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的丧尸清理完毕后的当晚，图书馆二楼的阅览室第一次亮起了两盏应急灯。昏黄的光线透过灯罩，在木质长桌上投下圆形的光斑，12个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除了苏晚、王建军、陈阳、赵玥等核心成员，还有5名新加入的幸存者：高三学生林晓（扎着马尾，背着半旧的书包，手里还攥着本物理课本）、市立大学中文系的李默老师（戴圆框眼镜，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手表）、同校的生物系助教周婷（穿白大褂，口袋里装着笔和笔记本）、高二学生吴磊（个子高瘦，说话带着点腼腆），以及刚入职半年的历史老师张岚（性格温和，手里还拿着个装着粉笔的小盒子）。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商量。”苏晚坐在长桌的主位，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每个人，“之前安全点人少，临时安排能应付，但现在多了5位新伙伴——有老师也有同学，再靠‘临时约定’就乱了。我们得定一套明确的规则，既要保证大家的安全，也得让安全点能正常运转——没人想看到抢物资、偷懒混日子的情况，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该守一样的规矩，对吧？”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展开铺在桌上——那是她和赵玥下午花了两个小时拟的规则草案，字迹工整，每条规则后面都用小字标注了“制定原因”。“我先念一遍草案，大家有意见随时提，不管是老师的经验，还是同学的想法，都能说。最后我们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清了清嗓子，苏晚念道：“第一条，外出搜寻必须组队，人数不少于3人。制定原因：末世里单独行动太危险，上次陈阳单独去取水，差点被速度型丧尸偷袭；组队不仅能互相照应，遇到丧尸或其他势力，也能更好地应对。而且每次组队，至少要有1名熟悉地形的人，1名能战斗的人——比如王叔，或者我和陈阳。如果是老师和同学一起组队，建议老师多提醒注意安全，同学帮忙观察周围动静，互相搭把手。”
话音刚落，生物系助教周婷就轻轻举了举手：“我没意见，但能不能补充一句？比如‘组队前要明确分工’？我之前在实验室带学生做实验，就怕大家乱哄哄的没方向；搜寻物资也一样，要是没人负责警戒，遇到危险老师和同学都容易慌，最后可能有人受伤。”
“这个补充好。”苏晚立刻拿起笔，在第一条后面添上“组队时需明确分工：1人负责带队探路，1人负责警戒（建议细心的老师或同学来做），1人负责协助搬运物资（力气大的同学可以多帮忙）”，“还有其他意见吗？没有的话，我们继续。”
“第二条，物资统一管理，按贡献分配。制定原因：之前搜来的物资都是随手堆在角落，谁需要谁拿，结果昨天发现压缩饼干少了两包——不是怀疑谁，是怕有人不小心多拿，或者忘了登记，最后老师和同学都没的吃。所以规定：所有搜寻到的物资，先交给赵玥登记，她会记在‘物资本’上，写清‘名称、数量、获取时间’；分配时按‘贡献度’来，比如清理丧尸、加固防御算‘战斗贡献’，做饭、整理物资、给大家讲知识算‘后勤\/精神贡献’——老师可以给同学补补功课，同学可以帮忙搬东西、整理物资，贡献多的人，能多领一点紧缺物资，比如肉罐头、干净的饮用水。”
“我有个疑问。”历史老师张岚皱着眉开口，声音温和却清晰，“‘贡献度’怎么算？比如我给大家讲一节历史课，帮大家缓解紧张情绪，和苏晚你绞杀一只丧尸，哪个贡献大？总不能让老师觉得‘讲知识没用’，也不能让同学觉得‘搬东西吃亏’吧？”
这个问题早就在苏晚的预料里。她指了指草案后面的小字：“我和赵玥初步想了个‘贡献积分制’，比如：绞杀1只普通丧尸积2分，1只速度型丧尸积5分；加固1米长的钢板积3分，整理10件物资积2分；老师讲1节课（不管是文化课还是安全知识课）积3分，同学帮忙辅导其他同学功课积2分；做一顿饭积1分，处理1个伤口积2分。积分每周算一次，10积分能换1罐肉罐头，或者2瓶矿泉水——具体兑换比例，我们每周可以根据物资库存调整，保证老师和同学的贡献都能被看到。”
“这个公平！”高三学生林晓立刻点头，“我数学好，之前帮吴磊补过数学，要是能算积分，我以后也能多帮其他同学，还能换点好东西，不亏。”李默老师也笑着说：“我可以给大家讲语文课，读读诗词，让大家别总想着危险，也能积积分，挺好的——精神放松了，大家才能更有劲儿活下去。”
