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朝朝堂之上,官员们激烈的争论声此起彼伏,似有雷霆在殿内翻涌。
鎏金蟠龙案后的年轻帝王玄朝皇帝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他大吼道:“都住口!成何体统!”
喧闹声这才稍稍平息,却仍有压抑的窃窃私语在殿内蔓延。
王宣文深吸一口气,字字掷地有声:“臣还是以为,可将粮草赠予阙军,以此稳住赵炎,换取和谈之机。”
“荒谬!”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武将出身的右丞郭忠大步上前,他怒目圆睁,瞪着王宣文。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阙军战线千里,粮草难继,赵炎才不敢轻举妄动。若我们此时送去粮草,无疑是资敌!这不是求和,是自掘坟墓!”
郭忠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许多官员纷纷点头,赞同之声此起彼伏。
王宣文却不慌不忙,朝着郭忠一拱手,又转向皇帝。
“郭大人所言,看似有理,实则不然。赵炎已答应愿与我朝议和。若他收下粮草,便再无借口兴兵。纵使他背信弃义,天下人也会看清阙朝的狼子野心!”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太过冒险了。”
“皇上,依臣之见,阙军战线确实拉的极长,可他已经攻下了洛昌已得补给,若臣没有猜错,赵炎必攻桑州,桑州钱粮极多,更是我大玄三大命脉之一,若让阙军得了补给只会更难对付,臣还听闻赵炎此人打仗施仁令,若他攻下桑州又得了民心,大玄恐亡矣。”
“民心?”
户部尚书孙远冷笑一声,向前一步,官服上的仙鹤补子微微颤动。
“王大人,战场上靠的是刀枪,不是民心!桑州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只要黄俄大将军与陈将军的援军一到,定能将阙军合围甚至有可能全部歼杀!”众臣纷纷附和,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焦灼。
王宣文脸色涨红,眼中怒火燃烧他怒道:“孙尚书,汴安城坚,凤云关险,可结果如何?阙军一支偏师,两日便破了汴安!桑州若失,玄朝危矣!赵炎若以桑州为根基,洛昌郡为羽翼,进可直取典州,威逼国都庆阳;退可固守两地,与我军长期对峙。届时,钱粮兵员尽在敌手,我朝拿什么翻盘?”
孙远一时语塞,额头上青筋暴起:“王宣文,你这是危言耸听!桑州守将乃陛下心腹,岂会轻易失守?”
“心腹?”王宣文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
他再次开口说道:“当初汴安守将,不也是陛下心腹?凤云关守将,不也是忠勇之士?可阙军势如破竹,大将军黄俄号称武艺用兵天下无敌不还是被赵炎打败了!”
他猛然转身,面向玄朝皇帝,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大殿之上。
“陛下,此乃生死存亡之际,若再犹豫不决,玄朝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啊!”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烛泪滴落的声音。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他握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这场关乎玄朝命运的争论,究竟该何去何从,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愈发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信使慌慌张张地闯入大殿,跪地高呼:“陛下,不好了!桑州传来急报,阙军已破关阳口,奇袭桑州,桑州城危在旦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官员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皇帝猛地站起,龙袍猎猎作响:“诸位爱卿,如今桑州危急,可有良策?”
王宣文再次叩首:“陛下,此时唯有速速与阙军议和,送去粮草,换得喘息之机,再徐图后计。”
郭忠却道:“陛下,桑州虽危,但此时求和,只会让阙军以为我朝软弱。不如即刻调遣周边军队,驰援桑州,背水一战!”
皇帝在殿中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挣扎。最终,他咬了咬牙,“传朕旨意,一面派使者携粮草与阙军议和,一面调兵遣将,增援桑州!若赵炎敢背信弃义,朕定与他决一死战!”
“领旨!”
“对了,大将现在身在何处?”
“回皇上,据报大将现在在天焉,手下人马因无粮还有兵士逃跑,还遇到巡查阙军拼杀如今只有八千人马了。”
“天焉,他黄俄好兴致啊,还有心情去看景。立马传旨让他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