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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遇刺的消息,终究没有瞒住。

尽管京兆尹府试图低调处理,但悦来客栈那夜的动静太大,血迹、破碎的窗棂、进进出出的差役,都瞒不过住店士子的眼睛。恐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在天熙城的士子圈中蔓延开来。

“听说有人不想让寒门子弟考中,专门雇凶行刺!”

“顾昭不就是替咱们说了几句话吗?这就遭了毒手!”

“连礼部郎中的公子都敢动,咱们这些无根无底的……”

谣言越传越离谱。有人说刺客是某世家豢养的死士,有人说朝中有人要阻挠科举,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这次科举根本就是个幌子,朝廷根本没打算从寒门取士。

京兆尹府门前,聚集了数十名忧心忡忡的士子,要求官府给个说法。为首的是个叫赵桐的河东士子——正是那个被杜康以母亲病重为饵钓上的书生。他情绪激动,声泪俱下:“朝廷开科取士,本是寒门希望!如今有人公然行刺应考士子,官府若不能严惩凶徒、保障我等安全,这科举不考也罢!”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人群开始鼓噪。

京兆尹焦头烂额,正要出面安抚,却见一队禁军开道,晋王韩继的仪仗缓缓行来。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这位年轻的亲王,如今总管科举事宜,在士子心中分量极重。

韩继并未下车,只掀开车帘,目光扫过众人。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昭遇刺一案,朝廷正在严查。”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王以亲王之尊担保:三日之内,必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凶手必将伏法,幕后主使必受严惩!”

他顿了顿,语气转缓:“然科举乃国之大典,关乎朝廷信誉,亦关乎诸君前程。若因宵小作乱便裹足不前,岂非正中奸人下怀?诸君寒窗苦读十数载,不远千里赴考,为的是报效国家、施展抱负。若因惧怕而退,何谈抱负?何谈担当?”

人群鸦雀无声。

韩继继续道:“自今日起,所有士子集中居住区域,加派禁军护卫。贡院内外,由墨侯亲自镇守,万无一失。本王会坐镇政事堂,直到科举结束——若再有士子受半点伤害,本王自请削爵谢罪!”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不少士子动容,赵桐等人也一时语塞。

韩继目光落在赵桐脸上,停留片刻,才放下车帘,仪仗缓缓驶入京兆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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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后堂,气氛凝重。

“殿下,方才带头闹事的那个赵桐,已被杜康收买。”蒯通低声道,“我们的人监视发现,昨日傍晚,杜康派人给赵桐送了三十贯钱,说是‘订金’。”

“他要赵桐做什么?”韩继问。

“还不清楚。但据赵桐同屋士子说,赵桐这几日心神不宁,常常半夜起身写东西,写完又烧掉。”蒯通道,“我们怀疑,杜康可能要让他在考场上做文章。”

“考场上……”韩继沉吟,“搜过他的行李吗?”

“搜过,没发现异常。但他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我们不敢擅动,怕打草惊蛇。”

韩继手指轻叩桌面,忽然问:“杜康那边,有什么新动作?”

“他这几日深居简出,但手下人很活跃。”随明禀报,“除了继续散布谣言,还在暗中接触几个家境贫寒、性格软弱的士子。方式很隐蔽,多是‘偶遇’、‘赠书’、‘借钱’,看似善意,实则步步为营。”

“胡郎中说的那几种药,有眉目了吗?”

蒯通摇头:“胡郎中说,那几种药若要配成无色无味、银针试不出的,需要几味特殊药材,天熙城内很难凑齐。我们查了各大药铺近三个月的进货记录,没发现异常。”

“那就是药还没配成,或者……从其他地方搞到了。”韩继眼神锐利,“查所有进出天熙城的商队,特别是药材商。还有,杜衡货栈的所有货物进出,全部开箱查验!”

“是。”

“另外,”韩继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衙门外渐渐散去的人群,“那个‘狼头纹’的线索,查得如何?”

提到这个,蒯通神色更加凝重:“我们以巡查治安为名,暗中搜查了城中所有客栈、货栈、仓库,抓到了三个身上有类似纹身的人。但审讯后发现,他们都是关中本地的游侠儿,纹身是早年为了吓唬人纹的,与匈奴无关。”

“真正的匈奴细作,隐藏得很深。”随明接道,“而且,刘麻子被杀,说明他们已经察觉暴露,行事会更加隐蔽。”

韩继沉默片刻,忽然道:“那就让他们继续藏。”

众人都是一愣。

“殿下,您的意思是……”

“我们抓不到,不代表不能让他们自己跳出来。”韩继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杜衡和匈奴有勾结,那我们就给他们创造‘合作’的机会。”

他走回案前,摊开一张天熙城的地图:“放出消息,就说朝廷为了确保科举安全,决定在考试前三日,将所有士子集中迁入贡院旁的临时营区,统一管理。营区由禁军把守,饮食统一供应,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这……”随明迟疑,“士子们会同意吗?”

