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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池晚凉并没有下楼吃饭。宋曼贞知道她在睡觉,也没有叫她。饭桌上只有她跟沐悠然和沐逸枫三个。

沐悠然眼里的失落太过明显,宋曼贞看到,神情十分复杂,内心又闪过几分无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吃过饭,沐逸枫叫住了想要上楼的沐悠然。

“悠悠,怎么了?”

刚才桌子上有几个都是沐悠然喜欢吃的菜,不过她却筷子都没有动一下。沐逸枫脸色有几分凝重:“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

“我没事啦。”沐悠然摇头,只要想到商昊南要跟姐姐在一起,甚至可能打算结婚了,她的心就十分苦涩。

“没事?”沐逸枫站了起身走到妹妹身边:“刚才商昊南来过了?”

“啊?”沐悠然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厨房,发现母亲还在里面时松了口气:“哥,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他的车开出去。”沐逸枫看着她脸上的失落:“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

“没有。”沐悠然脸都红了,握着沐逸枫的手:“哥,你可别说什么小两口了,让人听到,会笑死的。”

“发生了什么事?”至少昨天以前,她跟商昊南好像都很正常吧?

“不要问了。”沐悠然摆手,此时真的没心情:“哥,我跟他不可能了。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扔下这句话,她也不看沐逸枫,快速的上楼了。留下沐逸枫站在客厅看着楼梯微微眯起了眼睛,里面流露出几分危险。

…………………………

池晚凉睡了一觉,却没睡好,整个梦里很多人反复的纠缠,到了最后,她被那些梦魇惊醒,坐起身,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想下床去洗漱一下,就被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

“妈?”

宋曼贞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一脸凝重。

“妈?”池晚凉起来,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怎么了?”

宋曼贞看到她醒了,叹了口气:“你醒了?饿不饿?我楼下还热着饭菜,要不要先下去吃一点?”

“不用了。”她不饿,也吃不下。池晚凉看着母亲凝重的脸,神情略带几分忐忑:“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晚凉。”她一开口,宋曼贞也不绕圈子了,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问你,你跟昊南,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在一起?”

“妈?”池晚凉被她的问题怔住,事实上,她自己也是乱得很,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是。14hgf。

商昊南那样的误会她并不想,她并没有打算接受他,不过……

“晚凉,你喜欢昊南吗?”宋曼贞看着女儿,偶尔她一直在想,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女儿越大越孤癖,越大越沉默。

沉默,关于这个问题,池晚凉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喜欢吗?那是自然,不过只是朋友。

“晚凉,你爱昊南吗?”宋曼贞的语气又急了几分。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答案。

“这个,有关系吗?”池晚凉回避,目光看向了窗外,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感觉呆会像是要下雨了,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当然有关系。”宋曼贞坐到女儿身边,看着她眼里的茫然:“如果你不爱商昊南,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你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妈?”宋曼贞语气里的急切让池晚凉不解,看着母亲的脸,她突然笑了:“幸福?”

她的人生早就没有幸福可言了,只是:“你为什么断定我不会幸福?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找一个爱你的人,会比找一个你爱的人要幸福得多。我爱不爱昊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爱我。我相信他会对我很好。既然是这样,那我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会害了他的。”宋曼贞握着她的手:“晚凉,我知道你只是想摆脱这个家,你只是想离开这个家。可是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跟商昊南在一起呢?”

母亲的态度,让池晚凉不解,她抽回自己的手,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看着母亲:“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我就不能跟昊南在一起呢?”

