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被自家猫主子这人性化的表情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根：“好好好，是我迟钝，行了吧？”
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空间操控上。
刚把几箱矿泉水挪到角落，一阵熟悉的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不是吧...”楚冉揉了揉太阳穴，“连整理内部都要消耗精神力？”
橘猫甩给她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她不信邪，尝试更精密的操作，她将压缩饼干一块一块的摆放整齐和矿泉水放入一个纸箱里，占满纸箱的所有空隙。
这次感觉更明显了——就像有人用吸管在她脑子里搅动，伴随着轻微的眩晕感。
楚冉立刻停止动作，那股不适感才缓缓消退。
所以这空间存取要耗蓝，整理也要耗蓝。
楚冉将车停在岸边，深吸一口气，准备正式尝试大规模取水。
她站在水边，集中精神，将意念如同渔网般撒向水面。
她明显感觉到精神力的消耗，比刚才整理空间大得多。
随着意念的展开，她“看”到了水面下流动的能量——那是水分子特有的活跃波动。
“收！”她默念，这次目标是一片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水域。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片水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切割，瞬间从水面消失，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留下。
而在她的随身空间里，那水球悬浮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球形水团，缓缓旋转着。
楚冉怔怔地观测着空间里那个悬浮的水球，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操作。
这比想象中更神奇——水在空间里保持着完美的球形，表面张力让它在空中缓缓自转，像一颗巨大的液态宝石。
“喵。”菊座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腿。
“知道了，继续。”楚冉深吸一口气，“这次试试更大的面积。”
她将意念范围扩大到直径三米左右。精神力消耗瞬间加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这次收获也更大——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大水球出现在空间中，几乎占据了一个小角落。
这差不多15吨水了吧？
“喵。”菊座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腿。
“知道了，继续。”楚冉深吸一口气，“我悠着点。”
接连几次大规模取水后，楚冉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眼前的水面开始重影，耳边响起细微的嗡鸣声。
楚冉咬牙尝试再次集中精神，却发现连维持空间感知都变得困难。
脑海中那片原本清晰的九万多立方米空间开始模糊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她强撑着想要再收取一片水域，结果精神力刚一触及水面就溃散开来。
非但没能收走水，反而因为精神反噬让她眼前一黑。
“不行了...”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这比收汽车消耗大太多。”
菊座担忧地跳上她的肩膀，蹭了蹭她的脸颊，那股熟悉的声在耳边响起。
楚冉感觉一股暖流从肩膀蔓延开来，原本抽痛的太阳穴渐渐舒缓，眼前的景物也重新变得清晰。
“呼...”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菊座的脑袋，“你这小家伙，还挺有用的嘛。”
休息片刻后，楚冉继续尝试。
这次她改变了策略，不再追求单次取水的量，而是采用更精细的控制方式。
她发现，将精神力凝聚成细长的“管道”，像吸管一样抽取水面以下的水流，消耗要小得多，而且可以持续操作。
夕阳西下时，楚冉站在水库边，她闭眼感受着空间内的水量——差不多能装满基地蓄水池的十倍。
这足够农田用上一阵子了。
“收工。”楚冉拍拍膝盖站起身，“今天收获不错，回去给你加餐。”
橘猫满意地甩了甩尾巴，用爪子扒拉车窗示意出发。
回程路上，楚冉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什么。
她打了把方向盘拐向另一条路。“菊总，我们好久没‘回家’了。”
车子缓缓驶入熟悉的市中心老城区，狭窄的街道两旁是斑驳的居民楼，楼下的小吃摊已经开始亮起昏黄的灯光。
空气中飘来各种熟悉的味道——炸串的油香、麻辣烫的辛香、还有那家老字号牛肉面的浓郁汤香。
楚冉把车停在巷口，抱着菊座下了车。她站在那家“陈二娃烤脑花”门前，看着熟悉的招牌，眼眶有些发热。
这是父母生前最爱带她来的小店，那时候父亲总是一边嫌弃脑花胆固醇高，一边又忍不住加辣。
母亲则会笑着给她点一红糖凉虾，说甜食能中和辣味。
“老板，两份烤脑花，多放折耳根。”楚冉的声音有些发哑。
她今天消耗过大，其实想点十份，但那实在过于显眼。
比菊座的饭量还显眼。
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好久没来了啊。现在是大学毕业了？”
嗯，毕业了快4年了。楚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菊座乖巧地蹲在她脚边。
老板娘熟练地在炭火上烤着脑花，一边工作一边和熟客闲聊。
楚冉看着老板娘的动作，想起了父亲每次都会说：“这家的脑花味道最好，舍得下料，火候也掌握得刚刚好。”
烤脑花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
菊座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嫌弃地扭过头去。
“没错，猫不能吃。”楚冉笑了笑，自己尝了一口。
菊座：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炭火的焦香、辣椒的灼热、折耳根的野性，还有那股只有老城区巷子里才有的、混杂着人情味的烟火气。
她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夜色中，老城区的灯火依旧温暖。
在这个即将天翻地覆的世界里，这些平凡的人情味，或许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宝藏。
隔壁桌几个年轻人的议论声飘了过来。
“你某音符刷到了吗？京市那家金店被抢了。”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把手机递给对面的人，“老板说监控拍到个怪人，手一碰保险柜，整个就消失了。”
楚冉一惊，向那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