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雷霆队的喜悦还未在更衣室的空气中完全沉淀，马刺队的行李已经装上了前往芝加哥的航班。三月的风城被一层薄雪覆盖，联合中心球馆外的迈克尔·乔丹铜像在寒风中矗立，张开的双臂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也像在给每一支来访的球队下战书——想从篮球圣地带走胜利，就得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
公牛队本赛季虽不复公牛王朝时期的统治力，却依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德里克·罗斯伤愈归来后，那道如闪电般的突破依旧锋利；吉米·巴特勒的防守像贴在身上的胶布，能让任何得分手感到窒息；再加上保罗·加索尔的内线经验，这支球队足以让联盟任何豪强不敢轻敌。
赛前战术会上，公牛主帅汤姆·锡伯杜那张如同刻满沟壑的脸更显凝重，他用记号笔在战术板上重重圈出马刺队的传球路线：马刺的传切配合能让石头都跟着跑，我们的防守必须像钉死的钉子！巴特勒，你全程盯防王朝，别给这小子任何喘息空间，让他知道风城的防守有多硬；加索尔，邓肯的挡拆后策应是杀招，你要卡在他传球路线上，别让他轻易出球；罗斯，进攻端用你的速度冲垮他们的防线，让帕克跟着你跑，耗光他的体力！
公牛队的更衣室里，罗斯正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绑护膝，膝盖上蜿蜒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今天让他们看看，风城玫瑰还没凋谢。他猛地站起身，护膝带勒得膝盖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眼神里燃起了久违的火焰。巴特勒则在一旁用毛巾擦拭球鞋，鞋面上的公牛队标被擦得锃亮，仿佛能照出人影：放心，那个叫王朝的家伙，过不了我这关。
马刺队的备战室里，波波维奇正用红笔在战术板上画出罗斯的突破路线，笔尖划过木板发出沙沙声：德里克（罗斯）的左侧变向还是老样子，第一步启动时肩膀会先沉半寸，帕克你提前半步封堵他的路线；巴特勒的防守像块烧红的铁板，王朝你别硬突，多利用掩护找空位，让格林和迪奥给你做墙；至于加索尔，他转头看向邓肯，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他的协防比他弟弟（马克·加索尔）更贼，你低位接球后别急着攻，先观察一下外线，他一协防你就分球。
邓肯点头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板边缘——那里还留着上一次对阵公牛时的划痕。三年前，加索尔就是在这个位置用一记转身跳投完成绝杀，让马刺队带着遗憾离开风城。
比赛开始前，联合中心的大屏幕突然播放起2011年罗斯常规赛mVp的集锦。当看到那个穿1号球衣的年轻人在场上如旋风般突破暴扣时，现场两万球迷瞬间沸腾，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罗斯在球员通道听到欢呼声，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弧度，热身时连续完成三个胯下运球接暴扣，每一次落地都震得篮架嗡嗡作响，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回归。
跳球环节，加索尔用经验赢了邓肯半拍，长臂一伸将球拨给罗斯。罗斯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场，帕克试图用身体卡位，却被他一个加速轻松甩开。眼看罗斯就要杀入禁区，邓肯从侧翼补防过来，没想到罗斯在空中完成拉杆换手上篮，篮球从篮板侧面滑入篮筐——整个过程只用了4.3秒，场边解说员激动地大喊：这是健康的罗斯！那个mVp级别的罗斯回来了！
马刺队的进攻来得沉稳老练。帕克推进到前场，与邓肯在弧顶完成挡拆。加索尔果然如波波维奇所说，放弃对位的格林协防过来，邓肯立刻将球分到侧翼，格林接球后果断三分出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空心入网。巴特勒立刻用防守回应：王朝在底线接球时，他像膏药似的贴上来，手臂几乎勒住王朝的腰，裁判哨响时，王朝的传球已经飞出界外。巴特勒对着王朝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欢迎来到芝加哥，这里的防守可不好对付。
公牛队的进攻回合，罗斯再次突破，这次帕克学聪明了，提前站定位置造进攻犯规。罗斯刹车不及撞在帕克身上，裁判哨声响起时，他狠狠捶了下地板，眼里满是不甘。罗斯的母亲在观众席上激动地站起来大喊：那是好球！他提前移动了！
马刺队抓住机会打反击，王朝在中场接到球，巴特勒依旧死死贴防。王朝突然一个背后运球变向，巴特勒重心晃了一下，王朝趁机加速突破，杀入禁区面对加索尔的补防，手腕轻抖将球分给跟进的邓肯。老邓肯双手暴扣得手，5-2，At&t中心随队而来的球迷发出阵阵欢呼。
