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办公室内,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雨柱和李建国两人正扎着标准的马步,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弯曲成直角,后背挺得笔直。
汗水已经浸透了他们的工装,在胸前和后背洇出深色的痕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在下巴处汇聚成线,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
再...再坚持会儿...
何雨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用力而发颤。
他的双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像是随时都会支撑不住。
李建国的情况更糟,他的体质本就一般,此刻脸色已经发白,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印子。
但他依然倔强地保持着姿势,只是时不时地眨一下被汗水糊住的眼睛。
柱...柱子哥...我...我还能撑...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王忠义培训结束回来了。
他看到两人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放下手中的教案,他走到两人身边,伸手轻轻按了按何雨柱的肩膀:
不错,都很努力。但起步晚了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得到师父的肯定,两人如释重负,却不敢擅自起身,直到王忠义说了声可以了,他们才长舒一口气,踉跄着站直身体,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发麻。
师父...我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
何雨柱咧着嘴,一边揉着发酸的大腿肌肉一边说。
王忠义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银针。
躺沙发上去,我给你们扎几针,活络气血。
两人乖乖照做。
王忠义手法娴熟地将银针刺入他们腿部和背部的穴位,时不时轻轻捻动,灌入一丝真气。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
嘶——师父,这针扎下去怎么又酸又胀,还带着股热流?
这是激发你们的潜力。
王忠义专注地调整着银针的角度。
练武不能死练,要懂得借力。工作中也可以融入练习。
他看向何雨柱。
比如你炒菜时,可以试着用马步的姿势。
又转向李建国。
建国做钳工活时,也可以保持站桩的姿势操作。这样既不耽误工作,又能练功。
李建国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王工您平时走路都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律,看着就稳当。
聪明。
王忠义赞许地点。
武道无处不在,关键是要有心。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四月中旬。
厂区里的积雪早已消融殆尽,光秃秃的树枝上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处处洋溢着春天的生机。
这一个多月风平浪静,王忠义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技术培训,同时悉心指导两个徒弟修炼。
在他的‘针灸’辅助下,何雨柱和李建国都先后突破了明劲初期。
师父!我成了!
这天清晨,何雨柱兴奋地冲进王忠义的办公室,手里举着一块被他捏出指印的木块。
您看!我能做到了!
王忠义接过木块仔细查看,满意地点头:
不错,确实是明劲的表现。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现在知道我没骗你吧?真正的功夫确实可以开碑裂石。
何雨柱激动得语无伦次:
师父,我现在感觉能打十个以前的自己!那个驾驶本我也考下来了,就是...
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还没车练手...
王忠义大笑:
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与此同时,王忠义编撰的《通用机械设备常见故障排查与应急维修图解手册》在半月前正式出版发行,立刻在技术圈内掀起轩然大波。
王厂长!您的新书太抢手了!
这天中午,宣传科的小张兴冲冲地跑来报信。
新华书店那边说,第一批五百本半天就卖光了!出版社正在紧急加印呢!
王忠义正在审阅文件,闻言抬起头,谦虚地笑了笑:
是大家抬爱了。
您太谦虚了!
小张激动地说。
现在全城的工厂都在传,说红星轧钢厂出了个维修圣手,写的书连学徒工都能看懂!机械厂的李总工还说,想要邀请您去给他们技术员上课呢!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忠义的名声如同春风中的蒲公英,迅速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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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部大礼堂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主席台上方悬挂着全国工业技术创新表彰大会的鲜红横幅,两侧插满了彩旗。
王忠义坐在前排获奖席位上,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平静如水,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下面,有请技术先锋奖获得者,红星轧钢厂副厂长王忠义同志上台领奖!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礼堂,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王忠义稳步走上主席台,向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鞠了一躬。
工业部赵部长亲自为他颁奖,干爹满脸欣慰,眼中闪烁着慈父般的光芒。
忠义同志。
赵部长故意提高声音,让全场都能听见。
你这本维修手册,可是解决了全国工厂的大难题啊!更难得的是,你主动放弃全部稿酬,一分钱不要,全部捐给国家工业建设!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老工人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王忠义谦逊地低头致意,接过沉甸甸的奖状和装着厚厚一沓奖金的信封。
感谢组织的培养,感谢领导的信任。
王忠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只是做了每一个技术工作者都应该做的事。能够为国家工业发展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这番话说得诚恳真挚,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坐在角落里的何雨柱和李建国拼命鼓掌,手掌都拍红了。
表彰会结束后,王忠义被各路记者团团围住。
一位戴眼镜的女记者挤到最前面:
王厂长,您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要把这么一大笔稿酬全部捐出来吗?
闪光灯下,王忠义神色从容:
技术是工人阶级的集体智慧结晶,我个人不过是做了归纳总结的工作。这笔钱用在国家工业建设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展现了高风亮节,又不显得刻意做作。
不远处的赵部长满意地点头,对身边的秘书低声道:
忠义这孩子,越来越成熟了。
最夸张的是,散会后被一群其他工厂的技术员团团围住,非要他签名。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握着他的手不放:
王厂长啊,我干了四十年维修,从没见过这么实用的手册!您这是造福全行业啊!
回到办公室,何雨柱和李建国正等着他,两人脸上都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
何雨柱递上一杯热茶:
师父,您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刚才我去车间,听见几个学徒在背您书里的口诀呢!
王忠义接过茶杯,轻轻摇头:
名声都是虚的,真本事才是根本。你们两个,今天站桩了吗?
两人立刻挺直腰板:
练了!一早起来就练了半小时!
窗外,春日的阳光正好,照在办公室墙上那面技术能手的锦旗上,熠熠生辉。
王忠义望着窗外抽枝发芽的树木,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