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个人?”
“啊……?”
……
就在林枫发现异样之际,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可怕的暴雨即将来临,窗外的天重得像是要把人压死,
而房间内,
悄然进来的云隐舟并不在乎这些,他的脚步很轻,每一步,却又恰巧落在大理石砖的中央,
“杰妮……”
他幽幽唤道。
“……”
惨白的骨茬自他指尖悉悉落下,如同沙漏中结块的流沙,散落在冰冷的瓷片之上,也落在了杰妮心间,
“隐、隐舟哥哥……你要做什么……”
杰妮眼里再无半分迷恋的神色,她跌坐在地上,随着云隐舟的接近而不断后退,退到一半,保养得当的指甲毫无防备的触及骨魔守卫的尸体,
她低头,正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顿时放声尖叫起来,“啊!!!”
“闭嘴。”
云隐舟微微止住脚步,垂下眼眸吐出两个字,耳畔是杰妮语无伦次的威胁,
“你、你不能杀我……”
“你杀了我的话,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它……它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隐舟!!”
“呵呵。”
云隐舟不语,只是一味冷笑,他再一次抬步,慢慢接近对方,直到最后,大片的阴影将杰妮彻底笼罩,“不能杀你么?”
“呜……”
云隐舟的接近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破开了杰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她彻底丧失理智,只能一个劲的啜泣求饶,
“求求你……求求你了……”
“东西。”
云隐舟的神情淡漠,修长的手指伸到杰妮面前,正在哀求的杰妮顿时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奉上那条手绳,“给、给你……”
“……”
云隐舟挑起手绳收下,就在杰妮松下一口气时,他眸光一闪,闪电般扼住对方咽喉,
在杰妮拼命的挣扎下,他空洞的双眸与她直直的对视,“如果还有下次……”
“不会……不会……啊!!!”
眸子深灰的光芒维持了几秒,杰妮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画面,甚至顾不上剧痛的咽喉,抱住头厉声尖叫起来,“不要!!!”
她长长的指甲划过细腻的面庞,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不、不会再有下次了!!!”
“知道就好。”
云隐舟松开手,任凭杰妮重重地落回地面,他转过身,步伐轻松的朝门外走去,
“……”
蓦然的,灰暗的天际劈落一道闪电,如明灯那般照亮了整个房间,云隐舟骤然回头,表情惊骇无比,“巽风……震雷……”
“林——枫——!!”
“……”
……
而此时,魔宫的某处花园内。
“这家伙是真难杀,电了这么多次才死,也算是个硬茬了。”
“那当然,不然,她能叫时间么?”
两个莫名的出现人立在树下,其中一人举起了手,手中,赫然拖着一具了无生机的尸体,
“她死了,为什么这方世界还在?”
最先开口的那人再次出声,它的周围雷电环绕,举手投足间,都有幽紫的火光冒出,“不应该开始坍塌了么?”
“不知道,难道还没死透?”
拖着尸体的人疑惑着,将林枫送到面前细细查验,几分钟后,它举起另一只手唤出一团狂暴的风眼,“绞碎试试?”
“真的可以么?”
震雷持怀疑态度。
眼见的风眼离林枫越来越近,不经意卷入两根黑发,瞬间便化为齑粉。
就在风眼触及林枫的前一秒,如同鼓风机般的笑声再一次响起,
“嗬嗬嗬嗬嗬嗬……真是蠢死了……”
“跟离火那个蠢货一模一样!”
“啧!”
震雷与巽风二人同时回头,巽风暂且收手,极为不满道,
“注意你的言辞,兑泽,别以为我不会把你打回吾主那里重生!”
“重生就重生,有你们这些蠢笨的同僚在,我还不如死一趟,也好找吾主诉诉苦……”
兑泽自枯木投下的阴影中钻出,在它的身侧,还站着一个现出真身的魔,
“喏,魔界的魔尊,我第一个忠诚的手下。”
它淡淡的介绍一句,巽风只是扫了这魔一眼,便无趣地挪开目光,
“你的手下我不在乎。”
它松开手,将林枫扔到几人中央,“还是说说这个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嗬嗬嗬嗬……”
“闭嘴,说正事。”
一直不做声的震雷声线雄浑,他打断兑泽,上前踢了林枫一脚,“她的身上,有时间的气息。”
“那当然,毕竟时间的造物。”
贸然被打断,兑泽也选择化为人形,它挥挥手,魔尊便退开几米警戒,“或者说时间的分身?代理人?都行吧,反正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
巽风抬眸盯着兑泽,“吾主说了,祂对你的工作态度很不满意,兑泽,你是该好好反思自己了。”
“我该反思什么?为什么还没抓到时间吗?”
兑泽毫不退让地回望它,漆黑且平整的脸上似是在笑,“当年我们八个人全部出动,苦寻多年都没找到这个狡猾的家伙,如今,你指望我一个人得手么?”
“……哼!”
巽风重重一哼,看了震雷一眼,震雷微微摇头,它便不再揪着这个不放,反而将注意力重新落回林枫身上,“那现在怎么办?能用她去找时间的本体么?”
“也不知道,但是……”
兑泽本来就在悠闲地看热闹,发现巽风让步,它更是激动地将自己的手脚都扭到一起,态度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么……”
巽风迟疑了,它的眉头紧紧皱起,“得等到天乾脱困……”
“那就等。”
莫名的,兑泽的回应极为简短,巽风和震雷察觉不对,茫然地抬头看它,却发现,在二人都没留意的时刻,它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钻进了旁边的阴影中。
“?”
巽风和震雷面色同时疑惑,就在震雷想要上前揪出兑泽之时,巽风瞳孔一缩,话语里流露出几分恐慌,
“难道是……”
“他!”
回应它的,是一柄银白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