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玄指尖凝着一缕莹白灵气,正顺着凌越腕间的星纹缓缓流转。自第三卷末两人携手稳固寰宇正能量磁场后,他们便常在星际间择一静谧星域相守,或静坐调息,或共观星辰生灭。此刻他们身处的“归墟境”外,星云如纱,漫过两人交握的手,连空气里都浸着彼此灵力交融的暖意。
“清玄,你看。”凌越忽然抬眸,目光穿透层层星云,落向宇宙深处那颗蓝白相间的星球——地球。他眉心微蹙,指尖凌空一点,一道星轨投影便浮现在两人眼前:原本环绕地球的黄道星轨上,一颗通体焦黑的陨石正拖着长长的火尾,挣脱了星际引力的束缚,如失控的利箭,径直撞向地球方向。那陨石体积远超过往任何一颗闯入太阳系的天体,表面萦绕着混沌浊气,显然是在星际漂流中吸附了无数负面能量,一旦撞击,足以让地球生灵涂炭,刚复苏不久的灵气磁场也会瞬间崩塌。
沈清玄心头一沉,指尖灵力骤然收紧。她顺着凌越的目光望去,不仅看到了那颗致命的陨石,更透过星轨投影,望见了地球表面的景象:成片的森林在枯败,江河里漂浮着废弃的金属与塑料,城市上空笼罩着灰蒙蒙的浊气,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堆积的垃圾,连土壤深处都渗着难以化解的工业废料。灵气虽在缓慢复苏,却被这些脏乱与浊气死死压制,像是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污垢,难以滋养万物。
“双重危机。”凌越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陨石之危在‘外’,是燃眉之急;生态之困在‘内’,是心腹之患。若只解陨石,不解生态,地球灵气终难真正扬升;若先顾生态,陨石转瞬即至,一切都是空谈。”
沈清玄抬眸望他,眼底虽有忧色,却更多是与他并肩的坚定。她指尖轻轻蹭过他腕间的星纹,灵力随之共振:“你我相守多年,从未惧过险境。外危可御,内困可解,只是这一次,单凭你我之力,恐怕不够。”
凌越颔首,目光扫过星轨投影里地球那片浑浊的天空,忽然笑了笑,伸手拂去她颊边沾染的星尘:“你我守护的从不是一颗星球,而是寰宇间的正道与生机。既是正道之事,自会有寰宇同道共赴。”他掌心向上,一枚刻满星纹的玉符缓缓浮现,那是当年寰宇众神共立“正能量盟约”时留下的信物,只需注入两人的本命灵力,便可向宇宙各域传递求援讯息。
沈清玄会意,指尖凝起自身本命灵力,与凌越的金色灵力一同汇入玉符。刹那间,玉符迸发出万丈霞光,穿透归墟境,掠过亿万星辰,朝着宇宙各个角落散去。霞光所过之处,无论是极东星域的灵犀族、西冥境的玄龟仙尊,还是南荒星海的凤凰一族,皆感受到了那股带着相守暖意与危机警示的灵力召唤。
而此刻的地球,尚不知灭顶之灾将近。城市里车流如织,有人随手将饮料瓶扔出车窗;山林间,机械的轰鸣声里,又一片古树轰然倒地;海洋中,废弃的渔网缠上了游弋的鲸鲨,塑料微粒顺着洋流漫向四方。唯有少数潜心修仙的凡人,察觉到了天地间灵气的滞涩,以及遥远天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却不知这异样背后,藏着足以倾覆家园的危机。
沈清玄望着投影里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轻轻靠向凌越肩头。他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和却坚定:“别怕,我们会守住它。不仅守住它的生机,更要让这里的生灵,学会守护自己的家园。”
星轨投影中,陨石的火尾愈发耀眼,距离地球已不足三日。而玉符的霞光,才刚刚掠过银河系的边界,朝着更远的星域飞去。归墟境里,两人相握的手愈发紧密,灵力交织间,一道淡金色的护罩缓缓展开,将整个归墟境包裹其中——那是他们为驰援地球做的第一道准备,也是他们相守多年,早已刻入骨髓的默契:无论前路多险,你我始终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