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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的燕声

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撞得叮当作响时,我正坐在西窗下描红。

宣纸上洇开的墨迹,是先祖谢朓的“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砚台里的墨香混着院角栀子的清甜,漫过了半旧的雕花窗棂。

我微蹙着眉,手腕轻悬,指尖捏着的狼毫在纸上缓缓游走,生怕一个不稳,便污了这传世的诗句。

乳母端来一碗冰镇的莲子羹,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满室的书香。

她放下青瓷碗,手指点着墙上的拓片,眼角的笑纹堆起,声音温软得像棉花:“姑娘又临《登池上楼》了,这字越发有老祖宗的风骨。”

我抬眼望去,那拓片是曾祖父亲手摹的,笔锋苍劲,依稀能见当年望山书院里,先生执鞭讲学的模样。

我搁下笔,指尖沾着一点墨痕,偏头看向乳母,眼底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好奇:“乳母,你说,乌衣巷的燕子,真的还是大庆时的那些吗?”

乳母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菊花。

她搬来小杌子坐在我身边,摇着蒲扇,扇面上绘着谢公东山携妓的典故,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傻姑娘,燕子哪能活那么久。”

她的声音慢悠悠的,像浸了桂花酒,“可这燕声,是一样的。你太爷爷说过,咱们谢家自中原迁来金陵那日,乌衣巷的燕子就落在了门楣上。”

乳母顿了顿,蒲扇摇得更缓了,目光望向窗外的青瓦,像是沉进了悠远的岁月里:“那时商室初定,四方诸侯来朝,谢安公辅弼王室定国安邦,燕声伴着朝堂钟磬;谢玄公督造王师镇守边疆,燕声绕着营寨旌旗。”

“后来家族褪去朝堂权柄,燕声就落在了书院的窗台上,落在了姑娘们的绣绷上。”

我低头看着腕间的银镯,那是及笄时祖母送的,内侧刻着“雅韵传家”四个字。

镯子冰凉的触感,顺着血脉漫进心底,我摩挲着那四个字,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去年清明去谢公祠祭拜的画面,倏地浮现在眼前。

祠堂的梁柱上还悬着当年王师的甲胄残片,积了薄薄的尘。

长辈们站在牌位前,神色肃穆,声音里带着一种沉沉的敬重,念着谢玄公练兵的旧事,念着谢朓公吟咏的金陵月。

那时的风穿过祠堂的天井,卷起几片落梅,恍惚间,我竟听见了燕声,和此刻檐角下的,一模一样。

“姑娘快些吃羹吧。”乳母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她伸手替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晚些还要去后院,帮着太太整理先祖的诗集呢。”

我应了一声,舀起一勺莲子羹,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几分墨香带来的滞涩。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归巢的燕子掠过青瓦,留下几声清脆的呢喃。

原来这乌衣巷的燕声,早已伴着墨香、书香、花香,刻进了谢家女儿的骨血里,岁岁年年,从未停歇。

商室谢门事

商汤七年,中原大旱,赤地千里,龟裂的土地蔓延至天际,连河床都裸露出狰狞的纹路,四方诸侯蠢蠢欲动,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彼时谢安尚是朝堂一介散骑常侍,却敢在百官缄默时,执笏而立,脊背挺得笔直如松,声震殿宇:“水旱无常,社稷之基在民,不在天。”

他目光如炬,扫过满朝文武,语气斩钉截铁,竟让那些窃窃私语的官员,都敛了声息。

谢安力排众议,奏请商王暂免三载赋税,开官仓赈济流民,又亲赴河洛之地,督修沟渠引漳水灌田。

那半年里,谢安脚踏赤土,身披素袍,昼夜奔走在阡陌之间,烈日晒黑了他的面颊,风沙吹皱了他的衣衫,鬓边的白发竟比朝冠上的玉佩还要醒目。

他握着百姓的手,听他们哭诉流离之苦,眼底的痛色,比干裂的土地还要深重。

流民归乡,麦禾复青,绿油油的秧苗铺满了田野。

百姓们在田埂上立起谢公祠,香火袅袅,直飘到金陵城的乌衣巷口,风中都带着虔诚的祈愿。

同年秋,百越国铁骑叩关,狼烟直逼金陵,战报雪片般飞入朝堂,满殿皆惊。

谢玄年方弱冠,眉目间尚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自请挂帅,在谢安帐下领一支偏师,驻守雁门。

