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上秦家，讨债！
寒域浩瀚辽阔，有三十六州之分。
百国境属青州，位于寒域东垂，而眼前的荒州，毗邻寒域核心疆域，占据着浩瀚富饶之地，资源丰厚。
放眼整个寒域三十六州，荒州之底蕴实力，不说位列前三，至少也是在前五之列，通幽巅峰都是不少。
“莜莜，你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莫芸灀凝视莫莜莜。
在幽灵界时，莫莜莜便反常的打探百国境人消息，此刻来到荒州，她的反应更是有剧烈波动。
他们一路屠经数州，都未曾如此。
荒州有何特殊之处？
难道。
遽然间，莫芸灀似猜到什么，惊声道：“莜莜，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爹娘他们在荒州？”
幽灵界时，她还没有多想，但此刻莫莜莜的反常，再联想之前，以及父母突然离去，如此种种联系到一处，能让莜莜如此在意的，只有父母。
“姐。”
莫婉儿眼眸睁大。
便是顾尘风都有几分意外，虽说他们父子早有所知，却也没想到，莫问和柳雁秋，竟会回到荒州来。
事已至此，莫莜莜也没什么好隐瞒，将莫问告诉他的故事缓缓道来。
“这就是父母的故事，但我并不知母亲的家族在何处。”说到最后，莫莜莜美眸看向叶云。
是在荒州吗？
“就在荒州。”叶云笑着点头。
“母亲竟有如此来历。”
莫芸灀和莫婉儿惊讶至极，就如莫莜莜听到莫问讲述时一样，完全没想到父母竟有如此身份。
她们出生在江陵城，生长在江陵城，除前往皇城学府修行外，从未走出过那座小小的城池，她们一直以为，江陵莫府，就是他们的家。
这般故事，从未想过。
“走吧。”叶云道。
这本就是此行目的。
莜莜心中担忧父母，一路来到荒州，自然要去。
……
荒州地域浩瀚，虽有荒之名，却并不荒凉，相反灵气充沛，资源丰富，诞生出无数强者。
踏入荒州，不时能看到通幽御空呼啸，强者脚踩飞禽划破长空，甚至还有恢弘气派的飞舟，如巨帆驶过海域般，浩浩荡荡的划过虚空。
这些都是荒州上层人物，来自各大宗派，亦或世家。
短短片刻间，他们看到的强者便数之不尽，如此底蕴，确实远非青州那种边陲之州能够媲美。
荒州的州府位于荒城，是荒州最大的城池，占地何止千百里，人口数以亿计，热闹非凡。
但叶云他们并未在此停留，按照紫幽梦传来的消息，他们穿过荒城，一路向北，不知多久后，终于有做城池呈现在视线中。
“这就是柳城。”叶云望着古城道。
以柳为城名，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座城池，便是柳家的城池。
柳家，名门望族，千年世家，曾诞生过通幽巅峰，站在荒州最绝巅，即使如今没有通幽巅峰坐镇，在荒州境内，依旧属于顶尖势力。
不容小觑。
但他们没有前往柳府，步入柳城后，径直来到郊外一座庭院。
“前辈。”
紫幽梦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叶云，恭敬行礼。
她暗中守护莫问夫妇来到荒州，其间曾和叶云联系过数次，自然知晓叶云的行迹，提前恭候。
“老师。”莫莜莜行礼。
紫幽梦于她，虽无师徒名，却有师徒实，自是以师礼待。
“不敢。”紫幽梦惊颤，下意识侧身避开，这可是前辈道侣，她怎敢承受如此之礼，自抬身份。
“无妨。”
叶云没有在意这些，“伯父伯母可在里面？”
“在，只是……”紫幽梦略有迟疑，那犹豫的模样，让莫莜莜三姐妹心头轻颤，难道出事了？
再不迟疑，他们快步走进庭院。
此刻，后院中。
莫问正在疗伤，他脸色煞白，灵气絮乱，遽然间，还张嘴吐出一口精血，气息更是萎靡不堪。
“莫问。”
柳雁秋惊呼，疾步上前扶住虚弱的莫问，满脸担忧，“你没事吧？”
“不碍事。”莫问微笑着安慰，但笑容却极其苍白。
柳雁秋脸上担忧化作心疼，“何必要如此，当年随你而去，我就没想过以后，这么多年，我们在北斗不是过的很好吗？”
“这里是你的家。”莫问笑容依旧。
他不后悔，只恨依旧不够强。
“有你，有孩子，就是家。”柳雁秋神色轻颤，转而满脸柔情，这是叶云从未见过，更是以往不曾有过。
“爹。”
莫莜莜三姐妹来到后院，看到地面鲜血，再看脸色惨白，虚弱萎靡的莫问，心头都是震颤，急忙担忧上前。
“芸灀，莜莜，婉儿，你们怎么来了？”柳雁秋万分惊诧。
从百国境到荒州柳城，相隔数十万里，当年他和莫问私奔，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寒域边陲。
三个孩子不远万里到来，何其不易。
而且，他们怎会来此？
“你们还是来了。”倒是莫问没有意外，看着随后而来的叶云。
“伯父伯母。”叶云喊道。
顾尘风也有行礼问候。
