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不想过去的。
看到这位主，本能地就想绕道避开。
可亭子里的那位，此时已看到她了，目光凉淡地落在自己身上。
若此时走避，那岂不说明自己怕了对方？
白如玉咬咬唇，硬生生挺起胸，一步步朝凉亭那走了过去。
几人刚走到凉亭台阶下，就被两名面色冷淡的侍卫伸手给拦住了。
“抱歉，陛下饮茶，不喜他人打扰。”
白如玉咬了咬牙，“这里是皇甫家的地界，可不是你们……”
黄玉莹上前一步，及时打断白如玉的出声抱怨，笑着朝凉亭处弯身一礼，“小女子黄玉莹给陛下见礼。”
姜奈饮了口茶，眯眸看向亭外站着的黄玉莹，“朕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黄玉莹堆上一脸笑意，“陛下好记性。小女子曾经在仙来居酒楼，与陛下见过一面。”
“当时陛下还出手救了小女子。”
姜奈想了想，“开在北地的仙来居？”
“正是。”
姜奈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盯着黄玉莹微微颔首，“那你还挺能跑的。”
从北地到南麓岭皇甫世家，这可不是一般的远。
一名区区歌女，大老远跑这儿来跟在白如玉身边？
奈可是听说了，这白如玉先前是联盈坊头牌来着。
黄玉莹咬咬唇，“都是为了生计奔波劳碌而已。”
“陛下也晓得的，小女子也就一手琴技稍微能拿得出手些。联盈坊招人，小女子与父亲就一同过去了。”
“而且小女子运气特别好，一进联盈坊就被分派在我家如玉姑娘身边，有了此番际遇。”
这套说辞倒是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
姜奈越发意味深长瞧了小姑娘一眼，点点头，“你倒确实很有运气，朕记得，先前你还想以身相许回报朕的救命之恩？”
众人：……
以身相许能这么用？
不过说来也没错。
当初这位黄玉莹姑娘，似乎是想跟在陛下身边，当牛做马报恩来着。
不过现在看来，黄姑娘的际遇也还可以，弯弯绕绕又饶进皇甫家来做活了，总比她成日里在酒楼茶馆内抚琴卖唱来的轻松些。
黄玉莹赶紧跪了下来，“若陛下愿意，小女子自然愿意跟在陛下身边，偿还当日的救命之恩。”
“不过现在小女子是有主之人，此事还需同我主人如玉小姐商议。”
“如玉小姐待小女子也是恩重如山，若如玉小姐不愿将小女子送予陛下，那小女子也只能继续伺候如玉小姐，不敢辜负小姐对奴的深情厚谊。”
姜奈勾了勾唇角，转头看了眼脸色由阴转晴的白如玉。
这黄姑娘还挺有意思的，一番话倒是两不得罪。
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可姜奈就不喜欢这等小心思重的人。
这世上哪有两面迎合两头吃香的好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呀？”姜奈一脸好奇地望着她，“朕瞧你面相就感觉极不简单。”
“大费周章弯啊绕的这么一大圈，把你送到朕眼前，到底想干吗呢？”
奈奈有点想不大通，到底是什么人会绕这么大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