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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极阁的寒夜总算歇了凶性,嚎了三天的北风把爪子收了回去,鹅毛大雪揉成碎絮,往静心病房的窗棂上飘,“沙沙”声像有人在窗外开了直播,正用风雪写稿。慕容景行趴在苏沅芷病床边,胳膊垫着脸,姿势僵得像块石头——但眼神里的执拗藏不住,他守着她,就像守着玄都最后一盏没被吹灭的灯。床脚斜倚着焚天枪,枪身上夏丹朱残留的那点红光还在苟着,昏黄烛火下忽明忽暗,把他的胡茬和黑眼圈照得格外扎眼。疲惫早把他缠成了粽子,可一碰到苏沅芷微凉的手背,那点凉意就像清醒针,扎得他不敢闭眼。灵脉井的血、丹朱倒下时的眼神、沅芷昏迷前的那句“小心”,在脑子里轮播了八百遍,直到天边快泛白,浓重的困意才把他拽进梦乡,呼吸刚平稳没几秒,睫毛投下的影子,倒和苏沅芷被子上的芷草纹缠成了一对,在寒风里互相撑着。

烛火“啪”地炸了个火星,刚蹦起来就凉透了,留了缕青烟在空气里飘。慕容景行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喉咙里挤出半声闷哼——不用想,肯定又梦到灵脉井那茬了。下一秒,周身的气压突然软下来,梦境直接切了场景:没有血糊糊的战场,没有焚天枪戳进魔物时的冰碴子味,连病房里的药味儿都没影了,鼻子里全是清冽的芷草香,甜丝丝的,像极了小时候沅芷谷的晨雾。这香味不是喷的,是从泥里、花瓣上、溪水里渗出来的,裹着阳光和露水的劲儿,把他绷了三天的神经一下就揉松了。

他“唰”地睁开眼,瞳孔先缩后放——眼前哪是冷冰冰的病房,分明是片望不到头的芷草园!晨露把紫色花瓣压得往下坠,阳光钻过花叶缝,洒下一地碎金子,连石板缝里的青苔都被照得清清楚楚。远处沅芷溪“哗啦啦”流着,水清亮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和水草,几尾银鱼游过,把水面上的蓝天白云搅成了马赛克。溪边的柳树抽了新绿,嫩得像刚染好的碧玉,枝条一摆就搅起圈圈涟漪,把满溪的光都晃成了星星。这地方他熟到骨子里,是少年时跟娘司命芷兮相依为命的窝,接了穹之灵的担子后,多少个深夜想起来,都觉得是块能喘气的地方。园子里的石板路是他跟着娘一块铺的,每块石头的位置都刻在脑子里;老柳树下埋着他八岁时折的第一柄木剑;就连那边开得最疯的血芷花,都是娘当年为了给他调身体种的。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温度,连空气吸进肺里,都让人想掉眼泪。

“景行。”

芷草丛里飘来道温柔嗓,像浸过溪水的暖玉,一下就戳中了慕容景行的泪点。他浑身一震,血都快停了,猛回头——司命芷兮就站在花海里,月白裙子上绣着细碎的芷草纹,风一吹就跟花海融成一团。发间别着朵带露的血芷花,笑模样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暖得能化掉三九天的雪,眼神里的慈爱把他的狼狈全兜住了。她比最后见时年轻些,眼角没那么多细纹,手也没因为炼护脉丹磨出茧子,还是那个既能种芷草又能提剑护沅芷谷的飒样子。

“娘……”慕容景行的嗓子一下就堵了,眼泪“唰”地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多久没梦见娘了?三年前黑风岭,娘为了护百姓,被丁玄英的浊气重伤没挺过来,从那以后他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一门心思守玄都、找丁玄英报仇,连思念都被压在犄角旮旯里,只有半夜被愧疚啃得睡不着时,才敢偷偷想娘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那句“守护不是玩命,是让更多人活着”。现在娘就站在跟前,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委屈、自责、迷茫全搅在一块,最后就挤出这么一个字,软得像小时候受了欺负找娘告状。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想扑进娘怀里,又突然顿住——怕这是幻觉,怕一动,娘就跟以前的梦一样散了。

司命芷兮早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主动凑过来,手轻轻贴在他脸上,温度真实得不像梦,带着芷草香,把他心里的冰碴子都暖化了。“都长这么大,当穹之灵的头了,还哭鼻子呢?”她打趣道,语气里全是疼,“娘在下面都看着呢,灵脉井那仗、丹朱那孩子的事,还有你这几天不吃不喝抱着枪蹲病房外的傻样,我全知道。”指尖划过他的胡茬,心疼更甚,“我的景行,从来都是重情义的孩子,但这情义,不能把自己捆死。”