“你……”宋曼贞第一次看到池晚凉眼里的反抗,一时怔住,沉默了半天,才吐了一句:“我,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将来后悔。”

“妈你好奇怪啊。”池晚凉看着母亲,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她不懂,为什么宋曼贞从来不会赞同她的任何决定:“我为什么会后悔?虽然我不爱昊南,可是我喜欢他,他爱我,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

“晚凉。”宋曼贞这一次是急了,她的话,不会是激得女儿更想跟商昊南在一起了吧:“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找一个相爱的人相守。只是这样而已啊。”

“一开始相爱,不代表以后也相爱,一开始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

池晚凉茫然的看着突然的风越吹越烈。花园里的树被刮得东倒西歪了起来,看来会有暴风雨,真奇怪啊,春天竟然会有这种天气,还真少见呢。

“晚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曼贞此时发现自己错了,她好像把事情越弄越糟了:“你现在需要冷静,你……”

“我说错了吗?”池晚凉偏过头看着母亲,神情有几分不解:“你跟那个人,不也是一开始相爱的吗?”

“晚凉。”宋曼贞倒抽口气,身体僵在那里不能动。池晚凉却像没看到一样。她不懂,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她每一个决定都要干涉,都要阻止,都要反对。

“那么相爱还是分开了。不是吗?既然是这样,那一开始有没有感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宋曼贞的脸色十分难看,寒冷的天气,额头上沁出点点汗水。她撑着沙发的靠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那个人一样。他不过是……”

后面的话,宋曼贞停住不说,看着池晚凉,希望女儿可以考虑清楚:“晚凉,我真的希望你考虑清楚了,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池晚凉看着母亲的脸,那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妈,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不希望我跟昊南在一起呢?难道在你的心里,认定了他给不了我幸福?”

宋曼贞又是一怔,很快摇了摇头:“你乱说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不管有没有,池晚凉此时都不想知道了,她站起了身,往浴室的方向去,走了两步之后停下,并没有回头:“妈,如果你不想让我跟商昊南在一起也行。那就同意让我搬出去住吧。”

说完这句,脚步坚定的进了浴室。打理好自己再出来的时候,宋曼贞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再一次觉得空气十分压抑了起来。

看看窗外,雨已经开始下了,下得十分猛烈。窗户被吹得呼呼作响,她窝在沙发里,神情陷入了茫然。

………………………………………………

沐悠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叹气,一会皱眉。一会又坐到沙发上,只是坐不到一分钟,又腾起来走来走去。

最后无力的将身体抛进床铺里,傻傻的看着天花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是她跟商昊南发生关系,可是他却以为是姐姐?甚至还要娶姐姐?

她不懂,想去问池晚凉,可是她在睡觉。看到姐姐那样疲惫的样子,沐悠然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休息。

心情十分郁闷。她腾的坐起身,拿起了包包就想要出门,却在看到窗外的暴风雨时将包包扔回了沙发上。

真是奇怪的天气,锦城很少这样的,明明早上天气还很不错的。

想了半天,她拿出手机给商昊南打了个电话。

“小丫头,找我有事?”商昊南清朗的男声响在耳边,就算是隔着电话,沐悠然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愉悦。

“商昊南。”沐悠然咬着唇,想问的话,问不出来,想说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冲动打了这个电话,却连要说什么,怎么说都不知道。

“小丫头?”商昊南的声音这次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了?”

“商昊南,你昨天,你跟姐姐,你们……”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姐姐跟你发生关系了呢?那个人明明是我啊。沐悠然死命咬着唇,不让自己把那句话问出口。

“小丫头打电话来邀功了是吧?”商昊南爽朗的笑声带着几分感激:“我知道,昨天肯定是你看我喝醉了才让晚凉来照顾我的,对吧?悠然,真谢谢你。”

“我……”不,不是那样的,她没有做那样的事情。沐悠然不停的摇头,却想到她的动作在电话另一边的商昊南根本看不到:“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商昊南其实有几分尴尬,毕竟昨天是他欺负晚凉在先,而沐悠然一定是不高兴他就这样欺负了晚凉。毕竟她们姐妹的感情从小到大就比较好。

“小丫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姐姐的,我一定会对她负责的。你相信我。”

“商昊南。”沐悠然听到他的答案,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让商昊南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她,也不能改变什么结果吧?午候贞曼落。

“你,你真的会娶姐姐吗?”那她呢?她算什么呢?她昨天晚上的牺牲又算什么呢?

