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委屈道：“我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偷了镯子就跑出来了。”
“服了你了。”
蔡全无更加无语。
还好，这丫头离家出走，还知道带上家里最值钱的传家宝，不算太笨。
当然了。
娄晓娥本来就不笨，只不过从小娇生惯养，没有普通的社会常识罢了。
蔡全无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
“走吧，别在这儿逛了，我请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我……”娄晓娥想了想：“我想吃老莫。”
吃老莫。
不愧是资本家啊，都挨饿了，吃饭还挑这么高档的地方。
“行，我带你去吃老莫。”
“谢谢你全无大哥，你是好人。”
蔡全无撇撇嘴没说话，还好是这年代，这话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骂人的话。
蔡全无发动自行车，又原路返回，带着娄晓娥回到王府井大街。
现在是1955年，中苏关系正是蜜月期，四九城有不少家莫斯科餐厅，而王府井大街的莫斯科餐 厅，是四九城最大的。
老莫，是四九城当地人给莫斯科餐厅起的绰号。
在这年代，能去吃一回老莫，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老莫代表着西餐厅，高档，有排面。
进入餐厅，满满的西方元素。
昏暗的霓虹灯，轻缓的小提琴声，来来往往的客人衣冠楚楚。
客人很多，但安静，大家都在静静地聊天。
这里没有中餐馆的那种热闹的气息。
餐厅的中央，还有一个舞台，舞台上放着一个钢琴，钢琴的旁边，有个大毛美女正在拉小提 琴。
蔡全无带着娄晓娥，来到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这时候， 一个大长腿的大毛美女，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服务员都是老外，王府井这家老莫不愧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西餐厅。
“两位要吃什么?”
服务员随口说了一句俄语，然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说了声抱歉，然后操着生涩华语说 道：“两，为，要，要，要……”
这服务员明显是新来的，话语一点都不利索。
蔡全无挥挥手：“菜单拿来我看看。”
这句话说的是俄语。
“你会说俄语?”大长腿美女惊诧。
“当然，你是新来的吗?”
“是，我才来三个月。”
“你的话语有待提高。”
823 “是的，我正在努力学习，不过，你的俄语说的真好， 一点口音都没有。”
“华语说的不好没关系，长的漂亮就行。”
“谢谢。”
看着蔡全无和大毛子美女用俄语交流，娄晓娥被惊呆了。
这个男人居然还会说俄语，简直了。
此时的种花家，是有一部分人会说俄语，但这些人，无不是在国家的重要岗位。
和大毛子美女聊了一会儿，蔡全无顺便点好了菜。
娄晓娥喜欢吃着这里的黑椒牛排，蔡全无也跟着点了黑椒牛排。
考虑到娄晓娥比较饿， 一共点了四份牛排。
然后，又要了一斤白酒和一些水果。
在老莫餐厅，主要经营的就是红酒，当然也有白酒。
蔡全无和娄晓娥都不习惯喝红酒，所以要了白酒。
这些东西，足足消费了一百多将近二百。
相当于普通工薪阶层半年的工资了，换成一般人，还真吃不起老莫。
很快酒菜来了。
娄晓娥开始吃饭，虽然很饿，但她吃饭仍然是细嚼慢咽的， 一点也不着急。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吃饭都和大杂院的人不一样.
不大会儿，娄晓娥两份牛排快吃完了。
蔡全无吃的比较慢， 一边吃一边喝酒。
“全无大哥，我想喝点酒，可以吗?”
娄晓娥忽然说道。
“你喝过酒吗?”蔡全无问道。
“喝过。”
“那就来一点吧。”
蔡全无给娄晓娥倒了二两酒。
四九城作为苦寒之地，很多女孩子都是喝酒的，比如陈雪茹和徐慧真都喜欢喝酒。
喝了点酒，娄晓娥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全无大哥，你去过苏国吗?为什么会说俄语?”
“没去过，我的俄语是在协和医学院学的。”
“协和医学院……”
娄晓娥愣住了，协和医学院可是总花价最高的医学院。
“你还是协和医学院的学生，真了不起。”
“我不是学生，我是老师。”
“老师!!!”
娄晓娥惊讶，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 一点都不了解。
“你在医学院教什么?”