他摒弃旧制,仿上古阵法练出一支“锐士营”,兵士皆披轻甲、持长戈,奔袭如风,锐不可当。

操练场上,谢玄手持长枪,亲自示范招式,汗水浸湿了他的战袍,却半点不见疲色,吼声震得尘土飞扬。

百越国共主亲率三万铁骑来犯,旌旗蔽日,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谢玄却只带五千锐士,夜渡桑干河,直捣敌军粮草大营。

火光照亮半边天,烈焰舔舐着营帐,戈矛相击之声裂帛般响彻旷野。

谢玄一杆银枪挑落敌军先锋,战袍染血,脸上溅着斑驳的血点,却笑得朗然,声震四野:“犯我商疆者,虽远必诛!”

此役大胜,百越国遣使求和,岁岁纳贡,商室南疆安稳数十载。

班师回朝那日,金陵城万人空巷,百姓们箪食壶浆,夹道相迎,欢呼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谢玄骑在白马上,身披霞光,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望着乌衣巷口翻飞的燕雀,忽然勒住缰绳。

他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缓步走来的谢安深深拱手,腰背弯成一个恭敬的弧度,声音铿锵有力:“叔父,玄此生,不负家国,不负谢氏。”

谢安立于城门之下,望着侄儿血染的战袍,眼中泪光闪动,却只轻轻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欣慰的笑,声音沙哑却坚定:“好,好一个谢家儿郎。”

那日的风,吹过巍峨的宫墙,吹过乌衣巷的青瓦,将谢氏的威名,刻进了商室的青史里。

后来岁月流转,王朝更迭,谢家褪去了朝堂的荣光,却将这段往事,一字一句写进了家族的族谱。

每逢祭祖之日,长辈们便会指着族谱上的墨字,对膝下的孩童缓缓道来,道那赤地千里的旱情,道那火光冲天的夜袭,道那万人空巷的归程。

檐下的燕子,听了一遍又一遍,呢喃的鸣声里,便也藏了几分,当年的金戈铁马,风骨铿锵。

烛火跳动的光,在族谱泛黄的纸页上明明灭灭,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我指尖抚过“谢安”“谢玄”四个字,墨迹早已被岁月洇得发暗,却似有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钻进心口,烫得我眼眶发热。

乳母方才的话还在耳畔回响,那些赤地千里的旱情、火光冲天的夜袭、万人空巷的归程,竟不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戏文,而是刻在谢家骨血里的真实过往。

我微微睁大眼,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原来,我以为的“雅韵传家”,从来不是躲在乌衣巷的庭院里,临帖描红、莳花弄草这般单薄。

它的底色,是谢安公脚踏赤土时扬起的尘沙,是谢玄公战袍上洗不褪的血色,是百姓田埂上袅袅的香火,是南疆数十年安稳无虞的月光。

腕间的银镯轻轻硌着掌心,“雅韵传家”四个字,忽然有了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我指尖发颤。

我原以为这是要我们守着诗书,做个温雅的闺阁女儿,此刻才懂,雅韵二字,从来都藏着“不负家国”的骨血。

窗外的燕声又起,清脆的呢喃里,竟真的掺了几分金戈铁马的铿锵。

我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望着族谱上的名字,忽然觉得,那些先祖的身影,正隔着千年的光阴,对我遥遥颔首,目光里满是期许。

