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冰窟,你们一路向东,朝着铁牛所说的雷蛟潭赶去。越靠近潭水,空气就越潮湿,风中带着淡淡的腥气,远处的山峦被水雾笼罩,隐约能听到沉闷的雷鸣——那是雷蛟吐息时引动的天地异象。
“快到了。”铁牛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当年我在这潭里帮老蛟王打跑了抢地盘的玄水兽,它欠我个人情,说以后有事尽管找它。不就是片逆鳞吗?保管手到擒来!”
苏沐月望着山谷深处,秀眉微蹙:“雷蛟乃是上古异种,性烈如火,虽有灵智,却最记仇。铁牛兄,你确定它还认当年的情分?”
“放心!”铁牛拍着胸脯,金铁交鸣般的响声在林间回荡,“老蛟王虽然脾气暴,但说话算数!再说了,我们是去借逆鳞,又不是抢,它不至于翻脸。”
你们穿过雾气弥漫的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方圆十里的深潭出现在眼前,潭水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水面上漂浮着银白色的雷纹,时不时有细小的闪电在水面跳跃——这便是雷蛟潭。
潭中央的礁石上,卧着一条水桶粗的巨蛟,鳞片呈紫黑色,间杂着金色的纹路,头顶生着一对峥嵘的角,正闭着眼睛吐息,每一次呼吸都引动潭水翻涌,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老蛟王!”铁牛对着潭水大喊,“老朋友来看你了!”
巨蛟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灯笼大的眸子闪烁着雷光,扫过岸边的众人,当看到铁牛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恼怒:“是你这夯货!当年把我潭底的珊瑚床撞碎了,还敢来?”
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岸边的树叶簌簌落下。铁牛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那不是打玄水兽时不小心嘛,我后来给你赔了块千年暖玉,你当时可是收下了!”
“一块破玉就想抵我百年心血养的珊瑚床?”雷蛟王冷哼一声,尾巴在水面一拍,掀起数丈高的巨浪,“说吧,这次来又想干什么?”
铁牛收起嬉皮笑脸,正经道:“老蛟王,我们需要一片你的逆鳞,用来应对雷劫。等渡过难关,我赔你十块千年暖玉,不,一百块!”
雷蛟王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盯着铁牛:“逆鳞乃我本命之物,蕴含千年雷力,岂能说借就借?你们要逆鳞渡劫?是谁要渡雷劫?”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你身上,当看到天绝剑时,瞳孔骤然收缩,“天绝剑?你是雷凌天的传人?”
你心中一动,没想到这雷蛟王竟认识天绝剑:“前辈认识家师?”
“雷凌天?”雷蛟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潭水剧烈翻涌起来,紫黑色的鳞片上爆发出刺眼的雷光,“那个毁了我修行之地的混账,谁不认识!”
众人皆是一愣,铁牛更是急道:“老蛟王,你这是咋了?越哥是好人,跟雷前辈不一样……”
“一样!都一样!”雷蛟王怒吼着,庞大的身躯从潭中升起,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住岸边,“当年雷凌天为了淬炼天绝剑,引九天雷劫劈我雷蛟潭,害得我族群死伤过半,我也被打断了修行,至今未能化形!你拿着他的剑来要我的逆鳞?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原来如此!你终于明白雷蛟王为何如此愤怒,千年前雷凌天前辈为了对抗魔族,确实做过不少激进之事,没想到竟与雷蛟一族结下如此深的恩怨。
“前辈息怒。”你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千年前的恩怨,晚辈不敢置喙。但此次借逆鳞,是为了对抗影盟和魔族,若能渡过雷劫,成就雷霆元婴,便能更好地守护这方天地,包括您的雷蛟潭。”
“守护?”雷蛟王冷笑,巨大的爪子在水面上一拍,一道紫色的闪电朝着你劈来,“你们人类最擅长花言巧语!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老蛟王,你不讲理!”铁牛怒吼一声,霸体金光暴涨,挡在你身前,硬生生接下那道闪电。金色的光芒与紫色的雷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铁牛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铁牛!”苏沐月和李青萝同时出手,软剑与青云剑化作两道流光,攻向雷蛟王的侧翼,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张小六则掏出丹药,塞到铁牛嘴里,又往你手中塞了瓶“聚雷丹”:“这药能暂时增强雷力,或许能跟它的雷电抗衡!”
