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行宫,暖阁生春。韦毅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虽仍显苍白,但眸中神光已复,气息平稳悠长。经数日调养,在云鹤真人、了因神僧等魂尊强者不惜代价的救治下,他破碎的魂婴已初步凝聚,本源伤势稳定,修为稳固在魂灵七重巅峰。时空古龙武魂经历生死淬炼,愈发凝实灵动,对时空之力的掌控也更进一步。
榻边,林芸正细心地将一勺温热的“九转还魂汤”喂到他唇边,动作轻柔,美眸中含情脉脉。沐婉清坐在一旁,削着灵果,虽故作凶狠地瞪着他,但眼底的关切藏不住。南离凰安静地烹着灵茶,茶香袅袅,衬得她侧颜愈发清丽。顾清颜坐得稍远,手持星盘推演,偶尔抬眼看他,清冷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慕容秋雅则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渐复生机的皇城,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女同处一室,虽偶有目光交汇间的微妙波澜,但经历生死,那份共患难的情谊已深植心底,此刻更多是默契的宁静与对韦毅伤势的共同牵挂。
“我自己来便好,芸师姐。”韦毅接过药碗,微微一笑。连日来被这般无微不至地照料,他心中温暖,却也有些不自在。
“伤没好全,少逞强。”林芸柔声嗔道,却也没再坚持,只是拿起丝帕,自然地替他拭去嘴角药渍。这般亲昵举动,引得沐婉清轻咳一声,南离凰斟茶的手微顿,顾清颜推演的指尖也滞了滞。慕容秋雅回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韦毅心中苦笑,这情债,怕是越发难还了。他连忙转移话题:“皇城后续事宜处理得如何了?轩辕烈可有踪迹?”
顾清颜放下星盘,轻声道:“轩辕烈重伤遁走,下落不明,但其魔魂受创极重,短期内难有作为。皇极殿由轩辕殿主亲自整顿,清除叛逆,已初步稳定。联盟大军已接管城防,安抚百姓,魔气也在诸位前辈联手净化下逐渐消散。只是……”她顿了顿,“经此一役,皇城元气大伤,龙脉受损,需漫长岁月恢复。”
慕容秋雅转过身,接口道:“父皇已下令,皇极殿将全力配合抗魔同盟,共御魔劫。只是……经此内乱,殿内高手折损严重,恐难复旧观。”她语气带着一丝落寞。
“根基未失,便有希望。”韦毅安慰道,“如今大陆同仇敌忾,只要齐心协力,必能渡过此劫。”
沐婉清将削好的灵果递过来,哼道:“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这次差点把命搭上,下次再这般莽撞,看我们……看林师姐还理不理你!”她本想说“看我们”,话到嘴边又觉不妥,急忙改口,俏脸微红。
林芸抿嘴轻笑,南离凰也莞尔,连顾清颜嘴角都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慕容秋雅看着这一幕,眼神微黯,随即又强打精神。
韦毅接过灵果,心中感动,正色道:“此次能险死还生,多亏诸位师姐、姑娘舍命相护,此恩此情,韦毅永世不忘。”他目光扫过五女,诚挚无比。
五女皆微微动容。林芸柔声道:“同门相助,何必言谢。”沐婉清扭过头,耳根却红了。南离凰浅浅一笑:“韦公子客气了。”顾清颜轻轻“嗯”了一声。慕容秋雅低声道:“是你救皇城在先。”
暖阁内气氛温馨而微妙。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云鹤真人与了因神僧联袂而至。
“毅儿,伤势可有好转?”云鹤真人见韦毅气色渐佳,欣慰抚须。
“劳师尊挂心,已无大碍。”韦毅欲起身行礼,被云鹤真人按住。
“不必多礼。”了因神僧宣了声佛号,神色凝重道,“韦施主,皇城之事虽了,然魔皇苏醒之期迫近,据星衍道友最新推演,恐不足十月!抗魔同盟需尽快整合力量,商议应对之策。老衲与云鹤道兄商议,决定十日后,于中州‘天机城’召开同盟大会,共商大计。你身负四象圣物,乃应劫之人,需得前往。”
“天机城大会?”韦毅目光一凝,“弟子义不容辞。”
“此行关系重大,各方势力齐聚,暗流汹涌。”云鹤真人沉声道,“你伤势未愈,需有得力之人随行护持。”他目光扫过榻边五女,意有所指。
林芸立刻道:“弟子愿随行护持韦师弟。”沐婉清、南离凰、顾清颜、慕容秋雅也几乎同时开口:“我也去!”