虽然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可那难道不是因为她对商昊南有感情所以才……

“嗯。”商昊南点头:“悠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姐姐,让她幸福的。”

“哦。”沐悠然哦了一声,再找不到其它的话来说了,幸福?姐姐的幸福商昊南负责,那她的幸福呢?

内心想到姐姐一直的柔弱个性。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吧。

“商昊南,我祝福你。”沐悠然说完这句,再不想听商昊南说话,将电话挂断,扑在床上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风雨交加一如沐悠然此时的心情。

在今天一天,她同时失去了她的第一次,也失去了继续做梦的权利。

因为一切已经成为定局,而她再也无力挽回。不。不是无力挽回,而是不知道要怎么挽回。

姐姐。商昊南。她。原来是无解的三角习题,此时一切终于结束了。

泪水流个不停,从长大后,沐悠然就没有哭过了。哪怕在警校时训练很苦,很累,她也没有哭过。此时却觉得十分伤心,十分委屈,以至于泪水不停。

“嘀嘀”手机响了两声,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是商昊南发过来的信息:“小丫头,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下次一定好好回报。”

最后是配上一个笑脸。那个笑脸让沐悠然的泪水停在脸上。

商昊南,你这个家伙。真的是……

敲门声响了两下,她胡乱的擦干净泪水,站起身来去开门。

“大哥?”沐逸枫斜倚在门口,幽深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眉心微拧:“你哭过了?”

“没有。”沐悠然吸了吸鼻子,故意眨了眨眼睛:“刚才看风吹得厉害,忘记关窗户了。不小心迷了眼睛。”

沐逸枫并不相信她的话:“你刚才说,你跟商昊南怎么了?”

“没什么。”沐悠然这才想起来,沐逸枫之前一直说谎骗自己的事情:“都是你啦,竟然说商昊南喜欢我。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他喜欢的,明明是……”

沐悠然心口有些酸,那姐姐两个字,竟然说不出来。看了眼走廊尽头池晚凉的房间,她突然伸出手推着沐逸枫:“好啦,大哥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已经决定不喜欢商昊南了。你妹妹我啊。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愁找不到男人喜欢吗?”

“悠然。”沐逸枫看着她眼里的强颜欢笑,只觉得十分碍眼:“你不需要这样,我说过了,你是沐家的小公主,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大哥。真的不用了。”沐悠然伸出手抱着沐逸枫,小脸上满是感动:“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所以,你不要管我了。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的。”

难过伤心,痛苦。这些都让她一个人承受吧。商昊南会幸福,姐姐会幸福,这就可以了。

沐逸枫没有说话,任沐悠然偎在自己胸口,大手拍着她的背,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

半夜。池晚凉是被雷声惊醒的,正月里打雷,这个天气真的很反常。

她有些睡不着,还有几天才能回c市,而她已经感觉一天都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

脑子里乱乱的,翻个身想继续睡,一道闪电在此时划过,将黑暗的房间瞬间照亮。那坐在床头的人影让她的脸刹那失去了血色。

沐逸枫?

眼里本能的流露出了恐惧跟害怕,可是想到他对自己,还有沐逸群对自己做的事情,她突然坐了起身。身体退后了好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沐逸枫,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沐逸枫没有动作,闪电过了之后,房间里恢复了黑暗,又在下一秒继续。乍白乍黑的光影交错,让他的脸有如黑暗世界的撒旦一般恐怖。

池晚凉咬着唇,拼命压下内心害怕的念头,伸出手就要去开床头的灯,身体却在此时被沐逸枫按住。

天边又划过一道闪电,照在沐逸枫的脸上,池晚凉看到了他眼里嗜血的光芒。身体忍不住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沐逸枫,你出……”

“池晚凉。”黑暗中,沐逸枫低沉的声音有如来响自地狱:“看来,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什么意思?池晚凉想逃,可是双手被他紧紧的钳制住了,她根本逃不了。外面的风雨声,雷声不停,她都听不到,只觉得沐逸枫的声音就算是低,也像是响在她心口上。重重的捶着她的胸口。

“沐逸枫。请你出去,我要休息。”

“休息?”沐逸枫笑了,在闪电的映照下,那个笑竟然有几分骇人:“怎么?找到靠山了?有胆子反抗了?”