蔡全无：“中医。”
“你还会中医?”更加吃惊。
蔡全无笑道：“中医是我的专科，以前我在长寿医馆上班，我师父是陈子林。”
“陈子林老先生我听说过，他的医术很厉害。”娄晓娥点头，又问道：“那后来，你又怎么去了 医学院教中医。”
蔡全无笑道：“医学院主要是西医，中医是辅助教学，医学院的领导邀请我师父陈子林去任 教，我师父年龄大了，所以，推荐我去的。”
“你在中医院是什么档次?”娄晓娥好奇的问道。
蔡全无：“一级教授，四档。”
“这么厉害!”娄晓娥被震惊了，她也是知识分子家庭，比谁都清楚， 一级教授四档在教育界是 什么水平。
“你现在还在医学院吗?”
“辞职了，现在我在轧钢厂的医务室工作。”
“这……”
娄晓娥无语，搞了半天，蔡全无是轧钢厂的人，以前可是他们家家族企业。
不过，此时的娄晓娥，对蔡全无更加好奇了。
第一次见蔡全无的时候，是在南锣鼓巷9号四合院，那时候，蔡全无跑过去跟她握手，在她当 时的印象中，蔡全无就是个普通工人。
上午蔡全无救她的时候，身手那么好，她又觉得蔡全无是上过战场的军人。
鉴定手镯的时候，她以为蔡全无是八旗子弟。
刚刚蔡全无和服务员用俄语交流，她又觉得蔡全去是大毛子归来的留学生。
可蔡全无却告诉她，他的专业是中医。
这个男人，会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吧。
在娄晓娥的眼里，此时的蔡全无就像个神秘的黑洞，充满着未知和探索欲望。
“全无大哥，谢谢你管饭，我敬你一杯2!”
“嗯!”
娄晓娥酒杯里还剩一两酒，被她一饮而尽。
“先生，您会弹钢琴吗?”
这时候，那个大长腿的服务员，跑过来问蔡全无。
“会一点。”蔡全无点头。
“我们老板的女儿，邀请您去弹钢琴。”
服务员指了指那个拉小提琴的美女。
“这……”
蔡全无愣住了，拉小提琴的美女，居然是老板的女儿，还要邀请自己弹钢琴。
不过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
自己会说俄语，在种花家会说俄语的可不多，自然会引人注意。
“全无大哥，怎么了?”
娄晓娥有些茫然，她听不懂俄语，不知道服务员和蔡全无说什么。
蔡全无：“那个拉小提琴的是老板的女儿，要邀请我去弹钢琴。”
“你还会弹钢琴?”
“嗯!”
“你厉害!”
娄晓娥竖起大拇指，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男人，会的也太多了。
会中医，会鉴定，会打架，会俄语，还会弹钢琴。
这简直是万能人。
“全无大哥，我想听听你弹钢琴。”娄晓娥有些希冀的说道。
“这位小姐都说了，请吧。”
服务员虽然不太会说华语，却能听懂，于是又发出邀请。
“好吧，盛情难却。”
蔡全无站起来，向舞台上的那个拉小提琴的美女走去。
小提琴美女甜甜一笑：“弹什么曲子?”
“喀秋莎吧。”
“嗯!”
小提琴美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蔡全无还会他们国家的曲子。
蔡全无坐在了钢琴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个男人要弹钢琴。”
“我的天，咱们种花家还有会钢琴的人。”
“不可思议!”
餐厅里的客人，目光都看向了蔡全无。
所有人都在吃惊，毕竟，这年代，没听说过那个种花家的人会弹钢琴的。
叮叮叮咚咚咚……
蔡全无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动，钢琴的声音，伴随着小提琴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种花家的人听不懂喀秋莎，但大毛的人能听懂。
这是一首青春的曲子，节奏很欢快。
一时间，餐厅里的服务员，后厨的工作人员，还有餐厅里的大毛国客人，都跟着载歌载舞。
蔡全无的钢琴弹得太好了，拉小提琴的美女有点跟不上节奏，干脆不拉了，跟着大家一起跳 舞。
娄晓娥看的目瞪口呆，虽然她听不懂钢琴，但也听的出来，蔡全无弹得曲子节奏很欢快，很 有感染力。
啪啪啪……
一曲完毕，餐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小提琴美女凑了过来，兴奋道：“`”先生，您弹得太好了，能再来一曲吗?”
蔡全无想了想：“我想弹一首我们家乡的曲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
“嗯!”
蔡全无点头，继续弹钢琴。
叮叮咚咚……
这一次，蔡全无弹的是后世的流行歌曲，老良的《第一次。》
(的李好) 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还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