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空地中央,千乃指尖微微一动,掌心朝上摊开,像是掂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她嘴角轻扬,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两人耳中:“既然你们不信我说的话,那不如动动手?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强。”
话音未落,她已退后半步,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微沉,双掌缓缓抬起,摆出八卦掌的起手式。白眼在瞬间开启,瞳孔边缘泛起淡青色的光晕,视野里的一切动静都变得缓慢而清晰。
斑眯起眼,目光锁住她周身查克拉流动的轨迹。刚才那一瞬的压迫感并非错觉,而眼前这人,竟还能再进一步释放战意,他没再多言,右手迅速结印,拇指与食指拉开,火焰在掌心凝聚成团。
“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轰然炸出,裹挟着灼热气浪直扑千乃面门,树木被高温炙烤得噼啪作响,地面焦黑一片。
她不退反进。
脚下猛然发力,身形如箭射出,在火球即将吞没她的刹那,体表查克拉骤然暴涨,景门开启的瞬间,肌肉纤维剧烈震颤,力量如潮水般涌遍全身,她右臂画圆,查克拉形成螺旋屏障,“回天”展开的一刻,炽烈火焰撞上无形气墙,轰然四散,火星飞溅如雨。
斑瞳孔一缩,还未反应,眼前人影已逼近至面前。他本能侧身格挡,但千乃的动作快得超出预判——她并未直线突进,而是以极小幅度变向,绕开写轮眼对轨迹的锁定,左掌贴着他胸口擦过,掌风压得他呼吸一滞。
他踉跄后跃三步,手臂微麻,额角渗出一层细汗。
“速度不错。”千乃站定,拍了拍手,语气像在点评同门切磋,“可惜太直白了,下一招能加点变化吗?”
柱间站在原地,看得眼睛发亮。他原本只是想旁观,可看到斑被逼退,热血一下冲上头顶。“喂!我也来试试!”
他双手猛按地面,查克拉涌入泥土,下一瞬,粗壮树根破土而出,藤蔓交织成网,从四面八方朝千乃缠去,木墙拔地而起,封锁退路,空中枝条如鞭抽打。
千乃轻哼一声,纵身跃起,半空中,她双手结印,三个影分身几乎同时闪现——两具分别迎向斑与柱间,本体则凌空翻转,避开一根横扫而来的巨木。
落地时,她双掌齐推,查克拉压缩至极限后猛然释放。
“八卦空掌!”
前方木墙应声崩裂,碎屑纷飞。一道分身趁机逼近柱间,迫使他回防;另一道与斑短暂交手,借力后跳。本体稳稳落回空地中央,气息平稳,连发丝都没乱。
“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打不过我哦。”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柱间喘着气,挠了挠头:“你这查克拉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是查克拉的问题。”斑低声道,眼神凝重,“是节奏。她每一步都在算计我们什么时候出手、怎么应对。这不是战斗,是布局。”
“聪明。”千乃歪了歪头,“那你现在信了吗?我不是来挑事的,也不是来投靠谁的,我只是觉得,你们俩要是继续这么耗下去,最后谁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让我们闭嘴?”斑盯着她,语气仍带着戒备。
“不然呢?”她摊手,“你们会乖乖坐下来听一个‘迷路少女’讲道理吗?”
柱间咧嘴笑了:“要不说你厉害呢?刚才那一招回天,我都看傻了,咱们千手家可没人能扛下那种火球还往前冲的。”
“我没打算一直当对手。”千乃看向两人,目光平静,“我想做的事比打架大得多。但如果你们不服,那就只能一直打到服为止。”
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再来一次,这次我不用忍术。”
“好啊。”她收起笑容,站直身体,“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体术压制。”
话音刚落,斑已疾冲而来。没有结印,没有查克拉外放,纯粹依靠体能与战斗本能。他的拳风迅猛,直击面门,却被千乃侧头避开。她顺势抓住他手腕,一拧一带,借力甩出,斑反应极快,空中翻身落地,反手就是一记扫腿。
她轻轻跃起,脚尖点在他肩头借力腾空,旋身落下时掌缘直劈后颈。斑低头躲过,反肘撞向她肋部,却被她提前收腹避开。两人贴身交手十余回合,拳脚相撞发出沉闷声响,尘土飞扬。
最终,千乃一记低扫命中他支撑腿,斑单膝跪地,手掌撑住地面才没完全倒下。
她没追击,只是站定在他面前,伸手递过去:“服了吗?”
斑抬头,眼神复杂,有不甘,也有承认。他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终于抬手握住,借力站起。
“……你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
“那以后,你们就叫我千乃大姐吧?”她眨了眨眼,语气突然俏皮起来。
柱间先笑出声:“好啊!听着挺顺耳的!”
斑皱眉:“这种称呼太幼稚。”
“可你已经认输了。”她耸肩,“输的人没资格挑称呼。”
风穿过林间,吹动几片落叶。柱间拍拍裤子上的灰,忽然问:“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真就是为了教我们做人吧?”
“我想建个村子。”她说得干脆,“让忍者不再只为家族打仗,也不用一辈子逃命,有地方住,有饭吃,孩子能上学,老人能养老,你们觉得怎么样?”
柱间怔住:“村子?所有人一起生活?那得有多少人啊……”
“很多。”她点头,“但只要有人带头,就能做起来。”
斑看着她,忽然道:“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吧?从你说出那句话开始——‘没人规定我们非得是敌人’。”
她笑了笑,没否认。
“所以你是真心想试?”柱间认真起来,“不是骗我们卖命?”
“我要是骗你们,刚才就能下狠手了。”她活动了下手腕,“但我没那么做。因为我需要的是伙伴,不是手下败将。”
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她:“如果你哪天背叛这个‘村子’呢?”
“那你就亲手杀了我。”她答得干脆,“但在那天到来之前,请相信我一次。”
三人陷入短暂沉默。阳光洒在空地上,映出他们各自的影子,长短不一,却第一次并列在一起。
柱间忽然伸出手:“我信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大姐!”
斑叹了口气,别过脸去,低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听不清。”千乃凑近。
他瞪她一眼,声音略提高:“……随你。”
她笑了,眼角微弯,像是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
“走吧。”她转身朝林外迈步,“光站在这儿说话也没用。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柱间快步跟上:“比如?”
“比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谈。”她说,“顺便教你们几个实用忍术,柱间,你那个木遁控制力太差了,浪费太多查克拉。”
“真的吗?!”他眼睛一亮,“你能教我?”
“斑的火遁也可以更精炼。”她回头看了眼落后半步的宇智波少年,“别以为开了写轮眼就能为所欲为,基础打得牢才是王道。”
斑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她走在前头,脚步轻快。身后两人一左一右跟着,不远不近,却已不再戒备。
风吹过林梢,带起一阵沙沙声。
千乃的脚步忽然一顿。
她停下,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指向远处一棵老松的树冠。
那里,一片叶子正以不合常理的速度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