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大走后大概第三天的晚上,方定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在这里待的太无聊,这两天他已经可以慢慢的下床走动了,白天的时候宁兰也会推着轮椅带他去楼下散步。
但是这没有酒实在是要人命啊,虽然医生一再的嘱咐绝对不能喝酒,可这天晚上他还是让泥鳅偷偷的弄了一点,他打算等医生和护士都休息了之后偷偷的在病房里面少喝一点。
猴子也让小妹回去看店了,晚上猴子也能照看方定,他们三个人打算喝完了直接就在病房里面一睡,明天医生发现了也没有办法,反正酒都已经喝完了。
终于等到了入夜,泥鳅偷偷弄了三箱啤酒,一箱24瓶,方定看着这些冰啤酒简直是高兴坏了,他还没等把桌子摆好自己就打开了一瓶咕咚咕咚一口就给干了,喝的非常痛快。
方定:泥鳅,太爽了,这他妈啤酒好像是仙丹,我感觉我喝完了病都好差不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泥鳅又随手拿起一瓶啤酒打开了,他递给了方定:喝吧,但是医生的话也有道理,咱们还是要少喝,你最多自己喝一箱剩下的是我和小猴的。
方定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又把这瓶啤酒一仰脖全都干了,看起来他是真馋了。
这时候猴子终于摆好了酒菜,他们几个坐下打算开始正经八百的喝上。
瘦猴先提起一杯:大哥,咱们也很少有这种机会消停的喝点酒,平时出去那人都太多了,咱们今天别着急,也别吵吵,别让医生听见,咱们慢慢喝。
方定又举起一瓶新的啤酒:老四,你别说,你这么一提我真有点怀念咱们以前在东北的时光了,那段时光虽然咱们兄弟没钱,吃不上饭,但是活的也算是痛快,潇洒。
泥鳅:咋地,现在就不潇洒了,现在你哥俩儿肯定是更潇洒啊,来吧,少废话多喝酒。
说着话仨人哈哈一笑,瓶中酒又给干了。
就这样几人借着月色的光亮,他们就在这个算不上漆黑的病房里面有说有笑的喝到了后半夜。
只见这卫生间一趟一趟的去,酒也开始越来越少,桌面上此刻最多也就能剩下十多瓶啤酒的时候医院外面开进来两辆车。
这两辆车如果是平时根本没人能发现,可是今天这个时间太晚了,这两辆车对此刻的方定他们三个就太明显了。
方定住的医院在这个城市最远处的一个郊区,这是苏巧巧特意安排的,因为怕对面报复所以才特意挑选的这样一个位置。
这个医院的患者很少,即使是白天也很少,更别提晚上了,而且,来这个医院看病一般都是自行车或者步行,能骑摩托车来的就算是条件好了,方定住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一台汽车,更别提深夜一下就进来两台,虽然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但是方定也知道,这两台车百分之百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止是方定就连瘦猴和泥鳅也看出了不对,他们三个都从窗台朝着下面看,具体的情况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能见到最少有七八个人下了车。
泥鳅喘着粗气:艹,完了,寻仇的。
方定冷静了几秒钟:有没有枪。
猴子快步走向了病床,他从床底下掏出了几把枪扔到了病床上:两把五连子,还有你的左轮都在,子弹我早就填好了,大哥,你看怎么办?
方定琢磨了一会儿:干吧,这几个逼艹人就想杀我,都他妈留下。
泥鳅紧张的拽了拽方定:对面七八个人,不好对付,时间还够,不如我们跑。
方定咬着牙又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跑不是办法,我们是黑社会,该斗狠的时候手绝对不能软。
方定说话的时候瘦猴已经把轮椅推了过来:大哥,你活动不方便,我推你。
方定坐到了轮椅上:我自己来,咱们自己顾自己,泥鳅,拿上左轮,咱们和对面干。
泥鳅看着方定咽了一口口水,他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胆子还是没有壮上来:不然还是算了,我可以躲在卫生间不给你们添乱。
方定很了解泥鳅,他也知道泥鳅不是打架的料:行,你别受伤就行,有机会你就先跑。
说完话方定把左轮和五连发都拿到了手上,他在轮椅上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老四你去对面的病房,他们肯定会先来这间屋子,你趁他们想进来的时候开枪,然后我在开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瘦猴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点了点头马上朝着门外走。
方定又看了一眼泥鳅:我顾不上你了,你自己小心。
泥鳅点点头:我明白,你不用管我,不行我就跳窗户。
说话的功夫已经能听见走廊有不少的脚步声开始朝着楼上走了。
方定没有时间再犹豫,他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朝着门口走,到了门口之后他小心的朝着外面看了看,眼见着人应该都上来了而且只有这一路,看起来解决他们并不太难,怕就怕他们分几路杀上来那样就麻烦了,但是看起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他们直接就进来了。
方定把自己的轮椅打开了滑动锁,以免开枪的时候枪支的后坐力让轮椅自己向后退,两把枪也放在了左右手上,他想要一次就解决这些人,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对面的瘦猴看起来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只等着这些人进来了。
这些人越走越近,直到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方定才看清,他们手上都拿着枪,没有一个人是拿着刀来的。
这样的装备让方定起了杀心,如果对面的丰川不死,这种杀手不知道有多少,看起来这次事情过后他必须要先行动才行,不然丰川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眼看人已经到了近前的时候,忽然间咯吱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这个声音在静悄悄的医院走廊内显得尤为突兀。
几个人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是阻止方定喝酒的那个医生从休息室内推门而出,他用手电在几人的身上晃了晃,方定不知道他的手电筒有没有照到几人手上的枪,他看不清医生的表情,只听见医生说了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