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心里也对傻柱生出一股怨气。
“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连这点情面都挣不到。
你看看人家苏卫国,才来多久,就混得风生水起。”
“苏卫国那么好,你去找他当你哥啊!”
傻柱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别人捧苏卫国他管不着,连自己亲妹妹也倒戈了?
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苏卫国长得帅?
何雨水也懒得和他争,继续想办法。
“实在不行,我们去求许大茂吧,请他宽限几天。”
“怎么可能!”
傻柱越来越不耐烦。
何雨水出的这些主意,没一个能用的。
“许大茂巴不得亲手把我送进去,他一口咬定他的不孕不育就是我害的。”
“那……去求苏卫国呢?他现在是院里的一大爷,有责任帮我们。”
“不准去!”
傻柱眼睛一瞪。
“我宁愿去求许大茂,也不去求苏卫国。
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我现在这样,全是他害的!”
何雨水也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铁了心要进监狱是不是?”
傻柱沉默了。
“你不想办法就算了,我自己去。
自己的事一点都不上心,还要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操心。”
(cefi)何雨水嘟囔着抱怨完,扭头钻进了后厨。
傻柱伸手想拦,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苏哥,求你帮帮我们吧!院里和厂里现在谁也不管我哥了,他这样下去肯定要坐牢的……”
何雨水求人时倒是放低了姿态。
但这话一出口,厨房里的空气顿时凝住了。
刘岚尤其惊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水——谁不知道傻柱和苏卫国向来不对付?
她忍不住凑上前问:“傻柱他妹,到底出啥急事了?”
何雨水本不愿多说,但眼下有求于人,只好把许大茂索赔、易中海不肯掏钱的事说了出来。
“傻柱下手也太狠了吧!居然把人踢得不能生育,这招简直是断子绝孙脚啊!”
刘岚脱口惊呼。
“雨水,你找我帮忙也没用啊。
我才上班一个月,哪攒得下什么钱?”
何雨水急得几乎要跪下来,带着哭腔哀求:“我真的找不到别人帮忙了,你是院里的一大爷,就帮帮我们吧!”
“你是不是忘了个人?”
何雨水茫然:“谁?”
苏卫国微微一笑。
“何大清啊!”
何雨水脸色顿时变得复杂。
何大清是她和傻柱的生父,却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当年母亲早逝,何大清和白寡妇纠缠不清,后来竟跟着那女人一走了之。
更过分的是,这十多年来音讯全无,仿佛从未有过他们这对儿女。
这样的人,去找他又有什么用?他非但不会帮忙,说不定还会把他们赶出门吧!
何雨水实在不愿做这种注定徒劳的事。
“算了。”
她低落地说,“他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恐怕早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孩子。”
苏卫国听得直摇头。
拥有原主记忆的他,很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原主的母亲曾告诉过原主真相——何雨水这么想,分明是被易中海彻底洗脑了。
连亲生父亲都不认了。
“恐怕是你们弄错了。”
苏卫国平静地说,“据我所知,他对你们兄妹其实相当不错。”
何雨水顿时愣住了。
“他好?他好能扔下咱们跟那个白寡妇跑?”
“是,他是去追寻真爱了,把你们兄妹撇下了。
可你想过没有,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那会儿傻柱多大,你多大?”
何雨水摇摇头,还是想不通。
“我这么说吧,何大清跟白寡妇离开之前,傻柱已经十八岁,能参加工作了。
而且他走前还把自己轧钢厂大厨的位子留给了傻柱。
这完全能保证你们兄妹俩的生活。
你想想,他走了之后,你们的日子真受什么影响了吗?”
何雨水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
何大清走后,傻柱就进轧钢厂上班了。
虽然刚开始工资不高,但也够两个人花销。
甚至还能供她上学。
“可一大爷说……”
苏卫国又一次感到无奈。
“还提一大爷呢,你这丫头是不是有点犯糊涂?从小到大,易中海是不是总跟你们说,何大清不要你们了,他跟白寡妇跑了,只有他和聋老太太才是真心对你们好?”
何雨水点了点头。
“这不就对了。
他要真是个好人,何必费尽心思让你们恨自己的爹呢?”
何雨水再次被说动了。
这么一想,所有事情似乎都说得通了。
难怪傻柱遇上那么大的事,易中海明明有钱却装穷。
这不就是假惺惺吗?