“就说为防止再有行刺事件,保障所有士子安全,必须如此。”韩继道,“愿意配合的,朝廷提供食宿;不愿配合的,视为自动放弃考试资格。”

蒯通眼睛一亮:“殿下这是要引蛇出洞?如果匈奴细作想在科举期间制造混乱,那么士子集中管理,他们的目标也就集中了。”

“不止如此。”韩继手指点在地图上几个位置,“营区的选址、布局、守卫安排,全部‘无意中’泄露给杜康知道。特别是饮食供应这条线——让杜康以为,他有办法在饮食中做手脚。”

随明倒吸一口凉气:“殿下,这太冒险了!万一真的被他们得手……”

“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韩继淡淡道,“营区的实际布局,与我们‘泄露’出去的,要有几处关键不同。饮食供应线,明面上一条,暗地里还有备用线路。所有参与营区管理的人员,全部是精心挑选、背景干净的禁军和麦风司探子。”

他看向众人:“我们要让杜康相信,他有机会在科举前制造一场大乱,让所有士子集体‘生病’,从而迫使朝廷推迟甚至取消科举。而当他动手时,我们就能人赃并获,揪出他背后的匈奴细作。”

房间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但韩继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北疆那边,不能再等了。”他轻声道,“柴武密报,挛鞮狐鹿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天熙城内的隐患,他随时可能发动突袭。到时候,内忧外患一起爆发,才是真正的大祸。”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诸位,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天熙城的安定,是五千士子的前程,甚至是大麦新朝的国运。但我们别无选择——敌人已经亮剑,我们只能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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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京兆尹府贴出告示:为保障科举安全,朝廷将于考试前三日(八月初五至初七),将所有应考士子集中迁入城西“明德营区”统一管理。营区由禁军守卫,饮食统一供应,士子可携带必要书籍文具,但需接受检查。具体安排,另行通知。

消息一出,士子们反应各异。

有人理解:“顾昭遇刺,确实让人心慌。集中管理也好,至少安全有保障。”

有人不满:“这不是把我们当犯人看管吗?读书人岂能受此待遇?”

也有人担忧:“统一饮食……万一有人下毒怎么办?”

王璋站在告示前,眉头紧锁。身旁的李茂嘀咕道:“王兄,我怎么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朝廷突然这么安排,是不是……真的怕再出事?”

“朝廷也是为了我们好。”王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有疑虑。他想起了顾昭的伤,想起了那个“恰好经过”的武侯,想起了陈文远若有若无的暗示。

正想着,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回头一看,竟是顾昭。他肩伤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

“顾兄,你怎么出来了?”王璋连忙扶他。

“躺不住了。”顾昭笑笑,目光落在告示上,“集中管理……看来朝廷是真下了决心。”

“顾兄觉得这是好事?”

“至少说明,朝廷重视我们的安全。”顾昭低声道,“但王兄,我总有种感觉,这次科举,恐怕不会太平。”

两人正说着,赵桐带着几个人走过来,看见顾昭,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拱手道:“顾公子伤势如何?”

“无碍,多谢赵兄关心。”顾昭还礼。

赵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顾公子,王兄,我听说……这次集中管理,可能是个陷阱。”

“陷阱?”王璋一惊。

“我也是听人说的。”赵桐眼神闪烁,“有人说,朝廷其实是想把咱们这些寒门士子集中起来,方便……清洗。”

“胡说八道!”顾昭厉声道,“赵兄,这种无稽之谈,岂能轻信?朝廷若真要清洗,何必大费周章开科举?”

赵桐讪讪道:“我也只是听说……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说完匆匆走了。

王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云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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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杜衡货栈后院。

杜康兴冲冲地跑进来:“二叔!好消息!朝廷要把士子集中管理,地点就在城西废弃的旧军营!这是布局图!”他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

杜衡接过图纸,仔细看了半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好,好一个‘明德营区’。饮食供应从西市粮仓出发,经永安坊、长乐坊,最后进入营区……这条路线,我们有三个地方可以下手。”

“二叔的意思是……”

“既然朝廷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岂能辜负?”杜衡眼中闪过阴狠,“那些药,我已经从别处弄到了。无色无味,银针试不出,服下后六个时辰发作,症状如瘟疫,会传染——但只要及时服用解药,一日便愈。”

杜康倒吸一口凉气:“会传染?那咱们的人……”

“放心,解药我也有。”杜衡拍拍他的肩膀,“我要让天熙城,在科举前一天,爆发一场‘时疫’。到时候,所有士子病倒,朝廷必然大乱,科举只能推迟。而北边的朋友,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可是……万一朝廷查出来……”

“查出来又如何?”杜衡冷笑,“药是从黑市买的,下药的人可以灭口。至于北边的朋友……”他压低声音,“他们答应,事成之后,会派兵接应我们出城。到时候,天熙城一乱,谁还顾得上查案?”

杜康心跳加速,既兴奋又恐惧。

“还有那个赵桐,”杜衡继续道,“他不是收了钱吗?让他在考试前最后一天,在营区里散布谣言,就说这场‘时疫’是朝廷的阴谋,是要害死所有寒门士子。我要让士子们自己闹起来!”

“是!”

“另外,”杜衡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通知北边的朋友,按原计划行动。告诉他们,八月初七,子时,我们在西城门接应。”

杜康领命而去。杜衡独自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杜氏家主的信物,从他父亲那里传下来的。

“父亲,您当年说,杜氏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手里。”他喃喃自语,“可朝廷不给我们活路啊……迁都,科举,提拔寒门……这是要掘我们世家的根啊。儿子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杜氏血脉。”

夜色渐浓,货栈内灯火昏暗。

杜衡不知道的是,货栈对面的屋顶上,两个黑影已经潜伏了一整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一支特制的铜管传到了隔壁巷子的马车里。

马车内,蒯通摘下听筒,对身旁的韩继低声道:“殿下,都录下来了。”

韩继闭着眼,靠在车壁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他才睁开眼,眼中寒光凛冽。

“八月初七,子时,西城门。”他轻声重复,“传令下去,按计划准备。我要让这天熙城,成为所有魑魅魍魉的葬身之地。”

马车缓缓驶入夜色。远处,明德营区的方向,灯火通明,工匠们正在日夜赶工。

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风暴的中心,是五千士子的命运,是一座新都的未来,更是一个帝国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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