雷蛟王尾巴一甩,掀起巨浪挡住苏沐月和李青萝的攻击,同时喷出一口雷息,紫色的雷柱如同利剑般射向你。你不敢怠慢,天绝剑出鞘,金色的雷光与雷柱碰撞,在空中炸出漫天电花。
“雷凌天的剑术,果然有几分门道。”雷蛟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得更加狂暴,“但你比他差远了!”它庞大的身躯猛地潜入潭水,潭面瞬间掀起滔天巨浪,无数道闪电从水中射出,如同一张巨大的雷网,将你们笼罩。
“大家小心!”你大喊一声,天绝剑舞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靠近的闪电尽数挡下。铁牛则抱起一块巨石,狠狠砸向潭水,试图逼雷蛟王现身。苏沐月和李青萝背靠背站着,剑光在雷网中穿梭,寻找破绽。
就在这时,潭水突然炸开,雷蛟王的头颅从水下探出,张开巨口咬向你!你瞳孔骤缩,天绝剑横劈,金色的雷光斩在它的鳞片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我的鳞片,可不是凡铁能伤的!”雷蛟王狂笑,巨口已经近在咫尺,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是现在!”剑一突然动了,无尘剑化作一道白虹,精准地刺向雷蛟王下颚的逆鳞——那里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雷蛟王猝不及防,痛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后退,撞在岸边的山上,碎石滚落如雨。
“你找死!”雷蛟王彻底暴怒,全身的鳞片都竖起,紫色的雷光如同潮水般涌向剑一。剑一的无尘剑虽然锋利,但在雷蛟王的本命雷电面前,也渐渐不支,白衣上被电出数个焦黑的洞。
你见状,立刻催动《惊蛰雷典》,将聚雷丹的力量全部注入天绝剑。剑身上的雷纹亮得惊人,隐约凝聚成一条金色的雷龙:“前辈!冤有头债有主,千年前的事与我们无关!若你执意阻拦我们对抗魔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影盟打开深渊之门,让这雷蛟潭也沦为魔窟吗?”
雷蛟王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的狂暴稍稍褪去,显然是你的话起了作用。它活了千年,自然知道魔族的可怕,当年若不是雷凌天拼死抵抗,它的族群恐怕早已灭绝。
“哼!”它冷哼一声,收敛了雷光,庞大的身躯重新沉入潭水,只露出头颅,“逆鳞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众人皆是一喜,铁牛急忙道:“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
“等你们打败魔族,必须让天绝剑的传人在雷蛟潭守孝三年,为当年死去的族人赎罪。”雷蛟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做不到,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你们拿走逆鳞!”
你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晚辈答应你!只要能打败魔族,别说守孝三年,就是十年,晚辈也愿意!”
雷蛟王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似乎在判断你话语的真假。片刻后,它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它头顶劈下,落在它的逆鳞上。只见一片巴掌大、闪烁着金光的鳞片从它身上脱落,被闪电卷着,落在你面前。
“这是我的伴生逆鳞,蕴含最纯粹的雷力,能不能用,就看你的造化了。”雷蛟王说完,便沉入潭底,再也没有动静,只有潭水还在微微翻涌,像是在诉说着千年的恩怨。
你捡起那片逆鳞,入手温热,蕴含着磅礴的雷力,与天绝剑的气息隐隐共鸣。
“终于拿到了。”铁牛松了口气,揉着被雷电劈中的肩膀,“这老蛟王,脾气真是一点没变。”
苏沐月看着潭水,轻声道:“它也是可怜,族群被牵连,修行被打断,心里的怨恨积压了千年,能答应我们的条件,已经很不容易了。”
剑一收起无尘剑,白衣上的焦痕格外显眼:“雷蛟的逆鳞确实是应对雷魂劫的最佳灵物,接下来,我们该去青云宗取凤髓玉了。”
你握紧手中的逆鳞,感受着里面的雷力,心中百感交集。千年前的恩怨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个与此相关的人,而你们能做的,只有背负着这些恩怨,继续前行。
“走吧。”你将逆鳞收好,天绝剑在手中轻鸣,“还有三个灵物等着我们去取,时间不等人。”
众人点点头,转身离开雷蛟潭。身后的潭水渐渐恢复平静,只有水面上的雷纹还在闪烁,像是在目送你们离去,又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前路依旧漫长,四魂灵物才拿到一件,影盟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但你看着身边的伙伴,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充满了坚定。
你忽然觉得,不管是千年的恩怨,还是未来的天劫,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因为真正的勇气,从来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前路坎坷,却依然选择并肩前行。
雷蛟潭的雷鸣渐渐远去,你们的身影消失在东方的山林中,朝着下一个目标——青云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