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路走走停停,停在了一个很干净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很慈祥的老奶奶,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颜色的书册,封面精美,摆放有序。另一边的桌子上则是摆着一些手工织花。
温郗踮着脚看了几眼,都是一些奇闻轶事妖物鬼怪类的小说话本,还有不少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她上辈子看书看的够多了,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索性去另一边又看了几眼。
温言却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温郗身后。
瞬间,温郗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僵硬地回头看去,赫然是温言那个面瘫脸。
温郗:……
“你有事?”
温言抬手将手里的小布袋递到温郗面前。
温郗后退半步,双手交叉于胸前,灵力涌出:“你要做什么?”
“送你。”温言眨眨眼,言简意赅。
眼见温郗丝毫没有放下戒备,温言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着人送还给天启皇室的东西都被退还了,不还上人情我很难受。”
温郗指了指布袋:“就拿这个还?”
温言扫视一圈:“这里没什么贵重东西,你若是需要别的宝物,回去后我会送至清弦峰。”
温郗连忙摆手接过袋子:“不用不用,这个就行,其他的你还是跟我父皇母后商量去吧,我又不管事。”
温言没有接话。
“毽子?”温郗打开袋子一看,一脸疑惑,“为什么送我这个?”
温言眉头微蹙,语气似乎有些不耐:“随手拿的,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温郗:……
新年礼物哪有送人毽子的。
温郗扬起一抹笑容,很给面子地开口:“哇哦,那真是谢谢你了,我正好没玩过这种东西,回去就试试。”
温言颔首,淡淡“嗯”了一声。
温郗沉默了。
她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再给她冷个脸试试呢?
她一会就举着桐韵拍到他脸上,把他脸给拍肿!
温郗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也不想把毽子收进空间,索性就拎在了手里。
她视线一转,落在了摊位上的拨浪鼓上,只扫了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好吧,拨浪鼓她没玩过,也想玩。
温郗一边唾弃自己就是幼稚一边毫不犹豫付了灵石。
她顿了顿,欲盖弥彰地给老板补了一句:“哈哈,给家里小孩买的,哈哈。”
温言似乎瞥了她一眼,温郗假装没看到,不然就要装不下去笑场了。
“萧杙,鹿辞霜,我们逛得差不多就回去吧。”温郗绕过温言走向摊贩。
她余光一瞥,恰好看见萧杙拿着几册小说话本付了灵石。
温郗:?
她哥的小爱好还挺让人出乎意料。
鹿辞霜付完灵石走到温郗身边:“行,走吧。”
她看见温郗手里的拨浪鼓时也愣了一下,瞬间沉默。
温郗下意识把拨浪鼓和毽子往身后藏了藏。
鹿辞霜眨了眨眼,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就偷瞄两眼那拨浪鼓。
温郗:……
她低头,将毽子和拨浪鼓都收进了空间。
再回头时,温郗已经找不到了温言的身影。
所以同意跟他们一起走,就只是为了找借口送她个东西?
温言还真是把什么都算的很清楚。
顾千远不要他退还的珍宝,只要自己收下他送的东西,不论价值多少他心里就会舒坦一些?
是他性格如此,还是整个岱舆温氏都是如此?
“小郗,你有喜欢的花吗?”萧杙温和的嗓音突然响起,传进温郗耳中。
温郗随口答了一句:“铃兰吧。”
她十三岁那年,母亲去世,一度没了求生欲望,直到一天早晨看见窗台上多了一盆铃兰花。
专家无法与她进行有效沟通,便派了那盆小家伙来。
从那时候起,温郗将满心的思念寄予铃兰,也有了对花草自言自语的习惯。
那盆小小的铃兰,引领她撑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萧杙听到后,转身又拿了什么付了灵石。
没过一会,萧杙回到温郗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小郗,这个送你,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温郗垂首,视线落在了萧杙掌心的那个织花手环上。
手链以绿白两色绳编织而成,上面点缀着朵朵小白花,清新雅致。
温郗接过来时还闻到了一股清香。
她看着那小花,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试探开口:“这是铃兰?”
萧杙:“应该是吧,我看挺像的。”
温郗笑着举起来端详了一下:“真好看。”
铃兰花开,幸福终来。
温郗将手链收进了空间,开始思索应该回赠什么新年礼物。
最终,温郗给萧杙买了剑穗,给鹿辞霜买了一套护腕。
嗯,她的礼物是实用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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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云峰,温郗三人在迎往司销假后各回各家。
和鹿辞霜几人挥手告别,温郗望着夜色,身边骤然恢复的冷清让她有些感慨。
但,她想她不会再逃避社交了。
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感觉很好。
回到清弦峰后,温郗先是去找了虞既白报平安。
虞既白上下打量着温郗,又用神识和灵力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挥手放她回房间。
关上房门,温郗把今天晚上的收获都取了出来。
除去那些各式各样的小吃,她的空间里还有几罐灵酒。
老板说是用灵果酿制而成,既上头又好喝,还不会对身体产生杂质。
温郗上辈子别说酒了,连饮料奶茶都不能喝,那老板天花乱坠地一推销,温郗大手一挥就是买。
温郗打开一壶,倒进了茶碗里,小小抿了一口。
嗯,好喝~
温郗一小碗一小碗的喝着,越喝越上头,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空间里,
小明实在看不下去:‘小希,再喝你就要醉了。’
温郗:‘没有啊,我觉得我很清醒啊。’
小明:‘内视我,我脑袋上几根毛。’
温郗:‘一、二、三……诶?你什么时候多长了两根头发?’
小明:‘……首先那不是头发,其次我脑袋上从来都只有一根毛。’
温郗:‘哦,我还以为你进化了呢。’
小明:‘不准喝了。’
温郗:‘你这个语气,像是在训孩子,是不是又去搜了什么教程哈哈哈哈……’
小明:……
可恶。
温郗合上酒壶的盖子:‘好了,我不喝了。’
她觉得身上有些热,便顺手推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师父在做什么呢?
按照往日的习惯来说,应该在花圃那里。
温郗左右看了看,抱起自己的桐韵就跑了出去。
找师父练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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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既白一袭青衣,立于花海中,一头长发随风扬起,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青色,鬓间那缕白发格外显眼。
注意到由远到近的脚步声,虞既白缓缓抬眸,浅棕色眼眸望向了花海外的小姑娘。
温郗穿着单薄的修炼服,小脸红的有些不正常,怀里抱着几乎只比她人矮一截的长琴,脸上还带着更不正常的笑。
温郗:“师父,嘿嘿。”
虞既白:……
怎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虞既白迈步,下一瞬便已经来到了温郗面前。
看着温郗红扑扑的脸蛋,虞既白挑眉,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虞既白:【生病了?】
温郗摇头,笑眯眯开口:“喝酒了。”
虞既白:?
他徒弟是不是在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