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残暴了！”
赵涵遥遥一个个瘦弱矮小，犹如侏儒一般的市民，其中大部分是老弱病残，都驱赶出来，然后被赶入城外一处巨大的地坑之中。
那些人个个眼神麻木，就像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
很显然，这是要进行一场残酷的祭祀。
“残暴？不，它们只是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吴杉杉冷冷地看着远方，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们要救人！”赵涵咬牙道，她知道，很可能会受到吴杉杉的阻拦。
“嗯，你去吧。”
“虽然这很危险，但……”赵涵下意识说道，接着才反应过来，“什么，你让我去救人？”
“是啊，”吴杉杉一边操控着三色气息，一边理所当然道，“反正是你去救，爱死不死，我不管。”
“呃……”赵涵知道吴杉杉是嘴硬心软，轮到自己有危险，还是会出手的。
她招呼起旁边傻站着的王文文：“走，文文，我们去救人。”
“哦。”王文文愣愣地应了一声。
两人随后潜行而去。
一边潜行，赵涵一边诧异道：“文文，你刚刚怎么有点呆？”
“哦，我是在想，这似乎不是一个人造的游戏世界。”
“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人太多了。”王文文叹气道。
赵涵点点头，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
几千人NPC可以想象，但几百万，甚至更多，就难以想象了，更不用说，那些NPC，都是有智慧的。
这里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她们此时的身份，不是玩家，而是穿越者。
正想着，两人已经来到那处地坑之前。
三个身穿黑袍，上面镶嵌着两团火焰的法师，正分成三个方向站立。还有三个法师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赵涵知道，这是二焰法师，法师学徒成为正式法师后，就可以绣一个火焰，随后根据掌握法术的多少和威力，就像考各种职称一样，去考法师级别。
每高一个级别，都会多一团火焰，就多一份待遇，据说最多的有二十三个火焰。
她不能贸然出手，因为要顾忌到地坑中的上万人。
只见那些人有的双眼紧闭，有的喃喃自语，有的则是喊着“快点”……
而那三个法师站好位置之后，开始弯腰在火岩上勾勒仪式，他们非常专心，似乎很是信任身后的法师，并不担心这些人逃走或者暴动。
看了一阵，赵涵心中有数，然后对王文文道：“我出面吸引他们注意力，你趁机破坏他们的仪式，然后组织人逃走。”
“呃，以你的智商，能想到这种办法，真是难得。”王文文摇头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
王文文也懒得说组织上万人逃走，有多麻烦，当然这个也不要紧，她也经历过千年加速修炼，有不少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最大的问题，把人救走后，在哪儿生存？
虽然吴杉杉正在争夺城市，但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夺下来的。
而在这种火焰世界，待在城外，一天不喝足够的水，绝对会脱水而死。
接着赵涵解除隐身状态，突然跳了出来。
“住手！你们是要杀害这上万人吗？”
一个三焰法师转头看了她一眼：“火焰人？哦，你就是福雷斯特大法师要抓的那个火焰人吧？”
“是又怎样？抓紧把人放掉，不然我会打死你。”
“人？这些不是人，只是我们圈养的猪羊而已，顶多会说话而已。但是鹦鹉不一样会说话吗？还不是该杀杀，该吃吃？”三焰法师诧异道。
赵涵大怒道：“可是你们这些法师，不也是从这些猪羊中诞生的吗？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才是猪狗不如！”
要是双方真的不是一个物种，那物种之间的残杀，她还真没有多少道理可说。
毕竟不同种群之间，为了生存，互相灭绝竞争，那是再平常不过，人类祖先就是干倒了几个不同种的人，才最后繁衍下来。
这无可指责。
但同类之间，还要这样干，就是畜生了。
“不，我们只是将灵魂暂时寄托在它们身上，它们只是我们高贵灵魂的载体和养料，我们本来就和它们并非一种生命。每个法师的诞生，都是火焰之神的恩赐，这些猪羊只是我们成长的食粮。”三焰法师很自然地说道。
赵涵听得出来，对方是很相信这一套逻辑的。
辩解是辩解不明白的，因为对方会将她拉到同一个逻辑环境下，然后用他那丰富的知识打败她。
“混蛋，我要打得你喊妈妈！”赵涵真怒了，她不能看着上万人的屠杀行为，发生在眼前。
而在这时，王文文发起了潜行背刺。
猛然间，一个法师“哼”了一声，然后倒地，接着就是另外一个。
没多久，除去那个和赵涵对峙的三焰法师，其他五个都倒了下去。
王文文这才显身出来：“小子，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躺倒挨捶？”
“我就不能反抗一下吗？”三焰法师开始滑动手势，尝试做法。
“你先学会瞬发法术再说。”王文文一个闪身，将这混蛋打昏过去。
毕竟不是原来的身体，力道把握的可能不是很好，只听到一声嘎巴声，或许这人下半生都要高位截瘫了。
“太棒了，文文你的战斗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那当然，我可不是靠卖萌生存的，不过，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王文文看着那群无动于衷的人们，就像刚刚的战斗，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这种麻木的状态，她从来没有见过。
现在只能看吴杉杉那边，什么时候拿下城市了。
……
……
这一天，闻人升已经彻底了解这个火焰世界。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思维加速了三十年的时间。
法师修炼体系，是这个世界的核心。
法师是维持城市生命循环系统的核心和基础。
没有这个体系，整个火焰世界，早就生命灭绝了。
只可惜，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法师体系，依赖于一个家伙——火焰之神。
很简单，法师学徒想要在体内开辟正式空间，说是要借助正式法师的力量，去祭祀火焰之神。
其实正式法师只是一个媒介，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火焰之神。
谁能更好地取悦他，谁的成功率就高。
只通过这一手，它就牢牢掌握了整个世界的生死。
所以说七个帝王，就因为贪婪，最后落入怪物的掌握。
这事很正常，古代许多智商超高的帝王，还不是一个个被炼丹骗子们给骗得昏头昏脑。
无他，一是信息差，二是自身贪欲。
看明白这一点后，闻人升反而更加迷惑了。
那团火焰，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只是想让自己明白这些对它不利的东西吗？
等等，它应该是在告诉自己，它是一个可以相处的、心性稳定的存在，并非那些不稳定的混沌怪物。
只要自己像这些法师一样，建造城市，圈养人口，与它建立起祭祀关系，只要做到这样简单的事情，双方就可以共生。
这些法师们，已经与它相安无事上万年，记录中，很多运气不是太差的法师，已经活过几千年了。
这个时间长度，足以证明它的稳定性。
这会让地球上的许多强者动心。
毕竟万年寿命，就几乎等于长生了。
人类文明历史才几千年。
就像刘导那些人，不就被它迷惑了吗？不就被这个法师体系深深吸引住，不仅仅不愿意回到地球，甚至敢挑战自己吗？
想明白这点，闻人升不由地冷笑。
这东西，也太小看自己了。
这种生死掌控于人手，寿命长短由他人掌控的长生，是自己追求的吗？
当然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本来就要受到各种束缚和掌控，从来就没有真正自主过，如果能够得到长生，这种情形仍然可以接受。
但闻人升却要说，拒绝。
因为他自己就可以做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