如今的我却像是活在了梦里,一场浸着金戈铁马与墨香诗意的梦,只是这梦终究碎了,碎在南城胡府的晨露里,冰凉刺骨。

耳中时常响起肖屹潇的声音,沉朗如钟,撞得人心头发颤:“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那十六个字,他说时眼底燃着烽火,像是要把这乱世的阴霾都烧个干净,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灼热起来。

自从那日抛开乌衣巷的燕声与书斋,跟着他住进南城这处新置的胡府,我每日早起的第一件事,再也不是临窗研墨,摹那篇烂熟于心的《登池上楼》。

天刚蒙蒙亮,檐角的露水还凝着冷光,沾湿了我的鬓角,我便握着那把名为蝶寻香的折扇立在院中,指尖紧扣着扇骨,掌心微微出汗。

这是肖屹潇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一柄上古神兵,扇骨是玄铁所铸,轻如蝉翼,却能劈开三尺青锋,扇面上绘着的粉蝶,振翅时竟似能卷起细碎的风刃。

我抬手,挽一个云手,手腕猛地发力,折扇倏然展开,“唰”的一声脆响,带起的气流拂过鬓角的碎发。

腕间的银镯与扇骨相撞,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与从前研墨时的滴水声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凌厉的锋芒。

从前拈笔的指尖,如今要练出稳劲,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一次开合都力求精准利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从前吟哦诗词的喉咙,如今要习惯听扇风破气的锐响,那声音划破晨雾,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晨光渐亮,将我的影子拉得颀长,蝶寻香在掌心辗转腾挪,扇面上的粉蝶像是活了过来,绕着我的指尖翩跹。

我望着扇面上翻飞的蝶影,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乌衣巷的雅韵还刻在骨血里,可此刻,我握着的不只是一柄扇,更是肖屹潇口中的那片天地,那方生民的安稳。

晨光将胡府的青砖地染成一片淡金,我握着蝶寻香的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扇骨是玄铁所铸,触手生凉,与腕间那只刻着“雅韵传家”的银镯相触时,冰凉的触感像是两道截然不同的溪流,在我掌心冲撞。

方才那记扇花,我明明用了十足的力道,扇面展开的弧度却还是偏了半分,风刃擦着院角的梧桐叶掠过,只带下零星几片碎叶。

我垂眸看着扇面上的粉蝶,那蝶翼栩栩如生,振翅时本该带着凌厉的杀气,可我手腕一转,竟还是带出了几分拈笔描红的柔缓。

心底忽然泛起一阵涩意。

昨日练扇时,肖屹潇站在廊下看了许久,末了只说了一句“腕力够了,可少了点破釜沉舟的狠劲”。

那时我没应声,只是攥紧了扇子,指尖掐得掌心发疼。

破釜沉舟的狠劲。

乌衣巷的庭院里,从来只有墨香与燕声,只有乳母摇着蒲扇讲的先祖旧事,何曾有过这般决绝的狠劲?

我想起从前坐在西窗下,狼毫轻悬,墨汁在宣纸上缓缓晕开,一笔一划都是温吞的雅韵。

可如今,我要练的是开合间便能取人性命的神兵,是能护着肖屹潇、护着他口中那方生民的利器。

风掠过院角的芭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乌衣巷的燕声,又像是战场上的旌旗猎猎。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挽云手,沉腕,发力——

折扇展开的脆响刺破晨雾,扇面上的粉蝶骤然振翅,一道凌厉的风刃破空而出,竟生生将院中的梧桐枝劈断了半寸。

掌心传来一阵震颤,银镯与扇骨相撞的声响,不再是格格不入的突兀,反倒像是一种奇异的契合。

我望着那截断枝,忽然笑了,眼底却有湿意漫上来。

原来雅韵与锋芒,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

先祖谢安能淝水退敌,亦能东山携妓;谢玄能横枪立马,亦能吟赏烟霞。

而我谢萌馨,既能临帖描红,亦能执扇为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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