慕容景行“咚”地低下头,愧疚跟涨水似的把他淹了。灵脉井的血又在眼前炸开,夏丹朱倒在他怀里时,最后看他的眼神不是怨,是放不下,那画面跟扎心钉似的,一想就疼。他攥紧拳头,指节都白了,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感觉:“娘,我太废了。我本该是最靠谱的主事人,结果被丁玄英的诡计调开;我答应过护着丹朱,最后却让她替我挡了致命一击。”声音发颤,喉间全是苦味儿,“我抱着她变凉的身子,连点灵力都输不进去——她怕浊气沾到我,拼最后力气把我推开。我在病房外蹲了三天,连看她最后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就只会抱着焚天枪发呆,纯纯一个废物!”

“没守住啥?”司命芷兮轻轻打断他,指尖点在他皱成川字的眉头上,像扫掉片雪花,“没守住丹朱的命,还是没守住你当主事人的本心?”她拂过身边的芷草,晨露滴在石板上晕开小水点,“你看这株最矮的。去年暴雨冲垮溪岸,石头把它压得弯了腰,叶子全烂了,我以为它凉定了。结果开春它从石缝里钻出新芽,还开了三朵花。”她指着那株芷草,叶子上带着疤,却硬往太阳底下长,“它护自己的根,不是跟石头硬刚,是顺着石缝扎根,借雨水长劲儿。守护从来不是傻冲,是会借力,是跟身边人搭伙过日子。”

慕容景行顺着娘指的方向看,风吹过,芷草花田翻起紫浪,花瓣上的露珠晃着光,竟跟丹朱的焚天枪火光有点像。记忆突然炸了——十五岁在沅芷谷练剑,他被影脉浊气反噬,吐着血瘫在地上,丹朱采来新鲜芷草捣烂,敷在他脉门上,笑得比太阳还晃眼:“景行,你影脉吸浊气,我火脉烧浊气,咱俩组队,啥邪祟都得跪!”那时候她发梢沾着芷草汁,傻气又鲜活。现在娘的话跟丹朱的声音叠在一块,跟两把钥匙似的,一下就捅开了他心里的锁。

“你以为影脉是用来送人头的?”司命芷兮的声音沉了沉,带着能戳穿梦的分量。慕容景行猛抬头,娘眼里没有失望,只有看透一切的温和,像沅芷溪的水,把他的迷茫照得明明白白。他下意识摇头,喉结滚了滚:“可慕容家的族谱上,历代影脉都是战死的。曾祖父封魔窟耗干精血,祖父护灵脉死在黑风岭。他们都说影脉是‘背锅脉’,生来就得扛黑暗。”他摊开手,掌心隐约有黑纹,“小时候练脉,您也说我影脉能装浊气,是因为血能‘化’了它。可后来看魔物啃百姓、看丹朱……我就觉得这力量除了让我送死,屁用没有。”

“傻孩子,族谱写的是‘战死’,没写‘白死’。”司命芷兮叹口气,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手背上。一股暖灵力涌进来,像开春的水漫过冻裂的地,把他经脉里的浊气全裹住,“滋啦”一下化了,连骨头缝里的寒都散了。“你曾祖父封魔窟前,拉了三位灵脉大师布锁魔阵;你祖父守灵脉,带了百来号弟子筑三道防线。他们不是单枪匹马送,是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去打。”她的话软却有劲儿,“影脉是阴阳生的,阴能装浊气,阳能化干净,扛的是‘守护’的活儿,不是‘送死’的命。牺牲是没辙了才用,真本事是在黑夜里找到队友的光,一群人把绝路走活。”

她抬手一挥,芷草花田一下褪了色,变成玄都的夜空。满天星星跟碎钻似的铺开,二十八宿清清楚楚——影脉的“虚宿”泛着银辉,正脉的“房宿”燃着金光,俩星宿不是对着干,是缠在一块的,星光都搅成了暖网。“你看,影和光从来不是敌人。虚宿靠房宿,不是被盖过风头,是让房宿帮它挡背后的黑;房宿照亮虚宿,不是显自己亮,是让虚宿的银辉能照更远。”她指着光网,“影脉能装浊气,是为了净化,不是把自己当垃圾桶;能碰黑暗,是为了守光明,不是把自己染黑。你之前把影脉当枷锁,自己当孤胆英雄,忘了沈昴宿的星象能算丁玄英的破绽,沈砚的药能给你稳住脉,丹朱的火能烧你化不掉的浊气——你的劲儿,得跟他们拧成一股绳,才是真·影脉之力。”

