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的血?
何雨柱嗤笑一声,从人群里走出来。
“我是厨师,鸡血人血还是分得清的!”
如同一声惊雷,在院子里炸开,彻底堵住了贾张氏试图胡搅蛮缠的最后退路。
他那笃定的、带着职业权威的语气,让原本还有些摇摆的邻居们瞬间坚定了看法。
秦淮茹脸上血色尽失,死命拉着贾张氏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妈!求您了,别说了!越说越错啊!”
她深知,在何雨柱拿出专业说辞后,再强行狡辩只会让贾家陷入更深的被动和众怒。
然而,贾张氏已经气昏了头,她甩开秦淮茹的手,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道:
“何雨柱!你少在那儿装大尾巴狼!你是厨子怎么了?厨子说的话就是圣旨?我看你就是因为之前那些事儿,故意报复我们家!没准儿就是你跟许大茂串通好了,做局陷害我孙子!”
这番毫无根据的指控,不仅让何雨柱气得脸色铁青,更是把火烧到了正在“扮可怜”的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贾张氏这猪队友简直是神助攻!
但他脸上却瞬间堆满了更大的委屈,甚至身体都微微晃了一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污蔑。
他向前踉跄半步,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可置信:
“贾大妈!您…您这话可真是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啊!”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眼圈说红就红。
“是!我许大茂过去是浑,不是个东西!可我再怎么着,我也不能拿我爹妈的身体开玩笑啊!我爹的老寒腿,我妈的气虚,院里不少长辈都是知道的!我现在就指着它下蛋,给二老补补身子,尽尽我这当儿子最后一点孝心……我…我至于拿这个来做局吗我?”
他这番话,句句戳在“孝道”这个传统道德点上,配合着他那瘦削的身形、通红的眼眶和哽咽的语调,感染力极强。
人群中的议论风向彻底定型了:
“贾张氏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
“就是,许大茂这次看着是真知道错了,瞧那委屈样儿……”
“棒梗以前就偷鸡摸狗,这次证据确凿,还死不承认,贾家这教育真是有问题!”
“不行就报警!让警察来验血,看她们还怎么赖!”
阎埠贵适时地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但坚定:
“大家都静一静!咱们院里解决不了,就让公家来断!老刘,要不你现在就去趟派出所?有血迹在这,一查一个准!”
“别!不能报警!”
秦淮茹尖叫一声,报警意味着棒梗可能留下案底,一辈子就毁了。
她彻底崩溃了,所有的侥幸心理在“报警”二字面前灰飞烟灭。
她猛地转身,一把将还想狡辩的棒梗拽到身前,在所有邻居的注视下,扬手“啪”地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这一巴掌把棒梗打懵了,也把全院人打安静了。
棒梗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温柔的母亲,短暂的震惊后,是更强烈的嘴硬和委屈:
“不是我干的!凭什么打我!!”
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但这哭声此刻在众人听来,不再是可怜,而是狡辩被戳穿后的撒泼。
许大茂站在人群里,看着这出母子反目的戏码,嘴角极力下撇维持着悲愤,但眼底那丝得逞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心中冷笑:火候到了。
他恰到好处地、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这咳嗽声如同一声暗号。
早就等在月亮门后的小胖等人,像听到了发令枪一样,“呼啦”一下冲进了人群中心。
“就是棒梗干的!我们都看见了!”
小胖尖着嗓子,生怕别人听不见。
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地附和:
“对!我们看见了!”
“他偷鸡,手被划破了!”
“在我们眼前拔的鸡毛,就埋在他家房后!”
贾张氏慌了神,举起拐杖作势要打:
“小兔崽子!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滚一边儿去!”
她这气急败坏的反应,更像是欲盖弥彰。
阎埠贵连忙上前拦住她,严肃地看向小胖:
“孩子,你说的是真的?你们亲眼所见?”
小胖为了那剩下的一毛钱,也是拼了,指着棒梗,说得有鼻子有眼:
“真的!一大爷!我们几个在胡同口玩弹珠,本想找棒梗一起玩,进院后发现棒梗在后院偷鸡,他掀竹筐的时候还划伤了手,后来他提着鸡从后院出来!当时鸡还在扑腾呢!他就在他家房后头,扭断了鸡脖子,开始拔鸡毛,拔完毛就把鸡毛埋土里了,我们都看见了!”
这番详细的、充满童真却又逻辑清晰的“目击证词”,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贾家所有的防线。
人群哗然!
阎埠贵大声的说道:
“安静!柱子你和建国带着小孩去贾家房后挖一下。”
没一会儿,何雨柱抓着一把鸡毛内脏混着泥土随手丢在地上,回家去洗手了。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哎呀,这么小的孩子就敢偷鸡,还撒谎,长大了还得了!”
“必须严惩!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听着众人的声讨,看着面如死灰的秦淮茹、慌乱无措的贾张氏和只会大哭的棒梗,心里乐开了花。
他成功地把自己从一个有前科的嫌疑者,塑造成了一个改过自新、孝心可嘉却被污蔑的受害者,而贾家,则在这场他精心导演的大戏中,彻底身败名裂。
他微微低下头,用袖口掩住脸,肩膀轻轻抽动,仿佛在为那只“给父母补身子”的鸡而伤心落泪,完美地维持住了自己“委屈孝子”的人设。
这场大会,他许大茂,是唯一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