旧璀璨,但某些方向上空的魔法结界光晕明显比往常更加厚重。
“戒备解除!是自己人!” 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从侧前方的阴影中传来。
紧接着,几道穿着深色城市迷彩作战服的身影迅速靠拢过来。
为首一人,身形精悍,皮肤因为长期在外执行任务而显得黝黑。
“凡哥!心夏嫂子!老赵,穆白,灵灵,蒋姐!” 张小侯快步上前,与莫凡重重拥抱了一下,又依次与其他几人点头致意。
目光尤其在莫凡肩头那团醒目的赤金色的小炎姬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闪过深深的震撼。
但军人的素养让他没有多问,而是快速切入正题,“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猴子,你好歹也是个将领怎么出来巡逻了。”莫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情况怎么样?长话短说。”
“你不是说你要来嘛,我就先在外围的军方管辖地带等你,巡逻自然就是怕别人没认出凡哥你。”张小侯笑道。
转而又变得严肃,“海妖的袭扰从半个月前开始升级,不再是零散盲目的攻击。”
“它们有组织,有目的性的专挑防线薄弱点,运输节点和魔力监测站下手。规模不大,通常以战将级为主,少数统领级带队,打了就跑,非常滑溜。”
“民众疏散情况如何?”叶心夏问道。
“沿海高危街区已经启动了三级应急疏散,大部分居民转移到了内城的临时安置点。但妖都人口太多,完全疏散不现实,只能分级分批,优先保障老弱妇孺。”
“现在城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压力很大。”张小侯叹了口气,“而且,这种持续的小规模袭扰和渗透,消耗了我们大量精力和资源,战士们疲于奔命,士气也受影响。我们最担心的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骚扰,海妖可能在酝酿更大规模的进攻。”
灵灵快速记着信息,同时问道:“目前监测到的最高级别海妖是什么?有没有发现帝王级活动的迹象?”
“明确观测到并交过手的,最高是君主级别,出现过四五个大君主。”
“但根据一些模糊的能量监测数据和异常洋流活动推测,珠江口外海深处,可能存在一个至尊君主级海妖。”
“甚至可能有更强大的海妖在窥视。帝王级目前没有直接证据,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很多老兵都说,虽然不比以前魔都保卫战的那种感觉,但也落差不到哪里去。”张小侯语气有点低沉。
“猴子,你们现在最需要什么?是高端战力定点清除潜在君主?还是揪出内鬼稳定后方?或者需要大规模清剿骚扰部队?”莫凡问道。
张小侯直接说道:“都需要!但最重要的是打破现在的僵局,给海妖一次狠狠的震慑,提振我方士气,同时为揪出内鬼创造机会和压力。”
“那些骚扰的海妖小队神出鬼没,我们被动防御太吃亏。如果能有强力手段,主动出击,打掉几支重要的海妖队伍,如果能对潜伏的君主级形成威胁,让它们不敢轻易冒头,就能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调整和调查时间。”
莫凡咧开嘴,露出一丝带着寒意的笑容:“震慑?主动出击?这个我们擅长。”
“交给我好了,心夏就留在你这帮你抓内奸。对了还有蒋少絮这样效率高一点。”
“阿帕丝。”
莫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