慕容景行的心脏“哐当”一下,像被雷劈中,迷雾全散了。记忆闸门“哗啦”打开——八岁在沅芷溪玩水,他把上游的泥搅进溪里,小鱼翻着肚皮飘上来。他吓得直哭,娘抓着他的手,引着丝银辉往水里送:“想着让水变干净,别硬把泥往自己手里攥。”那银辉在水里一散,泥全被裹着沉底,溪水很快就清亮了。娘揉着他的头笑:“景行,你的力量是软的,像溪水浇地,能护着这溪流过的每寸土。”可后来看魔物踏平村子,看百姓抱着死孩子哭,他就把“软”当成了“怂”,硬生生把影脉拧成了跟黑暗同归于尽的武器,忘了它本来是“净化”“守护”的底子。

“丹朱的死,不是你的锅,是丁玄英的坏,是打仗的痛。”司命芷兮擦去他的泪,指尖温度让他想起小时候受伤,娘也是这么给他擦泪,“她冲上去挡那掌,不是觉得你不行,是知道你得守灵脉井——那是玄都的根,比谁的命都金贵。她用命换的,不是让你自个儿钻牛角尖,是让你醒过来。”她扫过夜空的光网,“你担子重,但从来不是一个人扛。沈昴宿的星象能找丁玄英的老窝,沈砚的药能救受伤的弟子,苏沅芷的灵蝶能探黑风岭的瘴气,连阿杰那些小屁孩,练剑的喊声都能吓退胆小的魔物。”她笑了,“你以为穹之灵是‘慕容景行专属’?错,是‘所有人的穹之灵’。你是头儿,不是孤王,得学会把大家的劲儿聚起来。”

她抬手摸他的头,指腹划过他额角的旧疤——那是他第一次独自杀魔物留的,当时逞能追进山林,是丹朱带弟子把他救回来。“影脉的俩本事,从来不是‘送死’‘搞破坏’,是‘守护’‘净化’。银辉化浊气,是净化;金光护队友,是守护。俩劲儿凑一块,才是完整的影脉。”她眼里全是盼头,星光似的落他心上,“真的护星路,不是一个人瞎冲,是一群人并肩。景行,别再把自己困在灵脉井的血里了。队友在等你——沈昴宿耗着命帮你看真相,沈砚熬通宵炼药,苏沅芷躺床上都攥着给你绣的平安符;玄都百姓在等你,他们把孩子送过来,不是让你单枪匹马送死,是信你能带着大家活;丹朱的念想也在等你,她的焚天枪还立在演武场,等着跟你的影脉一起,烧光所有魔物。”

话音刚落,司命芷兮的身影就淡了,像晨雾被太阳晒化,变成细碎的星光围着他转,带着芷草香蹭他的脸、扫他的发,跟告别似的。他伸手去抓,指尖只穿过一片凉,啥都没捞着。“娘!别走好!”他吼得嗓子都哑了,满是绝望。就在这时,围着他的星光突然掉转方向,跟流星雨似的砸进他掌心。一瞬间,灼热的暖意从掌心炸开,顺着经脉跑遍全身,娘的劲儿、娘的盼头、娘的爱,全融进他骨子里,把所有的寒和累都赶跑了。

“娘!”慕容景行“嗷”一嗓子从梦里弹起来,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他大口喘气,额角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胸口“咚咚”跳得快蹦出来。但掌心的烫劲儿特真实,比梦里还清楚。他赶紧摊开手,就着烛火一看——之前耗得没影的正脉金光,现在亮得跟攥着小太阳似的;更绝的是,指尖泛着淡银辉,暖乎乎的,跟金光缠在一块,金里裹银、银里带金,在烛火下转着圈,美得让人攥紧拳头。这是影脉彻底觉醒的征兆,慕容家几代人都没几个能达到这境界!

他愣了两秒,指尖的银辉跟着呼吸晃,跟回应他似的。接着,梦里娘的话、丹朱在时光回溯里信任的眼神、沈昴宿耗干灵力的样子,全涌进脑子里。一股劲儿从心底冒出来,跟破土的芽似的,把迷茫颓废全顶走了。他盯着掌心,集中精神控着那道光,银辉和金光在指尖流着,暖乎乎的特有劲儿,没了以前影脉的阴寒,真跟娘说的那样,全是守护的感觉。他甚至能清楚摸到这股劲儿里的净化buff,跟正脉的守护力配得死死的。

他扫了眼病房,很快发现床边飘着丝淡黑浊气——灵脉井那仗,苏沅芷为了护他,被丁玄英的腐骨掌余波扫中留下的。这浊气冰得刺骨,沈砚用了一堆好药都只能压着,除不了根。慕容景行心里一动,把带银辉金光的指尖慢慢凑过去,动作轻得怕吵醒苏沅芷,也怕这好不容易来的劲儿是幻觉。奇迹“滋啦”就来了——指尖的光一碰到浊气,那股又冰又顽固的黑气,跟雪遇上火似的响了声,冒了缕青烟就没影了。连病房里的药味儿都淡了,空气都清新不少。

