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也跟着蹲下来,凑在隋堂耳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
“就是就是!有言在先的事,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抵赖?我看你不光武功不怎么样,人品也不太行啊!
哥,我看别跟他废话了,咱们还是赶紧把他裤子扒了,我严重怀疑,他这么嘴硬,根本就是因为自己不是男人,想转移话题呢,你可真鸡贼!”
“对!你个大言不惭的家伙!”
青玉不理会隋堂涨成猪肝色的脸,继续喋喋不休的嘲讽道:
“现在被捆着了,倒想起要讲江湖道义了?你倒是继续嚣张啊!”
说到最后,青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满是戏谑:
“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啊,就是只会夸口,信口开河的时候,比天王老子都厉害,真到了事儿上,说话比放屁都不如!哈哈!可真是让我笑掉大牙!”
“你们有种就杀了我!”隋堂被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的嘲讽逼得快要疯了,胸腔里像是堵了团烈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士可杀不可辱!我隋堂就算死,也不会受你们这般羞辱!”
祝无恙见他情绪激动,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将手中的粗布腰带随手扔到隋堂脸上,那腰带带着些尘土,恰好盖住了隋堂的半张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隋堂,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啧啧啧啧……看来咱们定县大牢里的麸糠,倒是挺养人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越吃越没脑子,连‘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都不懂。”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说实话,我本来还想着,你武功不错,若是肯收敛收敛性子,留在我身边做事,倒也算是个可用之人。
可看你这副样子,心里定然对我还是不服气,就算留在身边,怕是也不会真心实意办事。”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看向隋堂,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这样吧,我这人最是讲道理,又十分心善,就勉强给你个台阶下吧。
你只需承诺,过些日子后帮我办一件事,当然了,这件事绝不会违背你的江湖道义,也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
只要你肯答应,今日你擅闯县衙、打伤衙役的事,本官就一笔勾销,不仅不把你关大牢,还能给你些盘缠,让你在定县安心落脚。如何?”
隋堂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他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哼,让我帮你这种只会耍阴招的小人做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别做梦了,我隋堂就算即刻身死,就算再被你关进大牢,也绝不会屈从于你!”
祝无恙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脸色黑得像是要滴墨,他转头看向青玉青禾,故意提高声音,像是在吩咐,又像是在故意说给隋堂听:
“不识抬举!既然他这么有骨气,那咱们也别强人所难了!
青玉,青禾,你们俩刚才不是说要扒他裤子吗?别愣着了,动手吧!
扒完之后,就按你们说的去做,给他找辆板车,押着没穿裤子的隋大侠游街示众!记得将他撅高点,照顾一下那些眼神不好的!”
“你……你真要如此?!!!”
隋堂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因为愤怒和屈辱不停颤抖,话到了嘴边,却因为太过激动,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看着祝无恙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摩拳擦掌的青玉青禾,还有周围众人好奇的目光,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几分慌乱……
他不怕死,却怕被这般羞辱,若是真被扒了裤子游街,他以后就算活着,也没脸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