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冯岳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动手。
林萧却是突然又不笑了,正好卡在他这个临界点上,让他气得半死,又只能把气憋在自己的胸口。
林萧突然拿出一封信来,道:“女帝的笔迹你认识吧,是她亲自邀请我来长安的。”
冯岳急忙夺过林萧手中的信,赶紧拆开看了一眼,差点热泪盈眶:“真是女帝笔迹!”
林萧只看冯岳这个激动到掉眼泪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适合做官。
如今长安已经有了新皇帝,你见到女帝的一封信就已经感动到掉眼泪,这要是女帝本尊出现,那你不是马上要跟着一起造反了?
任凭谁当这个新皇帝,都不可能重用他这种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女帝这么忠心耿耿,结果女帝也是嫌他烦人,将他晾得远远的,反而要亲近林萧这样的“奸佞弄臣”。
这多少有他自己的性格问题了吧?
等他将信看完,林萧又将信给重新夺回来了。
“女帝亲自邀请我来长安的,她老人家都不介意,你在这里放什么狠话,我现在可以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吗?冯岳冯大人!”
冯岳一下子吃瘪,完全哑口无言。
但他内心中却是更加生气了。
皇图天策府这边原本高昂的气势也是一下子熄火了。
片刻之后,他才想好说辞:“蛇妖,你休要猖狂,女帝约你在长安见面,是因为她想要在长安杀了你报仇,你也没几天好蹦跶的了!”
林萧道:“那也是我和女帝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掺和。”
冯岳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了,但又不好反驳。
天下人尽皆知,林萧曾经是女帝和金城公主共用的男宠。
甚至女帝还想着要将林萧立为亲王,成为她的新丈夫……
他这做臣下的,的确不搬弄这种是非。
冯岳气得不轻,已经是准备离开了。
林萧却道:“冯大人,你走什么走,你来不是想要公道,逼着张兄给你追查凶手吗?”
“正好那凶手就带在我的身上呢,等我将凶手交出来,也好了结这一桩事情。”
“对皇上、对朝廷,对你们皇图天策府也好有个交代。”
冯岳皱眉凝视林萧,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道:“你这蛇妖,又在说什么鬼话,你说凶手带在你身上,难道那凶手是一只镯子,一串项链不成?”
林萧道:“冯大人,你真是爱说笑,什么镯子能有那种威力。”
“昨夜我提前返回长安,比你们还早发现这两具尸体呢。”
旁边几个学生马上道:“会不会是他杀了福王殿下?”
林萧一脸不屑自证的表情。
冯岳也是摇头:“不像是他所为。”
张旭也是疑惑地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林兄你好像知道一些内情。”
林萧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知道内情,不过看到皇图天策府来找张兄你的麻烦,我还是很难绷啊,就好像他们出门踩到狗屎了,也要来相府找你讨要说法,质问你为什么要养狗。”
张旭道:“我从来不养狗。”
林萧更笑得开心了,小参仙也是掩嘴娇笑。
“这才更加显得他们皇图天策府无厘头嘛。”
小参仙也不懂无厘头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就觉得林萧的话很可乐。
林萧倒是很快收敛了笑容,道:“我昨晚赶回长安的途中,察觉到了一股剑意从长安城的报恩寺中升起,这剑意和我的剑意本出同源。”
“据我所知,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将《剑界圣经》修炼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
“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就是曾经的镜湖圣姑了。”
林萧说到这里,比了比手指,他脸上的笑容如春风隽永,神采之间也有掩盖不住的潇洒。
都别说女人了,就算是那些男人也要为他倾倒。
张旭却问道:“端木不是也修炼了《剑界圣经》?”
端木菱咬牙切齿地道:“这《剑界圣经》还有该死的二阶段,并不记录在书卷之中,乃是不立文字直指心灵的通天大道,目前我还没够资格参悟其中的道理。”
张旭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林兄岂不是……”
张旭想说的是,林萧已经在战力上已经超越了端木菱,
这一点的确如此。
不过没必要说出来。
林萧已经道:“等我回到报恩寺的时候,就看到宝塔已经被这两个傻瓜推倒,然后一缕长发悬挂在了那梵天封印之上。”
他说着摊开自己的手心,变戏法一般地变化出了一缕秀发。
“这是镜湖圣姑自剪的长发,留在梵天封印之上,就是为了惩治那些对封印图谋不轨的人……”
冯岳皱眉问道:“你是说福王和郭建他们想要盗取你说的那个梵天封印?”
林萧道:“谁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或许他们只是觉得夜晚没事干,搞基又太常规,破坏公物才好玩呢,反正是他们打碎了宝塔,引发了圣姑留在宝塔里面的禁制。”
“这一缕头发,就是杀死他们的凶手,你要吗?”
林萧的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真诚,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将这一缕长发送给冯岳。
小参仙当然不希望林萧这么做,但她也只是扯扯林萧的衣袖,整个人都怯生生的,并不敢大声说话。
林萧这话说的确是实情,但皇图天策府的人还是非常难以接受。
有人道:“一缕头发怎么可能斩杀两个金仙修为的策士?这说法实在荒谬!”
林萧一听,都忍不住笑了:“区区金仙修为,在圣姑面前连蝼蚁都不算。”
“都不用说圣姑了,就算是我,亦可做到。”
“你们这些学生真是坐井观天,对镜湖圣姑当年的无敌,一点都不了解。”
“当年的镜湖圣姑,可是单手就能镇住西荒十大妖圣的强者,她老人家一句话,西荒十大妖圣都得乖乖当牛做马……什么三大书院,三宗四派,加在一起,恐怕也打不过她老人家一只手。”
“这等神通对她老人家来说,算得了什么!”
林萧说到这里,鬓发绕指,亲手折断了一缕长发。
随后他将这一缕长发捻成一束,往院子中间的石桌上一放,道:“你们谁能将这长发斩断,我就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给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