苏晚笑了笑，继续念第三条：“第三条，有异能者优先参与战斗，其他人负责后勤或辅助。制定原因：我和陈阳有异能，对付丧尸更有优势，冲在前面能减少老师和同学的伤亡；但这不代表‘后勤\/辅助不重要’——周婷老师懂生物知识，能帮大家分辨食物有没有毒；张岚老师温和，能安抚同学情绪；林晓、吴磊同学能帮忙搬物资、整理仓库，都是在帮安全点，缺了谁都不行。比如上次清理教学楼，要是没有赵玥在外面警戒，我们都不知道速度型丧尸绕后了，要是当时有老师提醒大家别慌，同学帮忙递工具，会更顺利。”
高二学生吴磊捏了捏衣角，小声说：“我没异能，也不太会战斗，只能帮着搬东西、整理物资，会不会给老师和大家添麻烦啊？”
“怎么会？”王建军立刻接过话，他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书籍，“昨天苏晚说想把有用的书整理出来，给大家建个小书架，你要是帮忙整理，既能让老师方便找资料，也能让同学有书看，这比杀10只丧尸还重要！张老师刚才不也说吗，精神放松很重要，你整理的书就能帮大家放松。”
吴磊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本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苏晚笑着点头：“王叔说得对，不管是老师的知识，还是同学的力气，都一样重要，没有‘高低贵贱’。老师教我们知识，同学帮我们做事，互相配合才能好好活下去。这条规则没问题的话，我们看第四条。”
“第四条，发现感染者立即隔离，反抗者驱逐。制定原因：丧尸病毒传染性太强，上次有个幸存者被抓伤后隐瞒，结果晚上变异，差点伤了人。所以规定：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只要被丧尸抓伤、咬伤，哪怕只是破了点皮，必须立刻说出来，我们会在图书馆一楼的小房间设隔离区，隔离7天——要是7天没变异，就能归队；要是有人隐瞒，或者被发现后反抗隔离，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把他驱逐出安全点，给够3天的食物和水，让他自己找去处。”
这话一出，阅览室里安静了几秒。周婷老师脸色凝重地补充：“我懂点生物知识，知道病毒传播的厉害，最快3小时就会变异，隔离真的很重要。而且隔离期间，我会每天给感染者测体温、检查伤口，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不会不管的——大家放心，隔离不是抛弃，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那要是隔离期间，有同学害怕，想偷偷跑出来怎么办？”林晓小声问，她之前在学校见过同学因为怕被批评，偷偷躲起来不认错，“还有老师要是担心其他同学，想偷偷去看，会不会违反规则啊？”
“隔离区的门会装一把挂锁，钥匙由两个人保管——我和周婷老师。”苏晚语气坚定，“不是不信任，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如果是同学隔离，张岚老师或者李默老师可以每天隔着门跟他聊聊天，缓解害怕的情绪；如果是老师隔离，同学也可以帮忙递点需要的东西，但不能开门。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也不想驱逐谁，但要是有人不顾大家的安全，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得按规则来。”
四条规则念完，阅览室里安静了片刻。突然，李默老师举起手：“我想到一个问题——要是有同学年纪小，体力跟不上，没法参与战斗，也没法搬重物；或者有老师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干活，会不会被算成‘没贡献’？比如林晓是高三学生，要是让她搬太重的东西，累坏了也不好。”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看向苏晚。她早有准备，拿出笔在草案末尾添了一条补充规则：“补充条款，连续三天没有贡献的人，物资分配减半；连续一周没有贡献的，视为自动放弃安全点资格，我们会发放3天的食物和水，让他离开。但有例外：一是年龄小或身体弱的同学、老师，比如林晓、吴磊同学，要是搬不动重物，可以帮忙整理书籍、擦桌子，也算贡献；二是生病、受伤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休息期间不算‘没贡献’；三是帮大家做小事的，比如给警戒的人递水、提醒大家按时休息，都算贡献。”