慕容景行的眼睛一下亮得跟探照灯似的,激动得浑身发颤。他反复抬手放手,看着指尖转的光,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总算搞明白了!影脉的真本事,从来不是跟黑暗同归于尽,也不是注定送死;影脉的俩技能,是“守护”和“净化”!银辉清邪祟,金光护队友,俩劲儿搭一块,才是影脉的完全体!他再也不是只会用命换胜利的莽夫了——他的影脉能清最毒的邪,正脉能给队友套最厚的盾,身边还有一群能把后背交出去的队友。灵脉井输了,不是他的终点,是他彻底醒过来的开始。

他转头看床上的苏沅芷,她还睡着,睫毛跟小扇子似的,烛火下轻轻抖,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不是那种没生气的白,透着点粉。慕容景行小心翼翼伸手,指背碰了碰她的脸,比之前暖多了。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光软乎乎地裹着她的手背,把融了影脉正脉的灵力慢慢送进去——这次再也不是束手无策了,他能清楚感觉到灵力在苏沅芷经脉里跑,一点点把藏着的浊气包起来赶出去。动作轻得像碰易碎品,眼神里全是珍惜和愧疚。

苏沅芷好像真感觉到这股暖劲儿,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嘴角还翘了点,跟做了好梦似的,甚至无意识地捏了捏他的指尖。慕容景行的心一下软成,盯着她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愧疚,之前光顾着自己难受,把同样受伤的她扔在病房里;庆幸,还好自己醒得不算晚,还有机会护着她和身边人;更坚定,以后绝不再让队友独自面对危险。他就这么攥着她的手,感受着指尖的温度,掌心的光一直没灭,持续给她送着力气。

“沅芷,对不住,让你等这么久。”慕容景行的声音压得很低,软却有劲儿,像立誓,“以前我脑子进水了,被‘主事人’这头衔绑住,觉得守护就是一个人扛,所有危险都该我上,忘了你们一直都在,忘了穹之灵是咱们所有人的家,忘了咱们该组队打怪。”他顿了顿,盯着她的脸特认真,“不过现在好了,我醒了,懂了丹朱用命换的道理,也记着娘临终的话。你好好养伤,等你醒了,咱们一起训新弟子,一起补玄都的防线,等沈昴宿好起来,一起扒丁玄英的老底,一起给丹朱报仇,守好她用命护的这片地,护好咱们想护的所有人。”声音里有点抖,但更多的是硬气。

窗外的雪不知啥时候停了,北风也歇了,天边泛着鱼肚白,把夜空染得软乎乎的。没一会儿,第一缕晨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苏沅芷脸上,镀了层暖光,衬得她更温润了。慕容景行轻轻抽回手,动作轻得像片羽毛。他活动了下僵得不行的身子,骨头“噼啪”响,却一点不疼,反而浑身是劲儿,之前的累和难过全没了,跟换了个人似的。他低头看掌心,金银光收回去了,但能清楚感觉到体内俩脉的劲儿缠在一块跑,跟两条拧成绳的河,特有劲儿。

他走到床脚,弯腰抄起焚天枪。这枪是丹朱的遗物,千年玄铁造的,刻着朱雀火纹,是她的传家宝。丹朱没了以后,他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没敢真用——怕一握枪,就想起她倒下去的样子。但现在,他的手刚碰到枪柄,掌心的金银光就自动往枪里钻,枪身的朱雀火纹“唰”地亮了,红得晃眼,比丹朱用的时候还烈,跟睡够了的朱雀醒了似的,透着股凶劲儿。枪身还暖乎乎地颤了下,像回应他的劲儿,又像丹朱在说“我一直都在”。慕容景行的眼眶有点热,攥紧枪柄扛到肩上,枪身的红光跟他掌心的余光凑在一块,晨光下特扎眼,特有气场。

他转身走出病房,刚推开沉木门,就听见廊下“哒哒”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冷轩端着托盘跑过来,盘里一碗热汤药,俩白面馒头加碟酱菜——明显是给苏沅芷的,还贴心多带了份给他。冷轩看见他,脚步猛地顿住,托盘都晃了下,眼睛瞪得溜圆:这还是昨天那个眼神空洞、丧到极点的主事人吗?他赶紧跑过来,激动得声音都抖:“主事人!您总算支棱起来了!您是不知道,这几天您不吃不喝蹲病房外,沈砚师兄急得满嘴燎泡,昨天听说沈昴宿师兄为了帮您觉醒,硬开‘时光回溯’禁术,耗干灵力晕过去,差点把丹房掀了,现在正守着沈昴宿师兄寸步不离呢!”

