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忙着炖。
二楼书房，大家坐下开会。
靳澄湛先做总结：“明年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轮到乙元芕：“一年比一年难，但我们一年比一年强。”
年轻的，都挺直腰杆，难、与强，刺激的血滚烫。
高老、江杨、不和年轻人比，他们就稳定，让年轻人去闯。
轮到乙渠，好像没什么说的。
干脆，先给高老派红包。
高老拿着厚厚的、不知多少银票。银子都不方便了。
乙渠给江杨派。
江杨唉：“我也没做什么。”
乙渠：“鱼好，鱼越来越多。”
真是极好的兆头。江杨卖鱼、各项加下来，就有一万两银子。
乙渠作为户主，这差事好。
时邈拿着红包直乐，多少是其次，干的开心。
乙渠知道他不差钱，时万里游记给他二千两，若是豪商，小意思。
乙渠又给屈公子一个荷包，里边有金锞子。
甄公子、蒋公子、郎公子、卢公子、蓝公子等都是荷包。
大家觉得乙公该穿大红。
乙渠给乙罗善一个荷包：“明年好好做，攒着娶媳妇。”
乙罗善不知道说什么，就知道听叔的。
乙渠给灵瑰赏了，轮到杜妕。
杜妕先给姜小姐一个大红包。
姜妧哟：“怎地这么多？”
杜妕哦：“我不知道，芕儿封的。”
一片笑，乙元芕和大橙子掌权，杜婶娘和乙木匠是干活。
姜妧看乙元芕。
乙元芕笑：“身外之物，明年多挣些，过小年咱继续分。”
杜妕给蓝小姐一个大红包。
蓝钿不打算接：“我那边挣不少，我娘还要给大橙子。”
杜妕说：“芕儿封的。你辛苦我也知道，你们能像姐妹，我很安心。”
蓝钿只得收了。她还真挣不少：“我娘说银子多了心慌。”
靳澄湛笑：“我教你，花在不心慌的地方。比如给村里修路，修桥，或是攒一攒做更大的事。”
蓝钿明白了。银子是她的，怎么花她决定。
杜妕给王舞一个大红包。
王舞不用说了。
杜妕说：“你还小，芕儿与你这般大，自在的很。芕儿若叫你做事，不想做就去玩。”
大家笑，这不是拆乙元芕的台？毕竟、她是夫人以后太夫人。
王舞应着，这是杜婶娘疼她，她会过更自在的。
杜妕给乙明诗是荷包，给湖光、山秀、玉琢、玉仪、林氏、灵玫、都有荷包。
灵玫觉得新家挺好，至于韩家，是她能管的？
蓝钿有事要说：“杜堂舅要成家，以后屈公子、甄公子、或是外放或是在京，总之在京城有个宅子，很方便。所以我的意思，在崇化坊或周围，多买一些。后年会试，明年下半年陆续就会进京。不住我们可以租出去，然后，看可交可用的，这是一举数得。”
乙元芕与靳澄湛对视。
靳澄湛夸：“蓝小姐果然，明年圣寿，赶这一科的人多，我们正好筛选一批。即便以后打交道也心里有数。挨着文明坊，来的人应当不少。”
时邈笑：“我觉得进京奔高节书铺、乙小姐、会更多。”
所以，必然是要来崇化坊。
江杨出主意：“杨家赔的一万八千两及一万两这两项，合理用起来。崇化坊我看了，杜堂舅屋后，那湖可以挖大了，开春种些藕，六七月可以赏荷，冬天赏雪。桂斋地方小，士子或不愿在西市，崇化坊就不错，离西市不远。想安心温书的，也好。”
又是一举数得。
若是屈延庆、郎泽钧找人交流，也方便。
时邈笑：“清食斋或许坐不下。不过我们修了湖，街坊会体谅。士子未必愿与街坊成天坐一块。到时就用车推到湖边。”
蓝钿说：“有一点，我们为崇化坊带来人气，南街北街的商户，欠我们人情。”
乙家带来一些影响，但好处很明显。
何况说不好听的，乙家背景硬，又不乱来。
乙渠叹息：“这要忙起来，谁负责？”
各种笑。
总是忙不过来。
高老的银楼有点危险啊。
高老恨不得年轻二十岁。
卢贺突然说：“崇化坊的交给我。”
乙元芕看他，真的假的？有点惊悚，今天小年啊。
卢贺看村姑。
乙元芕看大橙子，救命！
靳澄湛笑：“卢公主持再好没有。”扒拉扒拉，一沓银票给卢芳，“先支五千两。”
其他人陆续回过神。大材小用。不过做好、也不错。
有人想问，大橙子随身多少银票，问也抢不了。
他现在就是银子多，银票不算，乙府现银不少于十万两。
蓝觞问：“大约买多少，收拾、或许西市另请人。”
蓝钿想：“我们就买五个左右，一共可以买到三十个宅子，像杜堂舅那宅院，租出去至少能住三十个。人多就便宜，这样大约容纳一千人。然后是相应衣食，我得再做个计划书。一千人、能选出十个二十个就不错。”
靳澄湛心想，买房是可以这样买的。
永平坊、聚德坊都能买。
要不要考虑酒店式公寓或青年旅社模式？
士子很多穷，因为有钱的不愿读书也有出路，穷人只有读书最好的出路。
有钱的在京城也能找到地方住。
士子大多年轻，适合青年旅社，不过有些东西。
靳澄湛一时不想弄那么麻烦。需要选最佳的、就要动脑筋。
大家看大橙子要憋什么主意。
靳澄湛先不想，下去过年。
堂屋摆满，用屏风隔开。
男女、小姐总要与丫鬟隔一下，对大家都好。
天下起小雪。
天井搭起棚子，下面挂着灯笼，地上火盆。一排排的桌一样的丰盛。
乙元芕说丫鬟：“你们都去吃。”
湖光笑：“我们轮一班就好。”
姜家的云嘟、算贵客了，不用她服侍，一群丫鬟都熟，准备喝酒。
李家坊正、李老夫人、李雪嫣自然是请来。
右边，魏太夫人最尊，李老夫人是老，杜妕是主，姜妧是贵。
乙元芕、蓝钿、王舞都随意了。
乙明诗、乙明漪、还学着京城的规矩。
不论什么规矩，动筷子开吃。外面放两挂鞭炮。
一时街坊都在放鞭炮，过小年并非一家，几乎家家热闹。
喝起酒，一片笑，丫头小子嗷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