“还有,实话告诉你,何大清其实并没有不管你们。
他每个月都给你们寄了钱。”
“我怎么不知道?”
何雨水更吃惊了。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等见到何大清,一切就都清楚了。”
何雨水只犹豫了一小会儿。
立马决定要去保城找何大清。
而且不能一个人去,得拉上傻柱一起。
她也顾不上打招呼了,赶紧找到傻柱,把苏卫国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苏卫国的话你也信?”
傻柱听了不但不信,还训了何雨水一顿。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苏卫国说的好多事都对得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何雨水急急说道。
“有个屁问题!”
傻柱根本不愿再想起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他那时还那么小,何大清就把他们兄妹俩扔给他走了。
“行,你不去,我自己去。
反正现在外面人贩子多,说不定我还没到保城就被人拐走了。”
何雨水这威胁还真管用,傻柱没办法,只好答应陪她一起去。
事不宜迟,傻柱立刻找到后勤主任请假。
他如今虽已不是大厨,但两人共事多年,主任还是卖了他这个面子。
第二天一早,傻柱与何雨水就启程赶往保城。
他们一路打听,终于寻到白寡妇家门口。
犹豫良久,才抬手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白寡妇,一看见这对兄妹的模样,简直和何大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立刻认出了他们。
“傻柱、何雨水,你们怎么来了?”
白寡妇满脸惊讶,一边说,一边连忙喊屋里的何大清出来,说孩子们找来了。
十年了。
何大清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站在眼前。
他系着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饭碗。
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
父子三人对视,眼眶都红了。
傻柱这些年虽然怨恨何大清,可真正见面的那一瞬间,血缘还是冲淡了恨意。
三人在饭桌旁坐下,聊起最近发生的事。
何大清气得直拍桌子:
“易中海这个混账!当年走的时候他答应我会照顾你们俩,现在倒好,居然让你抵押祖屋!真是个阴险小人!”
傻柱心里也憋着火,就没拦着他骂。
“还有,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存下钱?”
何大清追问傻柱。
傻柱支支吾吾不好开口。
何雨水冷哼一声:“他把钱都补贴给贾家了。
爸,你是不知道,贾家那个秦淮茹长得漂亮,把我哥的魂都勾走了。”
“你搞什么名堂?”
何大清比听到易中海的事还要生气。
“就算那秦淮茹像天仙,也不能把钱都给她啊!再说她不是贾东旭的媳妇吗?你跟她能有什么结果?我当年把工作留给你,就是想让你好好照顾雨水,你看看她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傻柱被骂得抬不起头,但心里并不服气。
他想:你还不是惦记人家寡妇,只不过一个死了丈夫,一个丈夫还在罢了。
但他没敢说出口,只干巴巴地辩解:“一开始我也不想帮,是易中海非让我帮。”
“易中海那条老狗的事先不说。
你再怎么帮,也用不着把钱都搭进去吧?我记得大厨工资是三十七块五,我每月还给你们寄二十……”
话没说完,何雨水就惊讶地对傻柱说:“哥,你看,苏卫国说的果然没错!爸真的给我们寄钱了!”
“我都寄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何大清一脸不解。
“从没收到过,也没听谁提起过。”
何雨水和傻柱都表示不知情。
何大清更加纳闷了,低声自语:“怪不得这些年你们都没来找过我们。
可是不对啊,就算寄错了地方,钱也该退回来才对。
难道是邮局有人私吞了?”
事情说到这里,就显得不简单了。
三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爸,要不您跟我们回去查查吧,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何雨水提出建议。
何大清望向傻柱。
傻柱眼神有些闪躲。
何雨水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
“爸,您就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何大清这才露出笑意。
三人不再耽搁,匆忙收拾行李,踏上了返回京城的火车。
“你们来找我的事,没跟院里其他人提过吧?”
途中,何大清问道。
傻柱这回还算机灵,他和妹妹去保城的事,一点口风都没漏。
可这一趟来回花了太多时间,直到天黑,傻柱还没回来。
许大茂这下可急了。
许大茂今天一直在找傻柱。
厂里、大院,来回找了好几遍,都没见人影。
就差把地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傻柱。
债主等了一整天,欠债的却没露面,他心里开始发慌。
难道傻柱直接跑路了?
三千块不是小数目,他想赖账逃走也不奇怪。
许大茂从白天等到黑夜,傻柱依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