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时，苏晚正在物流园仓库清点刚到的种子。她蹲在地上，指尖拂过包装好的土豆种和白菜籽，系统面板上“空间种植区”的图标隐隐发亮——看来这些种子正好能派上用场。
看到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林浩焦灼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急切：“晚晚，是我。你把钱转过来了吗？我这边真的急着用。”
苏晚直起身，仓库的铁门没关严，风灌进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什么钱？”
“就是昨天说的那两万啊！”林浩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忘了？我股票被套牢了，再不补仓就全赔了！”
“哦，那个啊。”苏晚走到铁门边，望着远处堆积的集装箱，慢悠悠地说，“我昨天回去跟我妈说了，她不让我借。说股市风险大，怕你还不上。”
“你妈？”林浩愣了一下，随即语气软下来，带着讨好的哄劝，“晚晚，你跟你妈好好说说嘛。就两万块，下个月我肯定还你，还带利息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信我？”
“感情归感情，钱归钱。”苏晚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铁皮，“我妈那人你知道，最固执了。要不……你把股票账户给我看看？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把握，我再跟她求求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犹豫。苏晚握紧手机，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她在赌，赌林浩根本拿不出真实的账户。
果然，林浩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账户……账户在电脑上，我现在没在宿舍。要不我晚上回去发给你？”
“行啊。”苏晚答应得干脆，“正好我晚上没课，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她立刻给私家侦探发了条消息：【重点查林浩的股票账户，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炒股。】
侦探几乎是秒回：【刚查到他上周在小额贷款公司借了五万，利息高得吓人，明天就到期了。】
苏晚盯着屏幕上的字，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小额贷款？到期？看来他急着要钱不是因为股票，是为了填高利贷的窟窿。
她关了仓库门，驱车回校。路过校门口的打印店时，突然想起什么，拐了进去。店员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被她敲玻璃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问：“打印还是复印？”
“复印身份证。”苏晚递过去自己的身份证，“多印几张，正反面都要。”
拿到复印件时，她特意看了眼日期——距离末世爆发还有整整八十七天。时间不多了，但她手里的牌，似乎比想象中更多了些。
回到宿舍，赵玥正对着镜子试裙子，见她进来，兴奋地转了个圈：“好看吗？明天社团联谊穿的。”
苏晚瞥了一眼，是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很薄，末世里根本不实用。她随口夸了句“挺好”，就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
刚登上聊天软件，林浩的消息就弹了出来，附带一个压缩文件：【晚晚，这是我的股票账户截图，你看看。真的就差这两万了，帮我想想办法。】
苏晚点开文件，里面是几张模糊的截图，K线图扭曲不清，账户余额更是被刻意打了马赛克，只隐约能看到个“5”字开头的数字。她放大图片，注意到截图的时间戳——是上个月的。
破绽也太明显了。
她没戳穿，只是回了句：【看起来好像是亏了不少……我再跟我妈说说吧，不一定能成。】
林浩秒回：【谢谢你晚晚！你一定要帮我！等我赚了钱，马上就给你买礼物！】
苏晚看着屏幕上的甜言蜜语，只觉得恶心。她关掉聊天框，打开了侦探发来的另一份文件——是林浩的贷款合同照片，借款人签名龙飞凤舞，金额五万，年利率高达36%，明天确实是还款日。
“真是急疯了。”苏晚低声自语。高利贷这种东西，沾上了就很难脱身，尤其在末世前，林浩为了还钱，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正想着，白柔突然发来消息，是一张照片——她和林浩在食堂吃饭，面前摆着一桌子菜，配文：【和浩哥改善伙食~ 羡慕吧？】
苏晚看着照片里林浩强装镇定的脸，突然觉得可笑。一个欠着高利贷的人，还有心思请人吃大餐？怕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没回复，只是把照片保存到“证据”文件夹里。然后点开购物网站，给林浩下单了一个最便宜的钱包——就是今天在奢侈品店看到的那个黑色款，打完折才两百多。
前世她花一万多买的相机，换来的是背叛。这一世，两百块的钱包，足够“回敬”他的虚伪了。
做完这一切，苏晚关了电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高利贷合同上那根冰冷的横线。
林浩的破绽已经越来越明显，就像一张被虫蛀的网，再撑不了多久。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张网彻底破掉之前，把该收的“利息”，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侦探的消息：【查到林浩和白柔最近在频繁联系一个二手车商，好像想卖车。】
卖车？苏晚挑眉。林浩那辆二手车还是去年用她的钱买的，现在为了还钱，连车都要卖了？
她坐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或许，她可以“帮”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