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站起身,还没出手,苏卫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上面一拳!”
“下面一脚!”
“注意后面!”
“左边!”
苏卫国随意使出几招八极拳,声东击西,虚虚实实。
拳脚快得让人看不清,大家只听见他说话,却看不清他的动作。
不过几秒,刘光齐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他感觉肋骨像断了一样,浑身都软了,嘴上却还不服:
“你等着,苏卫国。”
这句狠话说了等于没说。
缓过劲后,刘光齐拔腿就往家跑,边跑边喊:
“妈——妈——苏卫国打我!”
这一番操作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连苏卫国都被他弄得无语,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刘光齐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还跟小时候一个样?”
“都是二大爷惯出来的,妈宝男一个。”
“难怪以前和贾东旭玩得那么好。”
苏卫国摇摇头,根本没把这种人放在眼里,觉得他没出息。
刘光齐跑回家,扑到二大妈腿上哭诉:
“苏卫国太过分了!我花钱请他办事他不肯,还动手打我。
您看我这一身伤!”
二大妈心疼地摸着儿子的伤,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苏卫国!儿子别怕,咱家有爸在。
刘光天,你快去轧钢厂把你爸叫回来,让他收拾苏卫国!”
刘光齐见有人撑腰,也不哭了,擦擦眼泪站了起来。
刘光天赶紧往轧钢厂跑,去找刘海中。
……
被刘光齐这么一闹,苏卫国连自行车都没来得及买。
到了子枫放学的时间,他只好先骑上二八大杠去接孩子。
那辆自行车停在校门口,格外显眼,引得许多孩子羡慕不已。
“这车真帅啊,要是我爸也有这么一辆就好了。”
棒梗的同学小马望着苏卫国的车感叹道。
棒梗看着那辆车,眼里也写满了羡慕。
但羡慕归羡慕,该吹的牛还是要吹。
“跟你们说,我天天都能看见这辆车。
骑车的叔叔就住我们家大院。”
“我才不信。”
小马连连摇头。
“你家那么穷,人家看着那么阔气,怎么会跟你住一个院儿?”
棒梗最受不了别人说他家穷,扯着嗓子喊:“你不信拉倒,他就是我们院的!”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有本事你坐他车回去,我就信!”
棒梗也最禁不起别人激。
他这小爆脾气一上来,真就大摇大摆走过去了。
“苏卫国,我要坐你的车!”
今天无语的事儿还真不少。
先是刘光齐,又是棒梗。
苏卫国都给气笑了。
“不是,我凭什么让你坐车?再说了,这车也没你位置啊!”
苏卫国骑的是辆二八大杠,横梁上坐着子枫,后座上坐着李巧儿。
棒梗往哪儿坐?
难道要学叠罗汉,在车上展翅高飞?
苏卫国的婉拒,棒梗压根没听懂。
他径直走过去,指着横梁上的子枫命令道:“你下来!一个赔钱货,凭啥坐车!”
“啪”
的一声!
苏卫国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打得好!”
周围接孩子的家长和女生都跟着喝彩。
“真没教养,难道你妈不是女的?”
“学校里这么多女老师,你还敢搞性别歧视?”
“谁家的孩子啊?在这上学不得把别人都带坏了?”
“乖女儿,咱不听这些。”
棒梗捂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苏卫国。
“你再瞪,我还扇你!”
苏卫国被戳到逆鳞,当然不会客气。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非把棒梗抽个半死不可。
棒梗一听还要挨打,吓得“哇”
一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苏卫国看也没看,骑着车带着子枫和李巧儿就走了。
阎埠贵看见车后座上的李巧儿,嘴角悄悄扬了起来。
刚才他一直没出声,是忌惮苏卫国。
等人走远了,他才假惺惺地把棒梗扶起来。
“你看看,这什么人啊,还对孩子动手。”
阎埠贵开始带节奏了。
“棒梗就算有错也不能动手啊!他还是个孩子。
李老师也是,坐在后面一动不动,也不拦一下。
这老师当得太失职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家长也觉得有道理。
“是啊,孩子是该管,可老师也不能眼看着不管吧……”
“她会不会觉得打孩子是对的?”
“不会在学校里也打学生吧?”
“这是什么学校啊,有这样的学生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师?”
阎埠贵目的达成,赶紧回学校报告李校长。
他把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校长反问。
“我当时就在现场看着的啊!”
阎埠贵脱口而出。
“你就在现场,怎么也没拦着?”
