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籽玉脸上涌现出一种痛快淋漓的疯狂。
白雪钟看着宋籽玉，只觉得身心刺痛。
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雪钟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已是无力多想。
再不去医院治疗，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呜呼了。
此时，只有侯有材不放弃希望，还在锲而不舍地捶着门。
宋籽玉烦躁道：
“吵死了。”
他走到茶桌旁，端起侯有材之前用过的木质茶杯。
“茶没喝够是不是？”
“再喝点。”
他只用一只手，就将无力的侯有材甩倒在地。
宋籽玉一揪住侯有材后脑勺的发，一手将茶汤灌进侯有材的喉咙。
不知道是呛到，还是毒物的作用，侯有材立即发出了如同哮喘一般的喘息。
“不要啊。”白雪钟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她艰难说道：
“不管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侯少是无辜的，你放过他……”
宋籽玉无所谓地哼笑一声：
“我本来是想放过他，是他不肯放过我。”
“不过，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都一样。”
宋籽玉的声音里，仿佛已经没有了身为人类的感情。
看到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两人，宋籽玉有些焦躁地舔舔唇。
“效果真慢。”
“我来帮帮你们吧。”
说着，他又拿起他们的茶杯，想要多给他们灌入些毒茶。
宋籽玉走到白雪钟面前，从地上将她微微托起：
“雪钟乖，该喝茶了。”
白雪钟已经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一些微弱的意识在强撑着。
宋籽玉挤开白雪钟的嘴，将茶杯送到她的嘴边。
眼看液体就要流入白雪钟的嘴中，宋籽玉手中的茶杯却被轻轻打落在地，茶水撒了一地。
“有什么……冲我来……别动她……”
侯有材强行挣扎着爬向白雪钟，将她护在身下：
“雪钟别怕………侯哥哥……保护你啊。”
宋籽玉发出扭曲至极的尖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有材，死前还想当把英雄是吧！”
“我成全你啊。”
宋籽玉的眼眶发红，泪水随着疯狂的笑意滚落。
他捏起另一个茶杯，转向侯有材。
“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先送你上路。”
听到宋籽玉的话，白雪钟努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宋籽玉索性端来了茶壶，掰着侯有材的脑袋，一杯又一杯地往侯有材嘴里灌茶。
“好喝吗？”
“还想当英雄吗？”
侯有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模糊地发出一个单音：
“当…………”
大量的茶汁顺着侯有材的嘴角流出，宋籽玉便抬起侯有材的下巴，迫使他咽下毒茶。
宋籽玉看着侯有材狼狈的样子，饶有兴致地一遍遍灌着，就像是能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得某种快感一般。
“喜欢当英雄，你就多喝点。”
没过多久，侯有材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死了？”
宋籽玉用力拍了拍侯有材的脸，侯有材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死了好。”
他一把掀开侯有材，托起白雪钟的身躯。
“接下来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他说道。
“我们好好喝茶。”
白雪钟眼睛半睁半阖，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几乎不能呼吸，连挣扎都没有了力气。
宋籽玉端着茶杯朝她走来，白雪钟眼前迷迷糊糊，临近失去意识。
茶杯被抵到了她的嘴边，茶水蜿蜿蜒蜒，朝她的嘴里涌去。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的一阵剧烈敲门声，打断了宋籽玉的动作。
宋籽玉停了手，安静地注视着被敲打得砰砰直响的门。
敲打了一会儿，见无人回应，便拧动门把手。
白雪钟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再次按下了紧急预警按钮。
一瞬之间，门外的人就像得了令一般，开始撞门。
此时，宋籽玉却毫不紧张，反而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们继续喝茶。”
说着，便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往白雪钟嘴里灌茶。
可下一秒，门却被砰地猛然撞开来。
看到闯进来的是自己的人，白雪钟终于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白雪钟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守在身边的，是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孔。
“醒了？”司城轻声道。
白雪钟白着脸，皱眉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着侯少身上的定位过来的。”司城道。
白雪钟挣扎着想爬起来：
“侯少怎么样？”
司城见她着急，回复道：
“已经抢救过来了。”
白雪钟大松一口气，索性懒得爬起，又躺了回去。
她没有留意到，司城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少有的沉重。
“宋籽玉呢？”白雪钟看着天花板继续问道。
“警方带走了，他对所有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白雪钟一阵沉默。
她怎么都没想到，宋籽玉会变成这样。
她不知道驱使宋籽玉黑化的是怨恨，还是欲望。
只觉得宋籽玉当时狰狞的面目，令她毛骨悚然，忍不住后怕。
白雪钟还沉浸在回忆里，司城的话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调查的事情交给我，你别再以身犯险了。”
他的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强硬，让白雪钟不禁心头一刺。
她板着面孔不客气道：
“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我们各不相干。”
司城的口气越发不好起来：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
“这次你能侥幸过关算你命大，你以为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吗？”
他话语里的责怪，交杂着担忧的情绪，眼眸里颤动着，像是对她劫后余生的后怕。
“不用你管。”白雪钟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背影面对司城。
司城这次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将白雪钟的身子一把掰回来，迫使白雪钟看着他。
司城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我有时候真想把你锁起来。”
白雪钟被如此粗暴对待，也毫不示弱地瞪向司城：
“呵，你以为我还是那只任你摆布的金丝雀吗？”
“我没把你当过金丝雀。”司城挑眉道。
白雪钟讥讽地笑道：
“那你把我当什么，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