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林晚晚面前，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后者甚至能够清晰嗅到。
“林晚晚，别再试探了。”
他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现在的局面很清楚，你想坐稳林家的位置，离不开我的帮助。而我，愿意帮你。我们需要的是信任，而不是互相猜忌。”
林晚晚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拂过脸颊，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强自忍住，只是微微偏开了头，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
“信任是相互的，孙少爷。”
她声音清冷，“你帮我，想要什么？除了那句虚无缥缈的‘看上’之外，总得有实实在在的条件吧？”
孙天河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包厢里回荡。
“好！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
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条件很简单。第一，林家未来三年，核心业务利润的两成。”
林晚晚瞳孔微缩，这个条件，依旧是狮子大开口。
“第二........”
孙天河看着她，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我要你对外承认，是我的女人。当然，暂时是名义上的。至于以后……”
他拖长了语调，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晚晚沉默了片刻，忽然也笑了，那笑容如同冰莲绽放，带着几分讥诮：“孙少爷，你这不叫合作，叫吞并。”
“错。”
孙天河摇头，“这叫共赢。没有我，你很可能被啃得骨头都不剩。有了我，你不仅能保住林家，还能让它更上一层楼。怎么选，很简单。”
他放下酒杯，身体前倾，目光灼灼：“林晚晚，给你一分钟考虑。答应，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真正的盟友。不答应……”
他耸了耸肩，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的意味十足。
包厢里只剩下低回的爵士乐和两人之间无声的博弈。
林晚晚能感觉到，孙天河这次是认真的，他没有在开玩笑。
拒绝的后果，她或许承受不起。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林晚晚端起面前那杯威士忌，冰凉的杯壁触及指尖。
她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仿佛看到了林家未来波诡云谲的道路。
最终，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感。
她放下酒杯，看向孙天河，眼神坚定，却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利润两成，可以。名义上的关系，我也可以答应。”
“但是，孙天河......”
她一字一顿道，“我要绝对的自主权。林家内部的事务，如何管理，由我说了算。你不得干涉。”
孙天河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举起自己的酒杯：“成交！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林晚晚没有举杯，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合作愉快。”
联盟，在这一刻正式结成。
只是这联盟的基础，是利益，是威胁，还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其他东西，或许连他们自己，也尚未分明。
一小时后，刚好凌晨十二点。
孙天河亲自带着人，将林晚晚送到了楼下。
三辆颜色各有不同的保时捷911旁边，站着六七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这女的谁啊，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谁说不是，这可比金顶会所那群婊子好看太多了！”
“不过看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这娘们估计有主了。”
然后，其中一个全身穿着克罗心服饰的年轻男人冷哼道：“有主又怎么样？”
“老子就喜欢有主的！”
“等等，我没有看错吧，那不是我们s市现如今最美女总裁林晚晚吗？”
“卧槽吴少，好像真的是她！”
被称为吴少的年轻人，本名吴天宇，是s市另一个颇具势力的家族子弟，素来以嚣张跋扈、贪恋美色闻名。
他眯着眼睛，贪婪的盯着林晚晚窈窕的背影和侧脸，舔了舔嘴唇。
吴天宇眼中闪过淫邪光芒：“平时装的跟什么似的，没想到大半夜从金顶会所出来，看来也是表面清高背地里.......嘿嘿。”
他旁边一个跟班凑趣道：“吴少，听说林家最近不太平，这林晚晚怕是来找靠山的吧？她前面那男的是谁？看着有点眼生啊。”
孙天河平时行事低调，虽然名头响亮，但真正见过他面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在这些混迹于夜场的二代圈子里。
吴天宇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管他是谁！在S市，还能有我吴家摆不平的人？走，哥几个，去跟林大美人打个招呼！”
说罢，他带着六七个人，晃晃悠悠地就拦在了正准备上车的林晚晚和孙天河面前。
“哟，这不是林总吗？这么巧，在这碰上了？”
吴天宇故作熟络地打招呼，目光却毫不掩饰地在林晚晚身上打转，完全无视了她身旁的孙天河。
林晚晚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良好的修养让她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淡地回了句：“有事？”
“没事就不能跟林总聊聊天了？”
吴天宇嬉皮笑脸地又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林晚晚身上，“听说林总最近遇到点麻烦？要不要哥哥我帮帮你？只要你开口，什么都好说……”
他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身后的跟班们也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
林晚晚脸色一寒，正要开口，一只手臂却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后带了一步，恰到好处地隔开了吴天宇。
孙天河上前半步，将林晚晚护在身后，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但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如同淬了冰。
“几位，挡道了。”
孙天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吴天宇这才正眼看向孙天河，见他穿着随意，气质虽然不凡，但面孔生疏，便以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气焰更加嚣张：“你谁啊？我跟林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识相的赶紧滚开！”
孙天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侧头对身后的林晚晚轻声说了一句：“看来我在S市，还是太低调了。”
随即，他转回头，目光落在吴天宇身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叫孙天河。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三秒钟。”
“孙天河？”
吴天宇愣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酒意和色心上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觉得对方在虚张声势，骂道：“妈的，装什么逼！还三秒钟？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S市谁说了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