首节中段，巴特勒的防守开始显露威力。他精准预判到王朝的传球路线，断球后发动快攻，传给跟进的迈克·邓利维，后者三分命中，7-5。波波维奇立刻叫暂停，对着王朝说：用掩护！让格林给你挡一下，别跟他硬碰硬！
暂停回来，格林果然上前掩护，巴特勒被挡的瞬间，王朝已经切入禁区，接帕克传球轻松上篮得分。但锡伯杜很快调整战术，让泰·吉布森换防王朝——这位以力量着称的前锋，硬生生用身体扛得王朝三次上篮偏出。
别硬上！邓肯在篮下喊了一声，伸手要球。他低位卡加索尔时，突然转身将球回传给弧顶的王朝，巴特勒补防不及，王朝三分出手命中，10-9反超比分。
首节结束，马刺队以22-20领先。罗斯坐在替补席上，用毛巾捂着脸，没人看到他眼底的不甘——刚才最后一攻，他的突破被邓肯用指尖轻轻一碰，球就偏出了篮筐，那记本可以反超比分的上篮，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第二节替补对抗，公牛队的托尼·斯内尔突然爆发，连续两个底角三分命中，将比分反超。波波维奇立刻换上吉诺比利：马努，用你的蛇形突破打乱他们的防守，别让他们舒舒服服地站好位。妖刀果然不负众望，在三分线外连续两个假动作晃开防守，杀入禁区后，空中扭着身子将球传给篮下的迪奥，法国魔术师轻松上篮得分。
公牛队替补控卫阿隆·布鲁克斯见状，开始模仿罗斯的打法，连续两个加速突破得手。米尔斯立刻用三分回应，双方比分交替上升，场面十分胶着。本节末段，王朝重新登场，这次他学乖了，利用迪奥的掩护绕到三分线外，巴特勒补防过来时，他迅速将球传给空切的约翰逊，后者上篮得分，38-35。
半场休息时，锡伯杜对着球员怒吼：防守！防守！你们以为这是全明星赛吗？一个个跟散步似的！他把战术板拍得啪啪响，加索尔，你协防太犹豫了！看到空档就要补过去！罗斯，突破后别总想着自己攻，看看邓利维的空位，他在底角快站成雕塑了！
马刺队更衣室里，波波维奇正给球员们递热毛巾：巴特勒的体力最多撑三节，第三节我们主攻他那个点。王朝你多跑位，让他跟着你折返跑，耗光他的力气。王朝点头时，发现邓肯正在研究公牛队的防守站位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巴特勒的防守盲区——右侧45度角。
第三节开始后，马刺队果然主攻右侧45度。王朝在那里接邓肯传球，巴特勒的补防慢了半拍，三分命中，41-35。罗斯立刻用突破回应，他杀入禁区面对邓肯，在空中折叠躲过封盖，上篮得分的同时造成犯规，加罚命中后，41-38。
接下来的五分钟，比赛变成罗斯与王朝的对飙。罗斯用三个标志性的变向突破连得6分，每一次突破都引来全场欢呼；王朝则用两记三分和一次突破分球回敬——当王朝在快攻中隔着巴特勒完成单手劈扣时，联合中心的欢呼声第一次出现了迟疑，连公牛队的解说员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的冲击力，像极了年轻时的韦德，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本节末段，加索尔突然爆发，他在低位连续背打邓肯得手，还送给试图封盖的格林一记大帽。邓肯看着加索尔转身勾手的弧度，突然想起2007年总决赛，那时加索尔还在湖人，也是用这招让马刺队头疼不已。三节结束，公牛队以62-60反超，风城的球迷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末节决战，锡伯杜换上全主力，摆出死亡防守阵容。巴特勒防王朝，加索尔防邓肯，吉布森防格林，邓利维防帕克，罗斯防米尔斯——这套阵容让马刺队连续四次进攻未果，公牛队则用罗斯的突破和加索尔的中投将比分拉开到70-62。
波波维奇叫暂停时，脸色铁青：把速度降下来！迪奥，你去控球，其他人跑位！别跟着他们的节奏走！这招果然奏效，迪奥在高位的策应让公牛队的防守无所适从，他连续两个击地传球给切入的约翰逊，后者上篮得分，将比分追至66-70。
比赛还剩三分钟时，王朝在右侧45度接球，巴特勒的防守已经出现疲态，脚步慢了半拍。王朝果断三分出手，篮球空心入网，69-70。罗斯立刻反击，他突破到禁区，面对邓肯的补防，突然将球传给底角的巴特勒，后者三分命中，73-69。
回防！邓肯在篮下大喊，马刺队迅速发球，王朝在中场接到球，巴特勒这次没跟上，王朝一路杀到前场，面对加索尔的补防，空中将球分给跟进的帕克，老帕克上篮得分，71-73。
最后一分钟，加索尔用一记后仰跳投将比分定格在75-71。马刺队最后一攻，王朝在三分线外被巴特勒和吉布森双人包夹，他突然将球传给底线的邓肯，老邓肯面对空篮，却被补防的罗斯从背后拍掉——裁判哨响时，罗斯高举双臂庆祝，邓肯看着滚出界外的篮球，第一次在比赛中露出懊恼的表情，他很少有这样的失误。
赛后球员通道，罗斯主动走到王朝面前，递过一瓶运动饮料：打得不错，年轻人。王朝接过饮料时，指尖碰到了罗斯护膝上的褶皱——那是无数次伤病留下的印记，却也见证了他的坚持。
马刺队大巴驶离联合中心时，雪下得更大了。邓肯望着窗外乔丹的雕像，突然开口：下次再遇到他们，那个球我会扣进的。没人接话，但车厢里的气氛悄然变化。
前方的路还很长，芝加哥的风雪只是其中一站。但马刺队知道，每一场拉锯战，每一次与强敌的碰撞，都是通往总决赛的必经之路。他们会带着这场失利的教训，继续打磨自己，等待下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