“这条好！”张岚老师忍不住说，“我之前在学校，就怕学生觉得‘自己没用’，有了这条，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哪怕做件小事，也能算贡献，大家心里都踏实。”吴磊也松了口气，小声说：“那我以后帮大家擦桌子、整理书籍，也能有积分，太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大家又针对细节提了些意见：李默老师提议“每周日晚上开一次会，总结本周贡献，公示积分的时候，把老师和同学的贡献分开念，让大家都清楚”；周婷老师建议“隔离区要准备足够的消毒水和绷带，还要放几本课外书，要是同学隔离，能看看书打发时间”；林晓说“物资仓库可以让同学帮忙登记，既能锻炼我们，也能帮赵玥姐姐减轻负担”。苏晚一一记下，把这些补充都加进了规则里，还特意在“同学贡献”那栏加了“帮忙登记物资、整理书籍、辅导同学功课”等条目。
“现在我们投票，同意这套规则的请举手。”苏晚放下笔，率先举起手。王建军、陈阳、赵玥紧随其后，李默老师、周婷老师、张岚老师也陆续举手，林晓和吴磊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老师，也跟着举起了手——12个人，全票通过。
看着满场举起的手，苏晚松了口气，又说：“规则定好了，得有人执行，不然就是一张废纸。我提议让王叔担任‘执行队长’，负责安排战斗、搜寻和值守任务；另外，想请李默老师和张岚老师当‘规则监督员’，要是大家觉得规则执行得不公平，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能找两位老师反映。王叔经验丰富，之前的清理计划、防御升级都是他主导的；两位老师心思细，能照顾到大家的情绪，尤其是同学的想法，大家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周婷老师第一个点头，“王叔做事公平，两位老师也靠谱，能帮着照顾同学，放心。”林晓也笑着说：“李老师平时就很关心我们，有他当监督员，我们有想法也敢说。”
王建军站起身，脸色严肃地看向众人：“谢谢大家信任。我保证，执行规则时绝不偏私——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贡献多就多拿物资，犯了错就按规则来。每天早上我会公布当天的任务，老师可以选适合自己的，比如讲课、整理资料；同学也可以选自己能做的，比如搬东西、辅导功课，不会强迫大家做办不到的事。”
李默老师也站起身，温和地说：“我和张老师会好好当监督员，要是有同学觉得任务太重，或者老师觉得规则有问题，都能跟我们说，我们一起商量调整。安全点是大家的家，老师和同学都该舒服、安心地待在这里。”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赵玥拿着最终版的规则，在应急灯下抄写了两份——一份贴在图书馆大厅最显眼的位置，用红笔标了“安全点规则（试行版）”，还特意在旁边加了行小字“老师、同学平等遵守”；另一份放在物资仓库的桌子上，旁边放了个小本子，方便大家写下自己的意见。
苏晚站在大厅里，看着墙上的规则，身边围着林晓和吴磊，两位同学正小声讨论着“以后要多帮老师整理资料”；不远处，李默老师和张岚老师在商量“明天给大家讲什么课”。她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不是结束，而是安全点“从混乱到有序”的第一步，有了规则，有了老师的引导，有了同学的配合，这里不再只是个临时据点，更像个“末世里的小校园”，温暖又有希望。
“在想什么？”赵玥走过来，递了一瓶温水给她。
“在想以后。”苏晚接过水，看着窗外的月光，“有了规则，有老师教知识，有同学互相帮忙，我们能接纳更多幸存者——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后说不定还能开更多‘课’，让大家既能活下去，也不丢了知识和希望。”
赵玥笑了笑：“会的。你看今天李老师和张老师提的意见，都是为了同学；林晓和吴磊也想着帮大家做事，老师护着学生，学生想着集体，这样的安全点，肯定能越来越好。”
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声，但这一次，没人感到恐惧——老师在身边，同学在身边，有明确的规则，有共同的目标。这个曾经只有几个人的临时据点，正在一点点变成真正的“家”，一个充满知识和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