柳雁秋注意到叶云，她神色不自然的轻颤了下，虽说没有热情，却也没有以往那般排斥。
“爹，是不是柳家所为？”莫莜莜面露寒霜，清冷的眼眸似要结冰。
莫芸灀和莫婉儿，同样满脸怒意。
爹娘的故事她们已经知晓，当年看不起父亲便是百般羞辱，不答应这场婚事，逼到爹娘私奔到寒域边陲。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竟还是不愿认可，甚至还要出手重伤？
“不是柳家。”
莫问摇头，“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
“爹，我们是您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就算柳家不愿认可我们，也不能如此欺人。”莫莜莜神色坚定。
她作势就要前往柳家质问，莫芸灀和莫婉儿紧随。
“不是柳家。”
莫问喊住三人，幽幽长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隐瞒，“我这伤，是和秦家交战时所伤。”
“秦家？”
莫莜莜三女不解。
秦家是什么势力。
此事又关秦家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莫问幽幽开口，缓缓将此间之事道来，三女闻言，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家不在柳城，同样是荒州顶尖家族，甚至实力还在柳家之上。
秦家和柳家世代交好，在柳雁秋这一代，甚至是要联姻，柳雁秋虽然平复平平，却出自柳家嫡脉，最有资格联姻。
奈何柳雁秋却爱上了莫问，甚至做出私奔之事。
这让秦家颜面丢尽，和柳家关系急剧恶化，据说当年柳雁秋和莫问私奔后，两家还有过争锋。
柳家自知理亏，付出不小代价方才平息此事。
原本两家虽不可能重回世交之情，但就此不相往来便罢，奈何柳雁秋突然归来，又被秦家得知，焉能视若未闻。
不久前，秦家有人来，却不是当年和柳雁秋定有婚约的秦长青，而是其子秦昊，重伤了莫问。
“我当是何等绝世人物，当年能胜过我父亲，赢得美人芳心，原来如此不堪。”
“柳雁秋，事实证明，你的眼光真的很差，错过真龙，选中了蝼蚁，”
这是秦昊重伤莫问后留下的羞辱。
对莫问的羞辱，亦是对柳雁秋的羞辱。
甚至这种羞辱，比秦长青出面还要强烈，一个后辈人物如此行为，再没有比这更羞辱的了。
“前辈，我……”一旁的紫幽梦开口，想解释什么。
叶云前辈让她暗中保护莫问夫妇，然而在她保护下，莫问却受如此重伤，不管是何原因，都是她失职。
“不怪院长。”
莫问清楚紫幽梦的存在，他抢先道：“这本就是我的事，是我欠雁秋的，理当由我来处理，任何事，都该我来承担。”
“我明白。”叶云道。
紫幽梦数次联系过他，且柳城之事，他是清楚。
莫说区区荒州，便是整个天荒界，他神识都能轻易覆盖，清晰的窥探每一寸地方，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此事，确实怪不得紫幽梦。
只因莫问很倔，自己的事，想自己处理，欠柳雁秋的，想要亲手弥补回来，不想借紫幽梦之手。
只是。
“柳家当真就这样看着？”叶云问道。
不管怎么说，柳雁秋体内流淌着柳家血脉，哪怕柳家不愿承认，莫问也是柳家姑爷，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外人在柳城如此嚣张，何尝不是羞辱柳家。
柳家无动于衷？
“柳家……”莫问苦涩。
说来惭愧，他本是想带柳雁秋回家，然后来到柳城也有月余时间，却连柳家大门都没能踏入。
柳家，早就将柳雁秋逐出家族，且当年柳家和秦家争锋，付出不小代价，这笔账，都是记恨在他头上。
若非碍于某些原因，甚至柳家都想出手，又怎会出面。
本以为封禁破出，厚积薄发连续蜕变，至此天赋不再压制，能够得到柳家认可，但带柳雁秋回家，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
“且不管柳家是否愿意接受我们，秦家有何资格出手。”
莫莜莜冷冽道。
既然当年的事已经解决，秦家还有什么怨恨，甚至还要让一个后生晚辈来羞辱，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转身，莫莜莜直接朝外走去。
上秦家，讨债！
“爹，你先疗伤。”
莫芸灀和莫婉儿相视一眼，同样跟上。
便是顾尘风都是一道。
“莜莜，不要……”莫问和柳雁秋神色骤变，莫莜莜他们怒然而去，想做什么他们怎不知。
但那可是秦家啊。
千万不要做傻事。
“紫幽梦。”叶云喊道。
“是。”
紫幽梦会意，瞬息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