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京城校场,阳光洒满黄土操场,四周的观礼席早已坐满 —— 前排是身着官服的朝臣与宗室王爷,后排是持身份证明入场的百姓,连校场外围的树梢上,都爬着看热闹的孩童。校场中央,用白石灰画着一个三丈见方的 “防御区”:区内立着一具半人高的符文拒马,拒马后站着一名穿改良玄鳞甲的东宫侍卫(淬体境九重,名唤赵虎),侍卫身后五步处,插着一面绣着 “玄械方” 的红色军旗;防御区外,林啸身着黑色劲装,腰间束着玄铁腰带,双手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拒马与侍卫,透着几分不屑。
“第一轮对决,防御之战,规则宣读!” 禁军统领(裁判之一)手持令牌,高声道,“武道方林啸,需在一炷香内突破玄械防御阵(符文拒马 + 玄鳞甲侍卫 + 火药陷阱),触碰到军旗即为胜;玄械方需守住防线,若香燃尽林啸未触旗,或林啸被玄械击退离场,玄械方胜!双方不得使用违禁手段,违规者直接判负!”
话音刚落,惠王(裁判之二)让人将一炷香插在防御区旁的铜炉里,周明(裁判之三)则上前检查拒马与火药陷阱:“拒马星纹完好,火药陷阱引信正常,玄鳞甲符合改良标准,可开始!”
林啸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 “咔咔” 声,对赵虎冷笑:“穿件铁壳子就想挡我?今日让你见识下,武道硬功可不是玄械能比的!” 赵虎不卑不亢,双手持玄铁盾护在身前,目光锁定林啸,沉声道:“林大人尽管出手,玄械是否有用,打过便知。”
“计时开始!” 禁军统领挥下令牌,铜炉里的香芯 “嗤” 地燃起火星,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林啸脚下猛地发力,黄土被踩出两个浅坑,身形如箭般冲向符文拒马 —— 他擅长的 “玄铁硬功”,能徒手碎玄铁,此前在青州,曾一拳打断碗口粗的硬木,此刻面对拒马,他毫无惧色,右拳凝聚灵力,泛着淡黑色的光,狠狠砸向拒马横梁。
“嘭!” 拳与拒马碰撞的瞬间,拒马表面的星纹突然亮起淡紫色光芒,陨星尘粉末形成的符文如活物般流转 —— 这是苏清鸢改良的 “灵力削弱符文”,能吸收并分散玄术攻击的力道。林啸只觉拳头撞上的不是木头,而是一团柔软却坚韧的棉花,原本凝聚的灵力被星纹吸走大半,剩下的力道仅让拒马轻微晃动了一下,横梁上连道痕迹都没留下。
“怎么可能?” 林啸瞳孔微缩,他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拒马,竟能削弱他的硬功。观礼席上也响起一阵惊呼,有了解林啸实力的武师低声议论:“林啸这拳至少有千斤力,怎么连拒马都打不动?” 陈默趁机对身旁的百姓解释:“拒马嵌了陨星尘,能克玄术灵力,再厉害的硬功也没用!”
林啸不死心,绕到拒马侧面 —— 这里没有星纹覆盖,他想推开拒马,直接攻击侍卫。可刚伸手抓住拒马立柱,赵虎就立刻上前,玄铁盾挡住他的手臂,盾面与立柱形成夹角,将林啸的动作卡住。“别浪费时间!” 林啸怒喝一声,左手抓住盾沿,右手凝聚全身灵力,狠狠劈向赵虎的肩部 —— 这一击若中,普通玄甲定会裂开,甚至能震伤侍卫的骨头。
“铛!” 手掌劈在玄鳞甲肩部的瞬间,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遍校场。赵虎只觉肩部一沉,却没感到疼痛 —— 改良玄鳞甲的陨星尘薄片挡住了大部分力道,剩余的冲击力被甲胄的弧形结构分散到全身。反倒是林啸,手掌像劈在了烧红的铁块上,一股刺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小臂,他猛地收回手,掌心已泛起红肿,连指关节都有些发麻。
“你的甲……” 林啸盯着赵虎的肩部,眼中满是震惊 —— 他从未见过能硬抗自己全力一击,还能反震伤手掌的甲胄。赵虎趁机后退一步,重新站到军旗前,玄铁盾再次举平:“林大人,还要继续吗?”
