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甘愿封印，为族群争取合理退场机会的龙神王，你觉得祂会做出极端决定吗？”精灵皇反问道。
“那以您老的了解来看……”堇继续问道。
“首先要确定，魔女是否会威胁龙族，只要能确定这点就有机会。”精灵皇说道。
“这应该不会吧？”珐尔芮。
“并不好说，虽说按照我对魔女族的理解，龙族是没必要完全消灭的。最极端的状况，也是如龙神王当初所说的那样，最多也就是将龙族豢养起来以作一段时间的研究。尤其是祂只是被封印，而不是陨落，更是没必要招致祂陷入疯狂的后果。”
“但如果魔女获得完全胜利，当世界上再无威胁之时，魔女族有的是时间做好彻底灭杀龙神王的准备。”
“只要没有龙神王，那么龙族将会陷入永世豢养的结局，这与彻底灭族没多大区别。”
堇认真想了想，如果想要绝对控制，肯定还是会有将龙神王完全灭杀可能的。
“可问题在于，我也是这个想法。”柯联元首确说道。
“咳……”
堇稍有尴尬，神色中稍有埋怨，仿佛再说至少是可以尝试忽悠的嘛。
“龙族的不稳定因素远大于菲尼克斯，天生最强的血脉造就龙族无与伦比的傲慢，从龙神王做出决定，但后续龙族确违背决定，依旧执意与我们交战就能看出来，龙族始终具备威胁。”
“我可以不要求豢养龙族，但对于龙族而言的最好结果，也是要求未来的所有巨龙，都得在凡民教育体系下成长。”
“否则最极端的做法，只能是彻底毁灭。”
柯联元首并不打算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直接挑明现在对龙族的态度。
“那至少存在和平融入这个选项，不是么？”精灵皇笑道。
“我并不认为这个抉择，会被龙族认为是‘和平融入’，以目前我对龙族的所有了解，这应该算是他们‘屈辱’的抉择。”柯联元首说道。
“只要龙神王能认可，那便有机会。”
“我相信祂能看得出，现在不论是轴心还是协约诸神获得胜利，龙族的未来都是一片黑暗。”
“唯一的希望，就是双方彻底两败俱伤，以至于之后完全没有能力去处理破封后的祂。这样祂就还有机会，庇护着剩余的巨龙重新繁衍生息，直至新的龙神王出现。”
“可以说……”
“这已经是龙族为自己傲慢所付出的代价。”
精灵皇略微感叹的说道，最后也是将目光看向柯联元首。
没有看向天火神美耶尔，也没有看向鬼神堇这两位超阶神，而是看向柯联元首。
以神明的视角来看，莫名有些违和。
……
柯联元首没有任何作为回应的神色变化。
“诚然，如果光龙神狄阿弥娜祂们认可龙神王的决议，以祂被封印为契机带来族群退出争斗。现在应该全部自封与龙腾岛，与世无争静待战争结束。”
“没有谁会愿意主动招惹几乎全盛状态的龙族，即便对他们有仇怨，也应当是最后来想办法处理。”
“而现如今的结局，已然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
柯联元首似乎承认着精灵神的话语。
“但。”
他却很快话锋一转。
“您之所以用‘可以说’来形容，便应该知道，这只是神明视角的代价。”
“从开战至今，柯联牺牲军民数已经超过两亿，在神明视角不过是区区20%的死亡。可在我们的视角，那是实实在在的，拥有情感、血肉、亲友的，真是存在过的智慧生灵。”
“而不是神明傲慢之下，春去秋来的花草蝼蚁。”
“如果想要柯联放弃仇恨。”
“那么我只有一个问题，精灵族能否放下最近的，五千年前魔族所造成的仇恨？”
柯联元首说到最后的语气也是愈发冰冷，完全不带有试图商议的情感。
“个体或许能，族群整体无法做到，即便经历过那场战争的精灵都已经逝去。”精灵皇轻轻摇头。
虽才被唤醒，但也被告知了后世的大致状况，因此祂也能明白精灵族会在这方面抱有怎样的情感。
……
“所以柯联的复仇是必然的，哪怕柯联的毁灭也同样是必然的。”
“我要做的，便是在柯联毁灭之前，为后世的凡民国度争取一个不受神明压迫的未来。会竭尽全力消灭一切神明的潜在威胁，只留下有益于凡民的部分，从而有机会展望理想的共进未来。”
“换句话说。”
“不是要我们柯联拿出诚意，去获得龙神王的认可。”
“而是祂们需要诚恳的前来躬身请求，从而获得我们的原谅！”
柯联元首冰冷的话语，代表着祂对于此事决然的态度。
“要搞清楚。”
“我们柯联万千凡民，才是承受战争的受害者，加害者承受反击而招致的一切毁灭，皆是咎由自取。”
“也请精灵皇前辈您不要在以神明的视角，来看待这方面的问题。”
柯联元首最后用到的尊称，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对于前辈尊敬的态度，仅仅只是身为后辈本该有的礼节。
精灵皇看着祂，神色不断变化。
紧盯着柯联元首，似乎也想观察他的反应，并隐隐散发着莫名的威胁之意，就在堇他们暗自警惕的时候。
“哈哈哈！”
祂最终却突然展露笑容，并大笑出声。
这令堇稍有疑惑，但并未放弃警惕。
这个距离之下，即便是传说中的精灵皇，也不会有比他这位斗气超阶神更快的爆发速度与力量。
……
“哈哈，难怪艾丝尔（绝原冰神）能给你如此高的评价，你确实与众不同。唯有亲身接触，才能理解为何你能带领凡民，在短时间内缔造如此繁荣强大的国度。”
“同时为何又能令如此优秀年轻的鬼族超阶神、妖精族最具天赋的守护神予以认可，让族群加入到这个国度之中。连随性的美耶尔，都能为之倾心。”
“也终于能够理解。”
“为何……”
“赫拉尔会选择你。”
精灵皇最后淡笑着，仿佛看透什么般的，看向柯联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