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咸阳宫。这一次,我们没有乘坐任何华丽的车驾,而是徒步走向了城外的农田。
第一站:观割麦子
此时正值初夏,关中平原上,一望无际的麦田已经成熟,金黄色的麦浪在微风中翻滚,散发着丰收的香气。田埂上,无数农民正挥舞着镰刀,辛勤地收割着麦子。他们的脸上挂着汗珠,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对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
我们一行人站在田埂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朱元璋脱下了外套,露出了结实的臂膀。他走到一位老农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镰刀,熟练地割了起来。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生疏,仿佛他从未离开过这片土地。金黄的麦秆在他手中应声而倒,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俺当年,就是这么割麦的。”他一边割,一边喘着气,“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但看着割下来的麦子,心里就踏实。”
马皇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帮他捆扎麦捆,动作同样熟练。
秦始皇和李世民站在一旁,他们看着那些农民,看着他们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看着他们脚下那片被踩实的土地,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们一生都在指挥别人,从未想过,养活一个国家的,竟然是这样一群在土地上挥洒汗水的普通人。
我的王后们,她们看着这壮丽的丰收景象,眼中充满了新奇与感动。她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建立在这样辛勤的劳作之上。
第二站:百姓的午餐
临近中午,太阳变得毒辣起来。我叫停了众人,带着他们来到田边的一棵大槐树下。
我让人从附近的村庄里,买来了一大筐白面馒头和一壶粗茶。
“大家都饿了吧,吃午饭吧。”我微笑着说道,将馒头和茶水分发给众人。
朱元璋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的美味。马皇后也吃得很香甜。
但秦始皇、李世民和我的王后们,却吃得有些艰难。他们习惯了山珍海味,对于这种只有麦香和嚼劲的馒头,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几口下去,便觉得口干舌燥,难以下咽。
就在这时,我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就是百姓的一日三餐。”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继续说道,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用汗水,换来这一个个馒头。他们的日子,很简单,也很满足。”
我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沉重:
“而且,我要告诉你们,很多人,还吃不上馒头。因为他们……压根吃不起。”
“在很多地方,百姓的主食是糠麸、野菜,甚至是观音土。能吃上一碗稀粥,就已经是天大的奢望。一个白面馒头,对他们来说,可能是过年才能见到的奢侈品。”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秦始皇手中的馒头,瞬间变得无比沉重。他想起了自己为了修建阿房宫和骊山皇陵,征发了无数民夫。他从未想过,那些为他修建万世基业的人,他们的午餐,可能连一个馒头都没有。
李世民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他想起了贞观之治的繁华,想起了自己被万民称颂的仁德。但他现在才明白,他的“仁政”,对于那些连馒头都吃不起的百姓来说,是何等的空洞和可笑。
我的王后们,她们看着手中那个只咬了几口的馒头,眼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忍。她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每天习以为常的锦衣玉食,是建立在多少人的饥饿之上。
只有朱元璋,他默默地吃完了手中的馒头,又拿起了第二个。他一边吃,一边流泪。
“是啊……吃不起……”他哽咽着,“俺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天天吃上白面馒头。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梦想,对很多人来说,却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奢望。”
他站起身,看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麦田,又看了看那些仍在辛勤劳作的农民,声音变得无比坚定:
“全王,俺明白了。俺以前杀贪官,是怕他们偷了百姓的钱。现在俺才明白,俺更应该做的,是让百姓自己能挣到钱,能吃上饭,能吃上白面馒头!”
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眼中那混杂着愧疚、震撼与坚定的神情,心中充满了欣慰。
“你们能明白,就好。”我缓缓说道,“这天下,不是靠律法和刀剑来守护的。是靠这一碗饭,一个馒头,来守护的。”
“一个帝王,如果不能让他的子民吃饱饭,那么他所有的功业,都是沙上建塔,终将崩塌。”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好了,这堂课,也上完了。”我看着长乐和晋阳公主,她们眼中闪烁着无比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