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贝拉出逃后的魔药课
那看起来或许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又或者，是纠结与心痛？
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脸上可以汇聚这样多的表情。
他深邃的，毫无感情的如同黑洞一般洞彻人心的双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闪即逝的迷茫，似乎，某段尘封许久的记忆正不受控制的在他脑海内翻涌。
只是，斯内普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情感。
当罗恩·韦斯莱被西奥多用魔咒紧紧束缚住时，斯内普的双眼已经重新恢复了往日那般，空洞，冰冷，且毫无感情。
他沉默地注视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在纳威的喊叫声引来洛丽丝夫人，这些小鬼们开始逃窜后。
斯内普根本没有犹豫就放弃了继续追踪西奥多。
他跟着波特走了一路，一直到他们最终和斯莱特林的小蛇重新汇合并且进入到了那扇封闭的禁区大门里。
看着那扇封闭的房门，斯内普几次都想要冲进去将那个愚蠢的格兰芬多蠢货拯救出来。
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当看到这些家伙平安无事地从禁区里逃出来后，斯内普这才沉着脸走向校长室向邓布利多报告。
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想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
瘫坐在床上，斯内普痴痴的想着。
属于他的回忆开始翻涌，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选择克制。
或许，只有在这间被施加了强力反侦察魔咒的屋子里，在这个独属于他自己的小角落，他才会流露出那些属于人类的感情吧。
良久，斯内普轻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出了一个小物件。
那是一个非巫师界的十分常见的木制密码盒，只是就款式来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产品了。
没有使用开锁咒，借着昏暗的灯光，斯内普轻轻转动着上面的数字。
7，1，9.
咔。
斯内普伸手打开木盒，他的手颤抖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配置过无数魔药的药剂大师。
伴随着一阵机括声，这个精致的密码盒内响起了一段舒缓的音乐。
这竟然是一个八音盒？
注视着盒子里的东西，斯内普混身都在颤抖着。
他似乎是在抽泣？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旧麻瓜相片，那上面，两个小孩子无忧无虑的站在一起。
他们的笑容看起来很甜。
浑浊的泪水从斯内普的眼眶中溢出，它们仿佛两道透明的细线，缓缓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最终汇聚到了他的下颚，滴落在了这个仍然不断播放音乐的八音盒里。
在相片的下面，还压着一张同样泛黄的信纸，上面被泪水打湿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
生日快乐，莉莉。
我衷心地恳求你原谅我，无论我要为此付出什么。
你永远忠诚的斯内普。
1977年1月9日。【六年级的斯内普骂了伊万斯一句泥巴种，两人正式决裂】
七年级以后，詹姆开始变得成熟起来，莉莉成为了女学生会主席，莉莉终于同意与他交往。但是詹姆终其一生都没有改变过对西弗勒斯的憎恨——按小天狼星所说，西弗勒斯对詹姆来说属于“特殊情况”。莉莉最终嫁给了詹姆，这只加深了西弗勒斯对詹姆的痛恨。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绝不是故意叫你泥巴种的，我只是——
莉莉：只是说漏了嘴？太晚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借口原谅你。我的朋友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还跟你说话。你和你那些亲爱的食死徒朋友——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
说到底，斯内普也是一个可怜人。
无数可怜人中的一个。
谁没有些不愿回忆起的辛酸往事呢？
强如邓布利多，他难道就不是一个可怜人吗？
只是他们刻意的选择了遗忘罢了。
长夜漫漫，还会有心睡眠吗？
面对西奥多的魔法，一夜未眠的斯内普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而西奥多，这个专心控制着空气球的小家伙也被突然出现的斯内普吓了一大跳，他身体一个颤抖，下意识的中断了魔力的输送。
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掌握住这股掺杂了魔力的魔法之风。
无数魔药混杂后所带来的恶臭之风在他身边呼啸而过，而斯内普甚至没来得及释放出一个简单的泡头咒。
那味道，恐怕远超过任何品种的粪蛋又或者肮脏不堪的公共厕所。
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滞了下来，许久过后，足以传到城堡大礼堂的咆哮声自地下教室的门口响起。
“诺特，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您~您没事吧，斯内普教授。”
西奥多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西奥多·诺特，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斯内普的咆哮声仿佛是自动施加了一个扩音咒，震得几个离门最近的小巫师悄悄捂住了耳朵。
这群可怜的家伙才刚刚把手从捂着的鼻子上拿下来。
在经历了突如其来的毒气攻击后，斯内普沉默了好半天，仿佛是刚刚从精神还有嗅觉的强烈冲击下回过神来。
真不愧是魔药学方面的大师，居然能够在那样恶臭的空气中面不改色的忍耐这么长时间。
察觉到斯内普阴鸷的眼神，西奥多连忙停止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自己这时候想这个干什么！
“如您所见，我想要清理一下教室内的空气，结果您恰巧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教授，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西奥多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了斯内普的眼神。
原本冰冷、麻木，毫无感情的黑色眼睛中第一次不加掩饰的出现了强烈的个人情感。
极致的愤怒。
似乎，自己的解释在他眼中是一种嘲讽效果满分的讽刺。
遭！
谁能想到，斯内普会恰巧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呢？
完蛋了，这下子自己彻底让斯内普误会了！
听完西奥多的回答，斯内普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奥多，而后者则很是不自然的将眼睛移向他处。
他看到德拉科还有沙比尼趴在桌子上，他们捂着嘴巴，抖动着肩膀，似乎在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察觉到西奥多的目光，德拉科居然还悄悄的冲西奥多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