阎埠贵一时语塞。
他赶紧辩解:“我去晚了,到的时候已经打完了。
但李老师可是全程都在的,还和打人的家长很熟。
像她这样没师德的老师,哪配参加比赛!”
哦——
李校长这下明白了。
阎埠贵这是来告李巧儿的状,想顶掉她的比赛资格。
他没说破,只道:“行,这事我会调查。”
阎埠贵还不放心:“我亲眼看见的,家长打人她从头到尾没管,别的家长都有意见了。
李校长,您可得好好处分她!”
李校长心里冷哼:把我当傻子吗?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知道怎么处理。”
“谢谢李校长,再见!”
阎埠贵高高兴兴地走了。
他根本没听出李校长是在敷衍,还觉得李巧儿这次肯定要挨处分。
那可太好了!
阎埠贵一直记恨李巧儿抢了他的转正名额和比赛机会。
他以为把别人拉下来,自己就能顶上去。
刘海中正在车间里埋头干活。
“老刘,你儿子来了。”
刘海中抬头看见不招他待见的二儿子刘光天,不耐烦地问:“你来干嘛?”
“大哥被苏卫国打了,妈让我来告诉你。”
刘光天像个传话机器。
“ ** !”
刘海中顿时火冒三丈。
如果是刘光天和刘光福挨了打,他多半会叫他们忍一忍。
但苏卫国打的不是别人,是他大儿子刘光齐。
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命根子!
自己的命根子被人动了,难道还要忍气吞声?
“我这就请假回去找他算账,居然敢动我儿子!”
“老刘,你别冲动,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工友们见刘海中情绪激动,连忙劝阻。
“是啊,苏师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
刘海中怒火攻心,谁劝都不听。
他对着众人一通乱骂。
“苏卫国就是飘了,搞了个项目就自以为了不起!在厂里威风还不够,居然在大院里也横行霸道。
他厉害就能随便打人?先前项目组那事我还没跟他算账,他倒先打我儿子?我绝不放过他!”
骂着骂着,刘海中把心里话也骂了出来。
工友们这下明白了,这是积怨已深,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
刘海中怒气冲冲地跟着刘光天回了四合院。
“苏卫国这兔崽子,敢动我儿子!我看他是活腻了,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一路上,刘海中骂个不停。
刘光天只是冷眼旁观。
可到了大院门口,刘海中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现在单枪匹马去找苏卫国,肯定不是对手。
苏卫国可是连聋老太和易中海都敢硬碰硬的人。
刘海中虽然觉得自己比易中海强,但也没狂妄到认为一个人就能对付苏卫国。
更别提打架了——连傻柱都不是苏卫国的对手。
要知道,傻柱在四合院称王称霸,是公认的战神,在苏卫国面前却像只弱鸡。
怎么也得再叫上几个人才行。
现在大院里能使唤的,就剩阎埠贵了。
可阎埠贵太精明,搞不好会临阵倒戈。
那就把易中海也叫上。
易中海跟苏卫国仇深似海,肯定会帮自己。
刘海中难得聪明一回,把账算得清清楚楚。
“爸,怎么了?”
刘光天见他停下脚步,随口问道。
“我去喊你一大爷和三大爷来。”
刘光天摇头说:“找三大爷有用吗?他胆子最小,还整天拍苏卫国的马屁。
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刘海中其实也不想找三大爷,可实在凑不齐人。
就算凑数,也得把阎埠贵算上。
阎埠贵一到家,就喜滋滋地告诉三大妈,自己把比赛名额要回来了。
三大妈一脸意外:“怎么回事?”
阎埠贵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反而得意地说:“今天苏卫国在学校打了棒梗,李巧儿明明在场,却压根没拦着。
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吗?我转头就给校长报告了。”
三大妈不解:“李巧儿不是一向跟苏卫国站一边的吗?她不拦着也正常吧?”
阎埠贵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她现在可是老师!老师就有责任保护学生!”
三大妈仍旧疑惑:“那以前棒梗被苏卫国收拾,刘光福也常被傻柱揍,你怎么不管?”
阎埠贵一时语塞。
这时,刘海中气冲冲地找上门来,阎埠贵先是愣了一下。
听刘海中说要对付苏卫国,他嘴角一扬,痛快答应:“行,我跟你去!”
刘海中都有些意外。
阎埠贵平时不是最爱拍苏卫国马屁吗?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
原来,阎埠贵是因为李巧儿那件事,加上昨天那二百块钱的事,心里对苏卫国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