五女相视一眼,空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电光。
云鹤真人与了因神僧对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了然。了因神僧笑道:“善哉。五位女施主皆是人中龙凤,有尔等同行,老衲与云鹤道兄也可放心。只是此行非比寻常,需以大局为重,同心协力。”
“晚辈明白。”五女齐声应道,神色各异。
韦毅顿感头皮发麻,这阵容……一路之上,怕是难得清静了。但他也知这是最好安排,五女实力、背景皆不凡,互为臂助,也能互相制衡。
计议已定,众人各自准备。十日期限转瞬即至。
出发前夜,月色如水。韦毅独立院中,仰望星空,体内时空古龙武魂轻吟,与周天星辰隐隐共鸣。他指尖一缕时空涟漪荡漾,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穷奥妙。
“时空回溯”、“时空延缓”、“时空涟漪领域”……这些能力虽强,但消耗巨大,难以持久。与魔皇之战,必是旷日持久,需更高效、更持久地运用时空之力。他隐隐感觉,若能彻底悟透时空本质,将武魂能力与自身功法、剑意、乃至四象圣物完美融合,或可发挥出超越境界的威力。
“在想什么?”清冷声音自身后响起,顾清颜悄然到来。
“在想时空之秘。”韦毅转身,看着月光下她清丽出尘的容颜,“清颜姑娘精研星象,对时空之道有何见解?”
顾清颜走到他身旁,并肩仰望星空,轻声道:“星辰运转,即是时空轨迹。光阴如河,奔流不息,然星辰亘古,可见时空亦有恒常之性。掌时空者,非仅驾驭流速,更需明其节律,顺其大势,方能在湍流中立足,甚至……引导流向。”
“明其节律,顺其大势,引导流向……”韦毅喃喃重复,眼中渐亮。是啊,时空并非一味强控,若能感知其内在韵律,因势利导,或许能事半功倍!就像音律,顺势而为,方能奏出完美乐章。自己之前,是否太过执着于“控制”,而非“融入”与“引导”?
“多谢清颜姑娘指点。”韦毅由衷道谢。
顾清颜微微摇头:“是你悟性超凡。我不过偶有所得。”她顿了顿,低声道,“此去天机城,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万事小心。”月光下,她耳垂微红,说完便转身翩然离去。
韦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微暖。
片刻后,林芸送来新炼的丹药,沐婉清扛着一大包路上用的灵材零嘴跑来,南离凰默默放下一套亲手缝制的防御内甲,慕容秋雅则带来皇极殿秘藏的几卷空间遁法心得……
望着榻前堆积如山的“心意”,韦毅揉了揉眉心,苦笑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暖意。这趟天机城之行,注定不会寂寞了。
十日后,晨光熹微。皇城广场,一艘巨大的“破空云舟”悬停空中,船身铭刻玄奥符文,乃联盟特制飞行魂器。云鹤真人、了因神僧等同盟高层亲自相送。
韦毅一袭青衫,立于舟首,虽伤势未愈,但身姿挺拔,目光锐利。林芸、沐婉清、南离凰、顾清颜、慕容秋雅五女分立其后,风姿各异,却皆气息不凡。
“出发!”云鹤真人挥手。
云舟符文亮起,撕裂云层,化作流光,向中州天机城方向疾驰而去。
舟舱内,韦毅盘膝静修,巩固修为,感悟时空。五女各居一室,或修炼,或推演,气氛微妙而和谐。只是偶尔目光交汇,空气中总会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
新的征程,已然开始。天机城大会,群雄汇聚,暗流涌动。而更深的时空之秘,更险的魔皇之劫,还在前方等待。但此刻,韦毅心中平静,因为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他并非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