西奥多在心里不住的咒骂着，一双眼睛不安分的滴溜溜乱转，无论怎么样就是肯不与斯内普对视。
这倒不是因为他心虚，而是他知道斯内普作为一名出色的摄神取念大师，如果不想被他轻易窥视到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的话。
那么做好的办法就是避免与斯内普直接的眼神对视。
在魔法世界，眼睛可不仅仅是心灵上的窗户，而是灵魂与外界联系的出入口。
无论在什么时候，毫无准备的与精通摄神取念的巫师进行眼神上的对视或者交流都是极其愚蠢的做法。
甚至不需要通过施法摄神取念，他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了解到你的心中所想。
因此，西奥多才会这样刻意的避免与斯内普的对视。
当然了，这种预防方式是建立在对方没有念动摄神取念咒的前提下，不然的话，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抵挡住那种精神层面的入侵。
现在的西奥多实在是太弱小了。
又是这个该死的小鬼。
看着低着头不与自己对视的西奥多，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昨天晚上彻夜未眠，所以今天才会这样的迟钝。
一定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还不待斯内普发作，地下教室外面又传来了响动声。
噔噔噔噔。
两股急匆匆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混杂在一起，在回音效果良好的甬道内传播扩散。
与此同时，几道气喘吁吁的说话声也紧跟着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呼哧~呼哧~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快点吧，马上就要迟到了！”
尽管离教室还有着一段距离，但在教室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不敢言语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可闻。
反正，西奥多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哈利和罗恩的声音。
这两个憨货似乎也是因为昨晚的缘故睡了懒觉，此刻正急匆匆的朝着地下教室赶来。
噔噔噔，脚步声愈来愈近，两人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
“哈利，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臭啊！”
“闻到了，你觉得这是什么味道？”
“我怎么会知道！这味道闻起来像是弗雷德和乔治最爱玩的大粪蛋！呕~~我感觉我要把刚吃下的早饭给吐出来了。”
“别想这些了，我们快进去。”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这两个家伙正巧跑到了门口，与转过身的斯内普四目相对。
不对，应该说，六目相对。
感谢救世主！
感谢韦斯莱！
西奥多低着头，捂着嘴拼命忍着不想自己笑出声来，但是他不断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喜悦。
他实在是没想到，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前来救场的居然是罗恩韦斯莱这个憨货。
在心里由衷赞美这罗恩和哈利的出现，他第一次发现这两个蠢家伙多少还有点用途。
不过，就哈利和罗恩而言，他们肯定不会希望自己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魔药课教室的门口。
“波特，韦斯莱。”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看向门外的两人，后者的脸上满是，惊讶，害怕以及不敢相信。
看起来，两人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你们这两个大脑空空的家伙居然胆敢在我的课堂上迟到？”
“不~我们没有~”
“格兰芬多扣掉二十分！”
没有理会罗恩的辩解，斯内普头也不回的朝着教室里的讲桌走去。
“可~可是，教授，现在还没打上课铃。”哈利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他显然低估了斯内普的听力，因为后者猛地转过身，用那双已经重新变得毫无感情的黑色眼睛注视着波特。
“格兰芬多再扣掉五分！因为你，波特，因为你顶撞教授。”
“还有你，诺特，你以为你凭借斯莱特林的天才身份那就没事了吗？”
斯内普猛地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的西奥多。
“你以为你那可笑的说辞能蒙混过关吗，诺特？胆敢整蛊一位教授？你们三个全都要被关禁闭！”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整理了下教室卫生。【就像卡卡西躲不开黑板擦，真逊！】
西奥多的内心疯狂打着牢骚，当然了，他很聪明的低着头，没有去和斯内普争辩什么。
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魔药课只有一个权威，那就是斯内普。
“是的，禁闭，多么美妙的词汇。”斯内普面色陶醉，他的嘴角上扬，一双眼睛里更是不加掩饰的讥讽。
“斯内普教授，西奥多他不是故意的。”
潘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斯内普粗暴的打断了
“不要打断我的话，帕金森。”
“你不是很擅长清理家务吗？很好，我想费尔奇会给你一个更好使用这种能力的机会。你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被埋没了。”
“还有你们两个，在门口傻站着什么？给我滚进来上课！”
待面色苍白的哈利和罗恩走进教室后，斯内普猛地一挥魔杖，大门砰的关上，把教室内的学生吓了一大跳。
看着呆滞的学生，斯内普的怒吼声再次响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书本从你们的书包里自己爬出来吗？”
和往日相比，今天的魔药课无疑要更加难熬。
在斯内普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的低气压下，学生们操作失误的情况比平时至少往上翻了一倍。
阴冷的地下教室内，不时传出学生们的惊呼以及坩埚融化爆裂的呲呲声。
这无疑让斯内普的面色更加阴沉，最终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他的嘴中狂喷毒液，洒遍了魔药课教室的每一处角落。
不要说那些格兰芬多了，哪怕是绝大多数斯莱特林也不例外。
当下课铃声响起，斯内普咬着牙说出下课后，这些被吓坏了的小巫师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
他们头也不回，仿佛这里是什么有着妖魔鬼怪的地狱一般。
对于这些初到霍格沃茨的小巫师而言，今天绝对是噩梦般的一天。
在这一天，他们第一次领略到了火力全开的斯内普。
不过，这些跑出课堂的小巫师里里面却不包括西奥多，波特，还有罗恩·韦斯莱。
对他们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们被斯内普留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