慕容景行的心“咯噔”一下沉到底,跟被石头砸了似的。他光顾着自己醒过来高兴,忘了沈昴宿为了让他看清灵脉井的真相、懂丹朱的心思,付出多大代价。“时光回溯”是星象术的禁术,开一次得耗半生灵力,搞不好就废了。沈昴宿本来就因为之前跟渊之影打架留着伤,现在硬开禁术,后果不敢想。“沈昴宿咋样了?在哪间房?”他抓住冷轩的胳膊,劲儿大得让冷轩皱眉头,却还是赶紧答。

“就隔壁静心二号房!”冷轩忙说,把托盘塞给他,“沈砚师兄刚给他把过脉,说是灵力耗干加旧伤复发,万幸没伤着心脉,暂时没事,但得好好养,至少三个月不能用星象术,更不能碰禁术了。”他指了指碗,“这碗凝神汤是沈砚师兄特意给您熬的,说您这几天耗心神太狠,又没好好吃饭,汤里加了远志和当归,喝了能回回血。馒头酱菜也是他让厨房做的,说您得先把肚子填饱,才有劲儿搞大事。”

慕容景行接过托盘,碗壁的温度从指尖传过来,暖得踏实,让他慌慌的心定了点。他看着冷轩冻红的鼻子和裂了口的手——这几天冷轩两头跑,照顾苏沅芷和沈昴宿,几乎没合眼,眼底也挂着黑圈。他想起这小子刚进穹之灵时,连剑都握不稳,是沈昴宿一点点教他星象术,丹朱带着他练剑,现在都能独当一面,大战时守着星象台没掉链子。“谢了,冷轩。”他说得特认真,“这几天辛苦你了,又要照顾人又要帮沈砚管丹房。之前是我浑,光顾着自己难受,让你们担心,也让你们扛了太多。”

冷轩被说得脸红到耳朵根,挠挠头:“主事人您别这么说,咱们都是穹之灵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您之前是丹朱师姐的事太难受了,换我们早崩了。您现在能好起来就成,穹之灵离不了您,我们都等着您带我们干呢!”他突然想起啥,赶紧补了句,“对了萧衍师兄也回来了!昨天傍晚从边境赶回来的,身上还带伤,刚包好就去丹房找沈砚师兄了。他说丁玄英的渊之影虽然在灵脉井赔了不少,但核心的人都跑黑风岭了,底子还在,而且丁玄英好像在炼啥邪药,魔物吃了就变猛,估计很快会打回来。”

慕容景行点点头,眼神一下利得像刀。丁玄英这老东西,害死丹朱、伤了沅芷、耗废沈昴宿,给玄都搞这么多事,他跟他没完!但他也清楚,现在的玄都经不起再打了——弟子们伤的伤、死的死,核心队友大多躺着,防线也破了。不能冲动,不能为了报仇让更多人送命。“知道了。”他沉声道,看着廊外的太阳,眼神又冷又硬,“玄都刚打完仗,得喘口气,弟子们也得养伤训活儿,咱们得准备得妥妥的,再给丁玄英来下狠的,绝不能再打没准备的仗。”

他端起碗喝了口汤,温热的汤滑进喉咙,带着远志的苦和当归的香,暖得心口都热了,这几天的累好像都被冲没了。“你先把馒头酱菜送进沅芷房里,她醒了就让她趁热吃。”慕容景行把托盘塞回冷轩手里,吩咐得明明白白,“然后去盯着沈昴宿,跟沈砚说,我把演武场的事搞定就过去,让他也别熬太狠,自己的身子也当回事。另外,通知所有能下床的弟子,半个时辰后演武场集合,我有话要说——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穹之灵没倒,咱们还要接着守玄都!”

“收到!主事人!”冷轩使劲点头,脸上笑开了花,眼睛亮得像星星。他抓过托盘,转身就往苏沅芷病房跑,脚步轻快得像只鸟,之前的累全没了。慕容景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也扬起来——这就是他的队友、他的弟子,只要他立起来,这群人就有底气,就敢跟他一起干。

慕容景行扛着焚天枪,走到栏杆边靠着,抬头看天边的晨光。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金光洒满穹极阁,屋顶的雪化了,雪水顺着屋檐往下滴,“滴答滴答”的,像给新的一天打节拍。青石板路上的雪也融了,露出下面的石板,缝里都冒出小青草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灵草园的芷草还被雪盖着,但他好像已经看见春天来了,满园紫花晃眼,丹朱站在花里笑,跟小时候一样喊他:“景行,快过来练剑!”

