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四合院里比平时多了几分闲适。
傻柱何雨柱拎着两个铝制饭盒,又习惯性地晃悠到了中院贾家门前。
“秦姐,棒梗,小当,槐花!出来喽,今儿厂里招待所剩的好菜,肉丸子烧白菜!”
傻柱嗓门敞亮,带着一种施与的快感。
秦淮茹笑着迎出来,接过饭盒,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哎呀,又让你破费了,柱子,总这么惦记着我们……”
贾张氏在屋里窗户后面看着,脸上是满意的神色。
棒梗几个孩子已经围着饭盒咽口水了。
就在这时,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蓝布学生装,扎着两个小辫,面容清秀却带着浓浓怒气的姑娘站在门口,正是何雨水。
学校放假,她刚回来,就看到这让她积怨已久的一幕。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傻柱和秦淮茹手上的饭盒,所有的委屈、不满、被忽视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了!
“哥--!”
何雨水尖利的声音划破了院子的平静,她几步冲过来,一把打掉秦淮茹手里的饭盒!
铝饭盒掉在地上,盖子摔开,油汪汪的肉丸子和白菜撒了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傻柱最先反应过来,又惊又怒:
“雨水!你疯了你!干嘛呢这是!”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
何雨水指着傻柱的鼻子,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愤怒。
“何雨柱!你还是我哥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亲妹妹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傻柱觉得面子挂不住,尤其还在秦淮茹面前。
“我胡说?”
何雨水积压多年的怨气如同开闸洪水,倾泻而出,她转向闻声出来的邻居们,哭着控诉:
“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子们,你们都给我评评理!有我哥这样的吗?”
“从小到大,他何雨柱有点好吃的,好用的,第一个想到的是谁?是我这个亲妹妹吗?不是!是贾家!是秦淮茹!”
“是!秦姐家困难,邻居之间帮衬一把,应该的!可有没有他这么帮的?他自己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除了交给我点生活费,剩下的全贴补贾家了!我呢?我上学买本子的钱都得算计着花!”
“你们看看我穿的衣服!洗得发白,袖子短了一截都没钱换新的!再看棒梗他们,隔三差五就有他‘傻叔’给买的新零嘴、新文具!到底谁是他亲弟弟亲妹妹?”
“厂里带回来的饭盒,我吃过几回?哪次不是眼巴巴看着他直接送到贾家?我连口汤都喝不上!我在学校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我哥在干嘛?在给别人的孩子改善生活!”
秦淮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解释什么:
“雨水,不是这样的……”
“你闭嘴!”
何雨水此刻根本听不进去。
“秦姐,我没说你不好!但我哥他糊涂!他为了讨好你,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要了!”
她又转向傻柱,哭得浑身发抖。
“哥!我才是你何雨水的亲妹妹!爹跟白寡妇跑了,就剩咱俩相依为命!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宁可自己啃窝头咸菜,也要把白面馒头给贾家!你宁可让我穿旧衣服,也要给槐花买新头绳!”
“我学校交资料费,管你要钱,你说没有,转头我就看见你塞给棒梗零花钱!这就是我哥!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疼我的好哥哥!”
傻柱被妹妹连珠炮似的控诉砸懵了,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只能梗着脖子说:
“我……我那不是看秦姐家困难吗?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我不懂?我就懂我饿肚子的时候没人管!我就懂我亲哥胳膊肘往外拐!”
何雨水哭喊道。
“你心里就只有你的秦姐!你干脆去给贾家当儿子算了!你别要我这个妹妹了!”
说完,她狠狠一跺脚,哭着跑回自己家小屋,“砰”地一声把门摔上,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我要分家!”
何雨柱急了。
“妹妹,你先出来听我说...”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撒了一地的肉丸子显得格外刺眼。
邻居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
以前大家只觉得傻柱热心,帮衬寡妇邻居,虽然有人觉得有点过,但也没多想。
今天被何雨水这么血淋淋地一闹,大家才恍然意识到,傻柱这份“热心肠”,背后牺牲的是自己亲妹妹的利益。
易中海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刘海中摇摇头,嘟囔着“不像话”。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心里盘算着傻柱这开销确实离谱。
秦淮茹尴尬地站在原地,捡饭盒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脸上火辣辣的。
贾张氏在屋里撇撇嘴,没敢再出声。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妹妹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又看看周围邻居异样的目光,第一次对自己多年来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慌乱。
他原本觉得自己做得挺对,挺仗义,怎么到头来,最亲的妹妹却恨透了他?
四合院的这个午后,因为何雨水的爆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静默,也让许多人心中的那本账,悄然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