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殇的余光也瞥见了来势汹汹的第三人,手部猛然发力推开了两人,随即闪开原地堪堪避过刀锋。
那小子手中的刀真硬。为首之人看了眼自己刀上细细的豁口,这刀基本上算是废了。
除去那柄刀的缘故,他的格斗技巧也是极其恐怖啊。另一人面色极其凝重。
真没想到,我们十个人出来,现在就剩下三人,就算能回去估计教主也不会轻易饶了我们。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趴在欧阳墨殇背上的南宫柔语气有些抽泣。
别说傻话,这又不是你的问题,谁知道他们还有禁灵石这么个玩意儿。
战场之上的局势总是瞬息万变,没人敢轻言自己下一秒一定还活着。
欧阳墨殇让南宫柔抱好,准备等下的对敌,背部传来的柔软让欧阳墨殇知道这丫头没有看上去那么小。不过现在想这方面的事,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
紧了紧手中刀刃,思索如何破局,连斩了他们几人,相信接下来针对自己的攻击只会更加刁钻。
既然正面硬攻不行,那就针对一下他背着的女孩。其余两人听到后点了点头。
又是一轮新的交锋,这次没有再分散攻击,而是一起攻向欧阳墨殇,眼见冲来的三人成犄角之势向自己攻来,挥刀朝一侧闪避。
刚闪开一道攻势,另一道寒芒就朝后的南宫柔劈来,欧阳墨殇余光瞥到,立刻回身格挡。
这时第三人的刀锋从侧面劈向南宫柔,欧阳墨殇咬牙荡开,想要挥刀格挡,奈何来不及挡住,于是架起手臂扛了一刀。
南宫柔眼中泛起泪光,无奈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钻心的疼深深刺激着欧阳墨殇的感知,弄清楚了三人针对的是身后的南宫柔,很快调整了自己格挡和攻击的方位。辗转翻腾,刀芒随着树叶缝隙洒下的碎光时隐时现,双方一时间打的有来有回。
终于在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后欧阳墨殇抓住一人的攻击间隙一刀送他去了黄泉。以此为突破口避开了两人的包围。
墨殇,你的手臂都是血。南宫柔心里特别难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累赘,欧阳墨殇根本不会受伤。
无碍,小伤而已。欧阳墨殇虽然嘴上这么讲,但是这确实是自己第一次受到刀伤。
鲜艳的血色晕染了右臂,鲜血随握着刀身的手流在刀柄之上,似墨的黑泛起妖异的红。
少侠,我承认你确实强,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血流得太多,往往看不清自己的路。
欧阳墨殇没有回应只是小声对南宫柔说道:你一会下来往我身后的方位跑,我来挡住他们两人,只要你不在我就可以尝试去放手一搏了。
呜呜呜,我不要,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人。南宫柔呜咽着,虽然此时她也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成为拖累欧阳墨殇的存在,但心里始终做不到留下他一人的想法。
听话,好吗,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对付这两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如果你不放心那就找个不远的地方躲起来就好。
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我说你们两个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好歹尊重一下现在的情况。
南宫柔咬着牙,松开了环着欧阳墨殇的手臂往后方跑去。
现在让我们好好玩玩。欧阳墨殇举刀指向两人,话语间仿佛就判定了生死的界限。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溢出鲜血,唇色也慢慢变的苍白。
一片叶子自双方中央飘落,远处的太阳渐渐收敛光辉藏进云海,徒留万丈霞光平铺在天上。
那叶子坠在地面上时,刀光随后而至,不用顾虑南宫柔的安危之后欧阳墨殇的刀势愈加凶猛,将两人的长刀尽数砍断。
怎么办老大。
不要慌,他伤口还流着血,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为首之人的话,那人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都落山了,他硬生生跟我们耗了半天,血真的还没流尽吗?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这小子……
欧阳墨殇确实快到了强弩之末了,眼神已经开始有点模糊不清了。
轻柔的晚风吹散了霞光,为月色的登场做了最后的铺垫,两人拿着断刀继续朝欧阳墨殇攻去。
该死,如果能运行混沌之气……对啊,我的是混沌之气不是普通的灵气。欧阳墨殇随即运行体内的混沌之气,没想到真的可以运行,不过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让欧阳墨殇恢复状态,对面的两人已经提刀砍了过来。
只要恢复一些,杀你们都不需要我巅峰状态。欧阳墨殇也大步冲向两人,在快要突进到面前时直接跃起,清风剥开淡淡的雾气,皎洁的月光洒在欧阳墨殇的身上。
手中的刀如同飘起的飞羽,碾碎了人间的惊鸿,在苍凉柔和的月色之下绽放出绚丽的腥红之花。
那两人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墨殇明明体力不支的感觉,还能爆发出这样凌厉地攻击,仅仅一瞬间扬起的眼睛就看到了自己倒在地上的躯体。
解决了两人,欧阳墨殇双眼迷离,最后的一击耗尽了自己的力量,颤抖着的手终于松开了刀柄朝后面倒下的时候只感觉到了一片柔软,一股安心的感觉让欧阳墨殇缓缓闭上了双眸。
主人,你五次进来有三次都是伤后昏迷进来的。白泽卧在棋盘上打量着欧阳墨殇。
小白泽,你是又想我来惩罚你了是吧。
白泽闻言立刻蜷缩起身躯,哈哈哈,逗你的,嘶~为什么在《山海录》里面我的手臂也会痛。
白泽支起身来打量了一下欧阳墨殇表示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山海录》本身的存在就已经超越了合理这两个词。
合理,听着真合理。欧阳墨殇有些无语,走到山崖边看到烛龙依旧在沉眠。
烛龙祂为什么还在沉眠?