他攥紧焚天枪,掌心的金银光又冒了点,跟枪身的红光凑在一块。他知道,硬仗还在后面,丁玄英这颗毒瘤没除,玄都就不算安全,守护的路还长。但他不怕了,也不迷了——因为他终于懂了,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打。身后有沈昴宿的星象指路,能提前揪丁玄英的小辫子;有沈砚的药兜底,能把受伤的队友拉回来;有苏沅芷的灵蝶探路,黑风岭的瘴气魔物都藏不住;有萧衍的刀冲在前头,能撕开敌人的口子;还有冷轩这群年轻弟子,是玄都的希望。他们会一起干,用信念和劲儿,守好这片地,守好所有人。

半个时辰后,演武场挤满了弟子。大家三三两两站着,有的胳膊缠绷带,有的走路一瘸一拐,但腰杆都挺得笔直,脸上带着打了仗的累,眼神里却有盼头——听说主事人终于缓过来了,要亲自来训话,这消息跟光似的,把大战失败的丧气都冲散了。演武场地上还有刀痕和魔物的黑血,堆着些断剑残刀,无声说着重前几天的惨。但没人在意这些,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入口,等他们的主事人。

慕容景行扛着焚天枪,大步从入口走进来,玄色劲装在晨光里泛着光,腰杆挺得像松,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咚咚”响,砸在每个弟子心上。他的眼神利得像鹰,浑身透着稳和狠,跟之前那个丧到骨子里的人完全是两个样。焚天枪的朱雀火纹在太阳下红得晃眼,衬得他脸色更硬,掌心的金银光若隐若现。他走上中间的高台,转身对着弟子们,目光扫过每张脸——有跟着他多年的老弟子,有刚进门的新人,有伤的有好的,但每个人眼里都透着信他的光。他心里一热,想起梦里娘的话,想起丹朱的样子,声音提起来,用灵力送出去,整个演武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位师弟师妹,灵脉井那仗,我们输了。丹朱师姐没了,二十三位同门没了,很多人都受了伤,玄都的防线也破了,大家心里不好受,我比你们更难受。”他的声音有点抖,扫过台下熟悉的脸,“我之前觉得是自己没用,是我这主事人当得烂,才让大家遭这么多罪,让丹朱师姐白死。所以我钻牛角尖,当缩头乌龟,蹲在病房外不敢见大家,让你们失望了。”

(此处为重复内容,已删除以保证流畅性)

他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这一躬里有愧、有歉,也有谢。“在这里,我给大家说声对不起。对不起丹朱师姐,没护好她;对不起没回来的同门,没把你们安全带回来;对不起受伤的兄弟,没护住你们;更对不起信我的所有人,让你们在绝路上没看到盼头。”

台下的弟子们先是愣了,接着喊得震天响:“主事人,我们不怪您!”“灵脉井那仗您都拼到吐了!”“是丁玄英玩阴的!”“我们信您!一直都信!”一个断了胳膊的小弟子举着绷带胳膊喊,声音哭唧唧的却特硬气,“丹朱师姐走之前说,让我们跟着您、信您!我们都记着!”

慕容景行直起身,眼眶有点红,心里暖得发烫。他抬手让大家静下来,声音又稳又有劲儿:“谢谢大家的信,这份信比啥力量都顶用。这几天我想明白了,加上沈昴宿师兄耗着命给我开‘时光回溯’看真相,我总算懂了丹朱师姐的心思。她冲上去挡那掌,不是绝望,是盼着——盼我活着,盼我带大家守玄都,盼我懂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她用命护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面子,是玄都的希望,是咱们所有人的将来。她想让我们从输里学教训,接着守这片地,不是陷在难过里爬不出来。”

他举起焚天枪,枪身的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照亮每个人的脸。“丹朱师姐说过,穹之灵的使命是死战不退。以前我以为死战不退就是我拎着枪冲最前面,就算粉身碎骨也得挡着。现在我才知道错得离谱!死战不退不是一个人瞎扛,是一群人组队干!咱们有沈昴宿师兄的星象术,能揪丁玄英的小辫子;有沈砚师兄的药,能把咱们从鬼门关拉回来;有苏沅芷师妹的灵蝶,能把黑风岭的情况摸得明明白白;有萧衍师兄的刀,能在战场上撕开口子;还有我手里的焚天枪,大家手里的武器,咱们心里烧着的火!这些劲儿凑一块,才是真的死战不退!”