靠山?他在说什么?她如果再有勇气一点,胆子再大一点,就不会让事情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了:“沐逸枫,你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出去。”

“出去?”沐逸枫手微动,黑暗中准确无误将她的双手困在一起:“我记得我好像说过,让你离商昊南远一点?”

池晚凉心一沉,心里明白了沐逸枫又是为了什么理由来找自己的麻烦。她应该恐惧,应该害怕的,可是意外的,她竟然笑了。

“这个话,你应该去跟商昊南说。”她的声音很清脆,就算夹在暴风雨的声音中,也清晰可闻:“沐逸枫,你既然那么不希望我跟商昊南有所纠缠,为什么你不去跟他说呢?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本事?”

她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跟沐逸枫说过话,可是现在她真的受不了了,累了。厌倦了。压抑许久的情绪,此时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逼、她?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给她压力?她只是想要一方安宁而已。就这么难吗?

她从来没有过的反抗,让沐逸枫有几分诧异,又是一道惊雷响起,伴着几乎将夜幕划开的闪电,将一室照得有如白昼。也让他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不甘,反抗,还有…………憎恨。

深邃幽暗的眸略微眯起,唇角略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怎么?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了吗?终于装腻了小白兔了?”

闪电消失后,房间里恢复了黑暗,池晚凉觉得累,挣脱不掉他的手,摆脱不了这样的生活,她觉得极累。

“是。我装腻了,你喜欢怎么样想随便你。现在请你出去。”

“池晚凉。”沐逸枫打开了床头的灯,男性气息逼、进池晚凉的鼻端,弥漫着几分危险的味道:“这样的勇气是谁给你的?商昊南吗?”

他并不要池晚凉的答案,单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颌,彻底将她的小脸抬起,俯身朝向她,低低的语息轻扫她的唇边。声音变得冰冷而残忍,

“你被我玩过了,他知道吗?如果他知道,还会娶你吗?”

“沐逸枫、”池晚凉被他逼、入了绝境。下颌的痛,身体的创作,心灵的疲惫,每一个累积起来都让她想尖叫,想逃离:“就算昊南知道了也会娶我,倒是你,难道你敢去跟他说吗?”

商昊南跟他是好朋友不假,可是她也敢赌商昊南对她的用心。如果沐逸枫真的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捅出来给商昊南,她相信商昊南一定不会原谅沐逸枫。

昊南?好亲热的称呼。

沐逸枫唇边的笑痕更深了,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近她的,感觉着身下微微颤抖的身躯,大手松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放在了池晚凉的面前晃了一下。

那些照片,池晚凉并不陌生,她不着一物的身上压着男人健硕的身体。因为角度的关系,照片上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看到她紧闭着眼睛,似乎是享受,又似乎是痛苦的表情。

“你说。如果在你跟商昊南的婚礼上,我寄这些照片作为贺礼,商昊南会怎么想呢?”

池晚凉呆住,看着沐逸枫,心口再一次泛起了阵阵寒意。她怎么可以忘记了,在沐逸枫的手上,还有这些照片。他还真是变、态到了极点。

“或者,应该再加上逸群的。”沐逸枫在她的心口再捅一刀,看着她的脸变得死白,他的大手开始向下,脱起了她的棉质睡衣。

他咬着她的唇,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她的鼓膜:“你的身体被我玩过了,你不要想着去嫁给昊南,包括其它任何一个男人。”

窗外,暴风雨更急了。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

那些并不能阻止沐逸枫的动作,衣服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凉意。那种冷是从心口向外开始漫延到血管,再流至全身。

身上的男人开始原始的动作,池晚凉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绝望。

幸福之于她,果然只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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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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