这得问你呀我的主人。
问我?
当初祂救您时耗尽了体内的能量后还分化出了三枚生命元气,以便您在作死的时候能有保命的手段。
什么叫作死啊,我苟的一匹好不好,那正面对上了跑不掉我能咋办。欧阳墨殇看着沉眠着的烛龙心中愧疚万分,自己真的值得祂这么做吗?
就是一个比喻嘛,主人放心,生命元气不会对祂产生影响的,只是会睡的久一点。
是我欠祂太多……欧阳墨殇有些颓唐的坐在地上任由清风撩拨自己的发丝。
您欠的可不仅仅是祂……
欧阳墨殇看到白泽那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的眼神,心中下意识的升起巨大的愧疚感,估计是和自己的前世有关。
你可以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吗?欧阳墨殇被盯的实在受不了了,知道的是自己前世因为一些事情抛弃了祂们,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和祂们搞什么不伦之恋呢,整的自己跟个渣男一样。
白泽轻哼一声,撇过头趴在棋盘上。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外界啊。
去外界找你的小情人?
瞎讲,什么小情人,我跟她……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然,您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透过《山海录》看到,要不是我是个智囊不擅长战斗,肯定早和烛龙一样冲出去了。
你们可以在这里和外界来去自如?
不可以的,没有主人你的允许我们出不去。烛龙那一次冲出去付出的代价很重的,再加上祂给您凝聚了三枚生命元气,什么时候醒来真的是个未知数。
欧阳墨殇闻言心中的愧疚感愈发浓郁。
主人你相当于这里的神明,怎么出去,什么时候出去,全凭您自己的心。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白泽一语点醒梦中人,小白泽,以后我绝不会在外界失去意识之后回到这里。身躯逐渐透明消散在《山海录》中。
希望如此吧,主人。不过那个姑娘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估计应该是我的错觉……白泽嘴角微扬,若隐若现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嘶~~~胳膊上传来的痛刺激这大脑神经。
墨殇,你醒啦!南宫柔惊喜的声音传来。
欧阳墨殇发现自己枕着南宫柔的大腿,一股女子独有的幽香撩拨着欧阳墨殇的心神。旁边的火光跳动在南宫柔的脸庞上,仿若天上仙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你可吓坏我了,伤口流了这么多血,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应该做不了太剧烈的运动……
谢谢你,南宫柔,有你在好像还挺安心的。
这一句话打断了喋喋不休唠叨着的南宫柔,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脸颊如同喝过酒后的微醺,令人深陷其中。
你今天这么护着我,我做这些不算什么的,不是你在的话,我命可能都没了。
其实归根结底应该是我的原因才对,他们今天来主要还是针对我,可我想不通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值得他们这么拼命。
南宫柔听后也是眉头微蹙,嘟起小嘴巴思索着。
看到南宫柔这可可爱爱的表情欧阳墨殇不禁笑出来。
都伤成这样还笑呢~南宫柔娇嗔道。
不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终有拨云见日,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嗯嗯。对啦,我把那个禁灵石放在旁边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或者灵兽接近这里了。
听到禁灵石欧阳墨殇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旁边那个棱形水晶,这东西我记得一开始他们是没有拿出来的,他们身上有什么隔绝禁灵石的东西吗?
这个我没注意,只……只顾着你了……
欧阳墨殇嘴角扬起的比AK都难压,正了正神色起身去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现有能隔绝禁灵石的东西,也没发现任何能佐证这些人的信息,甚至一块令牌,一样的纹身都没有发现,就如同从层层迷雾中,飘然而出的幽灵一般。
什么都没发现,这些人好像是特地培养出的那种死侍一般。欧阳墨殇对着南宫柔摇了摇头。
随后欧阳墨殇又走到白马的尸体旁,收拾了被甩出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毯子递给了南宫柔,盖上吧,夜里凉。
晚上我来守夜,你好好歇着就行了。南宫柔把毯子搭在欧阳墨殇身上。
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光芒,靠在树上的欧阳墨殇不由得想到上一次这样看星空还是和夜无星遇到山匪的那一次,一样那么深邃且璀璨。
突然感觉到肩膀上落下一个东西,侧头发现南宫柔的头枕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这丫头……
还说不是小情人……《山海录》中的白泽看着靠在欧阳墨殇肩膀的南宫柔撇了撇嘴。
清丽的鸟鸣唱出欢快的歌谣,晨曦的第一束光顺着树冠的缝隙洒在林子中,薄薄的雾气缓缓消融。
哎呀!我怎么睡着啦。南宫柔被光刺开了双眸,缓了一下随即惊觉坐起身来,但马上就又后悔了,因为这是除了骑马最正儿八经的亲密接触了。
被吵醒的欧阳墨殇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包裹里有吃的,先吃点我们再上路,这里距离下一个城池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我们可能得辛苦一下了。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南宫柔第一时间还是想的欧阳墨殇身体如何,毕竟还要跋山涉水。
欧阳墨殇晃了晃手臂,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得不感慨混沌之气的强悍。
已经无碍了,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强的。欧阳墨殇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虽然搁着衣服看的不明显就是了。
好啦,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说着也伸了伸懒腰,欧阳墨殇的眼神好像瞬间被磁石吸住,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