“我知道,丁玄英躲在黑风岭肯定没安好心,他的渊之影还有底子,还在炼邪药,迟早会打回来,玄都的危险还没过去。”慕容景行的声音突然提得老高,像炸雷似的在演武场响,“但我告诉你们,咱们不怕!从今天起,咱们分三路搞事——萧衍师兄带一队,把玄都的四道防线补起来,修得结结实实;沈砚师兄带二队,专心治伤炼药,后勤给我拉满;我带三队,亲自训你们,把灵力和本事都练上去!咱们拧成一股绳,准备得妥妥的,等丁玄英再来,直接给他一波带走!咱们要给丹朱师姐报仇,给没回来的同门报仇,给被魔物害的百姓报仇!用咱们的手,守好玄都的每一寸地,守好咱们的家人,守好这片用血护着的家!”

“为丹朱师姐报仇!”“为同门报仇!”“守护玄都!死战不退!”

弟子们的喊声震得山都动了,跟山洪似的把丧气全冲没了,全是打鸡血的劲儿。他们举着手里的武器,断胳膊的用另一只手攥紧剑柄,眼神硬得像铁,看慕容景行的目光全是信和敬。喊声一波接一波,在山谷里绕着,连沅芷溪的水都好像被震得更急了。

慕容景行看着台下嗷嗷叫的弟子,听着这震天的喊,浑身的劲儿都涌上来了。他知道,丹朱要是看见这幕,肯定会笑骂他之前是怂包,然后把焚天枪扔他脸上让他好好练。他把焚天枪高高举起来指天,枪身的红光跟掌心的金银光搅在一块,炸出道刺眼的光柱冲上天。“训练开始!”他吼道,声音里全是号召力。

弟子们立刻散开站好,动作快得像按了开关。伤轻的抄起武器练基础剑法,动作虽生但狠劲儿足;伤重的坐在旁边,老弟子陪着调灵力;后勤的弟子拿起工具,开始清演武场的断刀和血迹。演武场上瞬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工具敲击声混在一块,像首特燃的战歌。慕容景行站在高台上看着,嘴角的笑收不住——这就是穹之灵的劲儿,不管输多惨,都能爬起来接着干。

这时,个粗嗓门从入口传过来,是刚从丹房赶过来的萧衍。他穿身染血的劲装,左肩的伤刚包好,纱布都渗出血了,脸上挂着熬夜的倦,眼睛却红得冒光,透着股狠劲儿。他走上高台,一巴掌拍在慕容景行肩上,劲儿大得让他晃了下,咧嘴笑:“好小子,总算醒了!丹朱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指定骂你之前是懦夫,再把这枪砸你脸上让你好好练。”语气是损的,眼里却全是高兴。

慕容景行笑了笑没反驳。他太懂萧衍了,看着糙其实重情义,丹朱没了他比谁都痛,却是第一个擦眼泪去边境探消息的。“边境咋样?丁玄英在黑风岭的窝摸清楚没?”他收了笑,语气沉下来——现在不是唠嗑的时候,摸清敌人的底才是最要紧的。

“丁玄英的老窝就在黑风岭深处的阴风洞。”萧衍的脸也沉了,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摊在石桌上,“黑风岭地形鬼得很,常年飘瘴气,魔物在里面跟下崽似的。我这次摸到阴风洞外围,看见他们在洞外摆了三层石魔防线,那些石魔刀枪不入,贼难搞。而且我发现他们在洞里炼黑丹药,魔物吃了就变猛,就是神智会乱,估计是丁玄英的杀招。”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这是阴风洞入口,瘴气最浓,但也是防守最松的地方,咱们要打就从这冲。”

慕容景行盯着地图,手指划过黑风岭的地形——三年前他跟娘去那救过人,瘴气邪得很,普通弟子进去半小时就会被浊气缠上。“石魔刀枪不入,但怕火和净化的劲儿。”他沉声道,“我的影脉已经觉醒了,能清瘴气浊气

慕容景行俯身看着地图,手指轻轻划过黑风岭的地形——黑风岭他去过一次,是三年前跟着母亲去营救被困的百姓,那里的瘴气确实厉害,普通弟子进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浊气侵蚀。“石魔虽然刀枪不入,但怕火和净化之力。”他沉声道,“我的影脉已经觉醒,能净化瘴气和浊气,丹朱的焚天枪能发出烈火,正好克制石魔。不过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时候,我们的弟子还需要训练,沈昴宿和苏沅芷还没康复,我们必须等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才能一举捣毁丁玄英的老巢。”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萧衍,“你在边境布置的眼线要加强警戒,一旦丁玄英有异动,立刻回报。另外,你再挑选一些身手好的弟子,跟着你去熟悉黑风岭的地形,绘制详细的路线图,标注出瘴气稀薄的地方和魔物的分布情况。”

