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到她不善的眼神时，他才慢悠悠的开口。
“我查到了一点点线索。”
邹纪南伸手点了点屏幕。
“这里。”
“水很深的。”
苏时若有所思。
“So？”
就在邹纪南看着她沉默半响，要说出来什么的东西后，她这一句给他整懵了。
“什么So？”
苏时看他一眼，眼中的嫌弃显而易见。
这不废话吗？
谁不知道这里面水深啊，要是水不深，她早抄着家伙就给他们灭了。
这么长时间，除了仇恨，她只不过是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可是呢，就连最简单的这一点，她都做了这么多年。
如果她不努力，苏时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或许活的到，只不过是在这群人的实验台上。
“废话连篇。”她上前看了看那些红点点，指了指：“什么东西。”
邹纪南抽了抽嘴角：“那是一些失败品的窝点。”
他耸了耸肩：“well，包括那些已经被你捣毁的。”
他早前给苏时发过去的名单，很多都包含了这些红点。
而我们的时崽，这一段时间可是勤勤恳恳。
每天挥挥爪子和上班崽季修告别，然后就撒丫子跑出去收拾垃圾了。
捣毁一个是一个，再联系特遣队善后。
每天还要煞费苦心的告诉顾妈妈她的行踪。
有一次突然打来视频，她只好搬个小板凳坐在那一堆堆的东西旁边，乖乖巧巧的听顾妈妈交待。
“别出去乱跑。”顾妈妈严肃交待。
“嗯。”时崽气息都不变，抬起一脚，乖乖应了。
“那小子要是对你不好，只管动手。”顾云卿咬牙切齿。
“……嗯。”
苏时不慌不忙的补上一脚。
“等会儿。”苏时扫了一眼身边，淡淡开口。
顾云卿愣了一下，点点头。
苏时起身离开。
一脚踹出去，两个庞然大物飞出去几米远。
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淡定的坐回去。
“嗯，你继续说。”
……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综上所述，在苏时的不断努力下，终于那些怪物们所剩无几。
“去除已经消除的。”
苏时看了看屏幕的红点点，只觉得脑壳疼。
她好像那个打怪升级的怨种。
邹纪南按下一个按钮。
红点点闪了闪，消失了不少。
苏时看着仍旧是密密麻麻的一块，拧了拧眉。
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这是什么鬼地方？”
邹纪南看了眼：“京都。”
“找了那么多年，目标锁定在了……”
邹纪南勾唇笑了笑：“中yang。”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
邹纪南淡笑了声。
“貌似是个大人物。”
苏时抱着臂：“所以？”
“所以，我的苏时，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忙呢？”
男人笑眯眯的，俊朗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身材高挑，也是走出去能引起一众无知少女惊艳的人物。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嗓音低沉的只看向她一人，貌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她。
可这个被迷惑到的人显然不是苏时。
她看了一眼，转而嫌弃的移开眼。
老男人，比不上老季半分。
“不用。”
邹纪南像是没听见：“条件很简单哦，只要你告诉我苏放的踪迹……”
“自己找啊。”苏时抱着臂 整暇以待看着他，红唇微勾，还挂着笑。
“不是有本事。”
邹纪南咬了牙。
他要是真能找到那个男人，还浪费了这么多年？
苏放这个狗东西，狡猾到可怕。
他根本找不到他的一丝痕迹。
斗了这么多年，邹纪南一直都不甘心自己凭什么比不过一个苏放。
“你……”
男人硬是又忍了下来：“苏时，认识这么多年了……”
苏时抬手制止。
“别来沾边。”
“我只是想和他友好交流一下。”男人笑眯眯的，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有着对少女的觊觎，有着占有的欲望。
或许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于苏时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的到的情绪。
或许，对他来说，苏时，本身是应该被他创造的。
他应该代替苏放进入当初的试验所，他应该发现特性基因。
他应该拯救了苏时，创造出现在的她。
或许，只有那个男人死了……
“关我屁事？”苏时冷淡开口。
话说到这里，苏时也就没有再跟他待下去的必要了。
再待下去，她就想动手了。
这男的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让人，想要，挖掉他的眼睛。
苏时出门离开。
男人在身后看着，并不制止。
待到少女远去，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邹纪南招了招手。
一个如同影子一般的男人出现，姿态恭敬，一身黑衣，身形隐秘：“主子。”
“去查查看。”男人嗓音低沉，还带着三分笑意和散漫，但眼里的阴鸷让人无法忽视。
“手伸的这么长，不怕被人剁下来吗？”
“是。”男子微微低头，转身离开。
邹纪南站在暗处，面无表情，盯着一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那个男人居然还不出现吗？
呵。
抚了抚攥在手里的佛珠，带着笑意走进了房子里。
苏时一路到了校长生前的房子。
房子里空旷寂静。
夜晚，警察搜集了证据就封锁了这里回去了。
房子里没有别人，校长妻子早逝，儿子也远在国外，听到父亲的消息后正在往回赶。
这所谓的封锁拦不住苏时。
她步伐轻轻，几步到了现场。
只余血迹昭示着这里发生过一桩惨案，现场并不十分凌乱。
书房东西都没乱，书桌上的电脑被警方拿走取证，一旁放着些凌乱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课题资料。
貌似没什么特别的。
苏时站了会儿，眼神看向四周，最终定在了书架上。
眯了眯眼睛。
上前，拿出了一本册子。
旁边的书都带着旧感，老校长是个很爱看书的人，唯独这本，是崭新的。
她缓缓的把它抽出来。
这个册子其实没什么特别，就是很简单的校长之前的一些照片。
学生照，回忆，甚至还有当初在研究所和苏放他们的合照。
只不过，苏放的脸，被抹去了。
苏时翻着看，皱了皱眉，突然顿了顿。
照片放的页数？
照片并不是按照顺序放置的。
后面几张几乎都是苏放几个人的照片了。
这几张照片都有些相同，那就是苏放的脸被抹去了。
但每一张后面，会空出来几张，不相同。
苏时眼睛眯了眯，翻页数了数。
……
？
什么东西。
最后一张照片后面有一个字。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