香已燃过三分之二,林啸知道时间不多,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朝着防御区后方跑去 —— 那里没有拒马,只有一片看似平整的黄土,他想绕到赵虎身后,趁其不备触碰军旗。观礼席上的李嵩党羽立刻欢呼:“好!绕后!玄械防不住了!” 太子则皱起眉,低声对陆承渊道:“他要踩陷阱了?”
陆承渊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果然,林啸刚跑到赵虎身后两步处,脚下突然传来 “咔嗒” 一声 —— 他踩中了火药陷阱的麻绳!“不好!” 林啸刚想后退,引信已被扯动,三息后,“轰” 的一声轻炸,淡蓝色的火球在他脚边绽放,冲击波像无形的手,狠狠将他往后推去。
林啸踉跄着后退五步,才勉强站稳,黑袍下摆被火星烧出几个破洞,头发也有些凌乱。他抬头看向铜炉,只见最后一缕香灰落下,香已燃尽,而他离军旗还有足足三步远,连旗角都没碰到。
“时间到!” 禁军统领高声宣布,校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名裁判身上。
三名裁判聚在一起商议片刻,周明首先开口:“林啸未在规定时间内触碰到军旗,且两次攻击均被玄械防御化解,玄械方防守有效,应判玄械方胜。” 禁军统领与惠王也点头附和:“同意,玄械方胜。”
“不公!” 礼部侍郎王怀安立刻站起来,指着林啸道,“林大人根本没尽全力!他怕伤了侍卫,留了三成力,这结果不能算!” 户部侍郎张谦也跟着附和:“是啊!若林大人用杀招,玄甲早碎了,拒马也推倒了,陛下,恳请重赛!”
林啸却突然抬手,阻止了王怀安的辩解。他走到校场中央,对着天启帝所在的观礼台躬身行礼,声音洪亮:“陛下,臣认输!玄械方胜之不武 —— 那拒马能削弱灵力,玄鳞甲能硬抗硬功,火药陷阱的冲击波更是克制近战,臣已尽全力,仍无法突破防线,输得口服心服。”
这番话让校场瞬间沸腾!百姓们纷纷鼓掌,连之前怀疑玄械的武师也点头认可:“林啸够坦荡!玄械是真厉害!” 王怀安等人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 连对手都承认输了,他们的狡辩只会显得可笑。
天启帝看着校场的欢呼,又看向林啸坦诚的神情,缓缓开口:“林啸虽败,却有武道世家的风骨;玄械方胜,是实力所致。第一轮,玄械方得一分!”
御座下,太子松了口气,对陆承渊笑道:“陆兄,开门红!接下来的两轮,更有把握了。” 陆承渊却没放松,目光扫过人群中李嵩党羽阴沉的脸色,低声道:“李嵩不会善罢甘休,第二轮林月的轻功与暗器,才是真正的考验。”
校场中央,赵虎脱下玄鳞甲,露出里面的内衬 —— 肩部的内衬竟没有丝毫磨损,他举起甲胄,对百姓展示:“这玄鳞甲,不仅能挡硬功,还轻,穿上不影响打仗!咱们边防军要是都有这甲,蛮族和黑袍人就不敢来了!” 百姓们立刻围上去,触摸甲胄上的陨星尘薄片,议论声中满是赞叹。
第一轮对决落幕,玄械的防御优势已深入人心;而即将到来的第二轮攻击之战,林月的轻功与暗器,又将给玄械方带来怎样的挑战?校场的阳光渐渐西斜,却挡不住人们对下一轮对决的期待,也挡不住玄械技术一步步赢得认可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