“放心吧,交给我。”萧衍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已经让人在黑风岭外围的三个村子里布置了眼线,都是些可靠的百姓,一旦丁玄英的人离开阴风洞,他们会第一时间用烟火信号通知我们。至于地形探查,我明天就带弟子出发,保证在三天内把详细的路线图给你带回来。”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沈砚让我告诉你,沈昴宿刚才醒了一次,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样了,还说让你别担心他,好好带领弟子训练。沈砚怕他再消耗心神,又给了他一剂安神药,现在又睡过去了。”

慕容景行心中一暖,沈昴宿总是这样,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哪怕自己已经耗尽灵力、重伤在床,还在担心他和弟子们。“辛苦你了,萧衍。”他认真地说道,“这段时间边境和防御工事的事都要靠你,你也要注意自己的伤,别太拼命。”

“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萧衍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当年要不是你和丹朱救了我,我早就死在魔物嘴里了。现在玄都有难,我不拼命谁拼命?再说了,等解决了丁玄英,我还要去山下的酒馆喝个三天三夜,庆祝我们的胜利呢!”他笑了起来,脸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

“好,等打败了丁玄英,我陪你喝。”慕容景行也笑了,这是丹朱牺牲后,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出来。“走,我们现在去看看沈昴宿,顺便也让沈砚别太劳累了,丹房的事可以交给冷轩他们帮忙,他要是垮了,我们的后勤就没保障了。”

两人走下高台,朝着沈昴宿的病房走去。一路上,他们看到弟子们都在认真训练——年轻的弟子在老弟子的指导下练习基础剑法,动作虽然还很生疏,却充满了力量;受伤的弟子坐在一旁,闭目调息,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负责后勤的弟子则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演武场,将损坏的兵器分类堆放,将血迹擦拭干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笑容,看不到一丝绝望。

沈昴宿的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药罐里汤药沸腾的“咕嘟”声。沈砚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为沈昴宿号脉,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眉头微微蹙着,神情专注。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药材和药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却不刺鼻,反而让人觉得安心。看到慕容景行和萧衍走进来,沈砚挑了挑眉,收回手指,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哟,我们的主事人终于肯露面了?再不醒过来,我都要让人把你绑到沈昴宿床前,让他好好骂骂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桌边,为沈昴宿换了一碗温好的汤药。

慕容景行没有在意沈砚的调侃,他走到病床前,看着沈昴宿苍白的脸,看着他眼角的细纹和鬓边新增的白发——沈昴宿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因为常年施展星象术,消耗了太多心神,显得比同龄人苍老许多。想到他为了帮自己觉醒,不惜耗尽半生灵力,慕容景行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沈昴宿,对不起,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诚恳,“是我太执念于过去,太沉浸于自责,才让你不得不冒险施展禁术。”

慕容景行没有在意沈砚的调侃,他走到病床前,看着沈昴宿苍白的脸,心中充满了愧疚。“沈昴宿,对不起,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诚恳地说道。

沈昴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慕容景行,嘴角扬起一抹虚弱却欣慰的笑容:“你能振作起来,就好……丹朱的遗志,终于有人能继续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丁玄英……还会再来,我们……要做好准备。”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慕容景行连忙说道,“弟子们都在加紧训练,萧衍也在边境布置了眼线,我们不会再让丁玄英有机可乘。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养,等你康复了,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沈昴宿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沈砚站起身,拉着慕容景行和萧衍走出病房,压低声音说道:“他需要好好休息,短期内不能再受刺激了。不过你们放心,他的身体底子好,加上我的汤药调理,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辛苦你了,沈砚。”慕容景行说道。

“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干什么。”沈砚摆了摆手,“对了,苏沅芷的情况也很好,慕容景行你的灵力似乎对她的恢复有帮助,刚才我去看她,她体内的浊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慕容景行心中一喜,苏沅芷能早日康复,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他看向沈砚,认真地说道:“沈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丹朱和沅芷可能都……”

“别煽情了。”沈砚打断他,“我们都是穹之灵的人,守护彼此是应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应对丁玄英,我已经让人熬制了不少解毒丹和疗伤药,足够应对下次大战了。”

三人站在病房外的廊下,看着远处演武场上弟子们训练的身影,听着他们整齐的呐喊声,心中都充满了希望。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座并肩而立的山峰,坚定而可靠。

慕容景行握紧手中的焚天枪,掌心的银辉与金光再次亮起。他知道,这场守护玄都的战斗还未结束,丁玄英的威胁依旧存在,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一个人的强大,而是伙伴们的并肩作战;真正的守护,不是牺牲与毁灭,而是在绝境中寻找生机,用信念与勇气,守护好自己珍视的一切。

他抬头望向天边的太阳,阳光刺眼却温暖。新的一天已经到来,穹之灵的守护之路,也将在他与伙伴们的并肩作战中,继续前行。丹朱的遗志,他会铭记在心;玄都的平安,他会用生命守护。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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