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子约四十岁左右,虽然他是皇上十几年前安插在李瑛身边的耳目,但是皇上总共就召见他一次。那次就是十几年前他举报内直郎韦宾,和另一位东宫属官,在东宫内讨论,“皇上病重,太子能否顺利登基”的事。
除了那次皇上召见他,其余有几次是武惠妃或杨洄接见的他,他因密报东宫内的动态,总共获得了四次金银奖励了。
怀子被护卫的威慑,太的呵斥,吓得磕头道:“太子殿下,奴才过来的目的是问一下您是否需要沏茶。”
李瑛起身走到怀子面前,怒目圆睁地说:“我们过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佣人,只有护卫们知道,你的消息很灵通啊?你是不是经常偷听主子说话?”
怀子磕头如捣蒜,口中说道:“奴才从来没有偷听主子说话。”
怀子仍然跪着,停止磕头抬起头时,李瑛伸出右手掌,“啪”、“啪”,扇了怀子两巴掌。
李琚也气愤地走过来,二话不说,伸出右脚踹向了怀子右胳膊,怀子被踹倒了。李琚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是练家子,这一脚很重,怀子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李琚还想再踹怀子几脚,被李瑛拉住了右胳膊:“八弟,不要再打了。”
李琚说:“我听你说十几年前,内直郎韦宾,在东宫随口说了一句话,被他举报了,结果被杖刑处死。我今天想为韦宾报仇!”
李瑛拉着李琚往东走了两步,将口凑近李琚的右耳,用很小的声音说:“八弟,你冷静些,怀子是父皇派来监视我的耳目,如果打死了他就麻烦了。”
李琚听到这话后右手握起了很紧的拳头,不再说话。
李瑛转身走到趴着的怀子旁边,向文耳明和萧武术说:“你们把他抬到承恩殿茶水间旁边他的寝室里。他现在是装昏迷,等他醒了以后,不准他出寝室,有人问就说他病了,正在养病。”
文耳明向李瑛略低头行抱拳礼道:“在下遵命。”
文耳明和萧武术架着怀子的胳膊,开始拖怀子离开。李瑛说:“我跟他说句话,再拖走。”
文耳明和萧武术暂时拖着怀子的胳膊,静止地站在那里了。
李瑛恶狠狠地冲着闭着眼睛,被架着胳膊的怀子说:“你如果不听话,想杀你也简单,将你事先杀死,放到马车厢里,拉到长安城的偏僻街道上,伪造你外出买东西被杀的假象即可!”
李瑛说完此话,向外一摆手,两护卫把怀子拖走了。
李瑶和薛锈也早就坐不住了,刚才就起身在李瑛身后站着了。
薛锈说:“咱们现在立即分开,各归各处,不到迫不得已不要聚会,不要随便在皇城和宫中走动。切记!这不是闹着玩的,情况危急!”
李瑛说:“薛锈说得对,咱们现在立即分开,有事让仆人联系。”
薛锈最明白此时他们四人已经很危险了,因此他再三叮嘱各归各处,不要走动后,就立即离开了东宫,从隐蔽的宫内道路回到了皇城里的光禄寺。
薛锈走后,太子和两位皇子,往北走到了丽正殿。这处殿里面也冷冷清清,除了几个站岗的卫兵没有其他人。李瑛说:“五弟、八弟,你们赶紧回十六王宅内的王府吧。”
李琚年轻气盛,身为皇子,总这样憋憋屈屈,让他觉得十分窝囊。他说:“二哥,这些年,我们像受气包一样,任人摆布,我们心里光明磊落,却过着像老鼠一样的日子,我真受够了!”
李瑶说:“八弟,父皇不信任我们,所以我们很被动,逆境中不得不低头啊。”
李瑛皱着眉头说:“我作为太子,不是更憋屈吗?二十二年了,按理说应该开始监国了,父皇从来没有交给我半点权力。这倒无所谓,关键是他明着宠爱李瑁,大有想传位于他的架势。父皇与我之间,总是有一层厚而硬的隔阂,这一切都是武惠妃造成的。我作为太子都在忍,你不忍又能怎样?宰相都和她一伙了。”
李瑶说:“怀子被控制了,一时没有谁会向武惠妃或杨洄举报我们了,我们可以再到承恩殿一起吃顿饭。毕竟形势越来越紧迫了,下一次一起吃饭喝酒,还不知道会到猴年马月呢?”
李瑛说:“杨洄做为卫尉少卿,有部下卫兵和护卫,他绝不会只靠太监怀子提供情报。不过五弟你说得对,以后咱们不能再聚餐了,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一醉方休。我想你们两人到承恩殿一楼,我们好好聚饮一次吧,吃饱喝足后,就各回各家,不再聚会。”
李琚说:“好吧,也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和五哥在你住的承恩殿吃午饭,喝个一醉方休。”
李瑶说:“局势再紧迫,也不在于这两个时辰啊。今后不知道何时再聚饮,今中午咱哥仨就来一个不醉不休。”
李瑛、李瑶、李琚,在十八位护卫陪同下,出了丽正殿,往北走,去了承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