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会让人把所逃避的再现。”
就像当初上官野一再逃离敏妃的噩梦，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幼时的自我。
任凭怎么逃都没有出路。
“然后呢？”
他发作的时候，他从来不知晓，所以，要怎样才会醒来。
“等心中的那一份恐惧消散的时候。”景辞有些不确定。
重影这个毒，他没有具体的接触过，他所有的了解，都是从面前的这个人开始的。
消散？
上官野紧紧的握住拳头，苏秦在睡梦中都害怕，要什么时候才能忘记。
“重影是幽敏所制，为何世间早就有失心疯？”
上官野没有唤一句母妃，也没有唤一声敏妃。
而是叫了幽敏。
终归，恨上了。
景辞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最后所有真相揭露的时候，恨的就当是他了！
“重影会将内心中的那一份恐惧加重，而后将人困在其中。”
这些年的观察，尤其是刚从战场回来的那两年，他还是对重影摸透了一些。
“而失心疯，则是幻想一些实际上根本就莫须有的东西。”
上官野久站不动。
“时间不久了。”
外面的天色渐亮，上朝的时间可是耽搁不得的。
“她身上的蛊怎么办？”
这是上官野担忧的，“她要是一直这般，体内的蛊虫怎么办？”
景辞本来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官野这么一提醒。
景辞的心中有些乱套。
昨日苏秦发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体内的蛊虫本就已经够泛滥了。
要是因为重影，苏秦的感情再起，后果不堪设想。
景辞的手抓着被子，“再、诛一次。”
“你说什么？”上官野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可抑制的愤怒。
细细听来，还有一些颤抖。
再诛一次，将曾经的伤害在作用一次在苏秦身上？
不！
他做不到。
“你若不可以，我来。”
上官野一把掐住景辞的脖子，“你在说什么？”
上官野红着眼，在景辞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将景辞放开。
景辞喘着气，上官野亦然。
“苏秦体内的蛊虫已经太多了，上一次堕胎的时候，身体内血肉的翻涌，本就将蛊虫给唤醒。”
这些话，景辞从来没有向上官野提及，“昨日苏秦发作的模样……”
景辞没能将话说完，苏秦昨日的模样，吓着他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上官野将身子侧开，仰着头，将眼中的泪花憋了回去。
“当初引东蛊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可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景辞只好换另外一个方式劝诫上官野。
“有，”当初心脏之处偶尔会传来刺痛。
“当时你的体内就只有一条，可苏秦身上，有……成百上千。”
上官野听见成百上千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捂住了口鼻一般。
然而，景辞又接着道，“甚至，更多。”
上官野不知道怎么说，当初心脏之处的刺痛之感他都会蹙眉。
苏秦体内的蛊虫成百上千，所承担的疼痛是他的上千倍……
“若是苏秦还有感情，蛊虫还会继续繁衍，蛊虫越多，”景辞深吸一口气。
“蛊虫越多，苏秦的身体状况就会越糟糕，蛊虫会蚕食苏秦的五脏六腑。”
上官野的脑袋嗡嗡的响，“别说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诛。”
眼泪，终究还是划过了脸颊，烫了不知谁的心。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景辞声音有些小，说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