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辉没有说话，拿出手机上下打量着他的脸，似是很爱惜容貌的样子。
末了，他这才道。
“这就是最后，厉璟辰，你已经输了。”
“好自为之吧！”
话毕，路辉轻蔑地转身离开。
厉璟辰的眼角余光瞥着路辉离开透明的，落地窗照出他的轮廓。
终于，他刚才的暴怒变成了一抹平静之下的讽刺和戏弄。
摊开掌心。
在他的手掌还有路辉的一缕新鲜头发。
厉璟辰拨打了一通电话……
“光磊，你立刻过来去做亲子鉴定。”
“切记，一定要保证结果的正确性。”
“你放心行了大哥，你忘了吗，之前阳阳的亲子鉴定结果可都是我告诉你的。”
“别瞎贫了，小心行事。”厉璟辰嘱咐。
陶光磊没再瞎贫，严肃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大哥，张嫂打电话说姜彤从小区急匆匆离开了。”
厉璟辰皱眉，有些着急，“她去哪了？”
该不会又一个人擅自主张找路辉了？
但是路辉刚过来找他，不可能找姜彤。
陶光磊说，“我让我的人跟着她，发现她先去找了路庆雪，然后又去她原来那个公司了，哦对，她还去了一趟银行呢。”
厉璟辰眉头拧得更紧了。
不知道姜彤要干什么。
他可以预判路辉的预判。
可他想不明白姜彤的。
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让你的人盯紧了她，可别让她再干什么傻事。”
“好，我知道。”
……
姜彤那边，徐苗苗听姜彤说要卖了南彤集团，她都懵了。
“你疯了彤彤？你要卖了公司？”
“这公司本来就是厉璟辰帮我，我才得以接管的，现在你也看到新闻了，他出事了，我不想欠着他的。”
这种时候，她想帮他。
徐苗苗说，“可老宋不是说厉璟辰他是在演戏，你不是也说过静观其变吗？”
“之前是那样，现在，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演的了。”姜彤垂眸。
“他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这对一个公司而言不是小事，而且他是被他前上司给卖了，估计是合同漏洞。”
姜彤说着，仔细分析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他之前很信任他那个上司，虽然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商场上的变脸，谁能说得准。”
“可是非得到这一步吗？？卖了南彤，然后下一步你要怎样呢？”
“我会把我在姜氏的股份全部抛售。”
徐苗苗更加震惊了。
她攥着姜彤的肩膀，“你真的疯了，彤彤，你知道你低价抛售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姜彤很坚决。
“我家的情况已经这样了，是真是假还不清楚，如果他也出事了，那么两个孩子怎么办呢，至少要保住其中一个，不然我们都垮了谁养孩子呢？”
这个决定很艰难。
可姜彤还是一字一句。
“非要选择留一个的话，那我选择他。”
“彤彤，你再好好想想吧——”
徐苗苗心情很复杂，她知道姜彤是个倔脾气，一旦做出的决定就不会改变。
姜彤说，她先去丹川翡翠那边看看，尽快变现吧。
“彤彤！”
姜彤走了，徐苗苗拦也拦不住。
……
陶光磊那边，他在把dNA送检之后立刻过来找厉璟辰。
“大哥，我知道姜彤要做什么了，骆宇白要联系你没联系上，他听徐苗苗说，姜彤要卖了南彤集团，还要抛售她在姜氏的股票，把钱都给你要还给你的。”
厉璟辰猛地拿过陶光磊的手机。
给姜彤打电话。
他自己的手机现在不方便联系姜彤。
姜彤已经决定要变卖公司。
甚至还打算转卖了明扬天下、天下非凡、还有她的翡翠珠宝行。
她正在会所这边，看到陶光磊的来电，她深吸了口气，接了起来。
“是我。”
姜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她的手指一紧，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好么？”
厉璟辰赶忙说，“我很好，别做傻事，不是让你别出门好好待着么？”
姜彤仿佛这才找到嗓音，低沉道，“我不想欠你什么，咱们的恩怨一码归一码，你公司的事情我看到了，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的。”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厉璟辰叹气一声，“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和你说吧。”
姜彤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厉璟辰这才道。
“我本来是想过两天，再告诉你，我没想到你现在急着要变卖资产，别做傻事行么，我只是在演戏。”
姜彤愣了一秒钟，他公司都这样了，也是在演戏吗？
“有时候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
姜彤沉默了。
厉璟辰话锋一转，“总之现在的局面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我很快就会解决，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
他说着声音就顿住了。
没再多说。
姜彤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我现在不知道还能信谁。”
厉璟辰忽然就沉默了。
一抹深深的愧疚从他眼底闪过。
“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哪怕，就把我当成一个信得过的老朋友。”
姜彤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厉璟辰皱着眉头，手机还在他的掌心。
陶光磊凝视着厉璟辰失落的背影。
“大哥，dNA检测的结果，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出来。”
“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
夜幕降临。
高档的私人会所。
路辉很放松，正在和老潘共享红酒，还找来了两个女人陪酒，但是老潘让美女都去找路辉，不用给他倒酒了。
“哈哈，潘总这还害羞了？一直不结婚莫非潘总不喜欢女人。”
“路总真会开玩笑。”
老潘靠在长椅，长叹一声，“只是我啊，比较相信缘分。”
路辉笑了笑，没有继续和老潘聊风花雪月，转而聊起了项目的事情。
“其实厉璟辰这小子头脑不错，要是他不刚愎自用，我想，我能放他一马。”
“或许刚愎自用也是他的优点呢。”
“你挺欣赏他的。”路辉和老潘碰杯。
老潘意味深长，“我啊，一直都挺欣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