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骏才突如其来的调侃,让薛青青伏案大笑:“南宫,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搞笑的一面,你也太逗了。”
七日时间不长也不短,原本南宫骏才还为吴忧担忧,见吴忧本人都不在意,他也就放下了心,还顺势调侃了两句。
南宫骏才清楚吴忧不是心大,依他的智慧,或许已经有了破局的办法。
“得。”吴忧连忙打断,询问薛青青道:“你是先听故事还是先听曲?”
薛青青止住了夸张的笑声,想了想道:“先听故事吧。”
在京都时,她和南宫骏才去过梨花斋,有幸听过一次吴忧说书,当时吴忧说的是三国,他说书的本事活灵活现,让人欲罢不能。相比吴忧的曲儿,她对吴忧说书更加的期待。
“从前,有一女子名叫祝英台,喜欢吟读诗书,一心想出外求学,但当时女子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于是她乔装成男子,前往学堂读书。途中遇见一书生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遂结伴同行………”
从吴忧开始说书时,二人便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的入了神。
从吴忧借箫,陈玉京便一直关注着吴忧,她离吴忧本就不远,吴忧略带雌性的说书声传来,她不自觉的侧耳倾听,但是声音不大,听的并不真切,他下意识的起身,缓缓靠了过去。
不仅陈玉京,听见吴忧说书的人,也都靠了过去,不知不觉间,吴忧三人周围便围满了人。
其实梁祝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才子佳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这样的剧情随便去书铺都是这种意淫的话本,虽然故事剧情有差异,但大差不差。
这是这个朝代的作者为了迎合读者,有意为之。
梁祝完全不同,它与主流话本最大的差别则是结局,主流话本男女主相爱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而梁祝却是以悲剧收场。
主流话本是男女主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了一起,梁祝并非如此,马文才和祝员外的阻碍,不仅没有让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一个完满的结局,反而彻底葬送了这对苦命鸳鸯。
随着剧情的推进,祝员外将祝英台许配给了马文才后,梁山伯抑郁成疾,最终病逝。
吴忧讲的很投入,他并没有发现周围人此时是什么表情,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发现周围已经围上来了许多的听众。
梁山伯死后,祝英台出嫁,在绕通梁山伯的坟墓时,她在前哭祭,忽然天地色变,碑裂,祝英台纵身跳入坟中,瞬间坟墓闭合如初。此时,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坟墓中飞出,它们翩翩起舞,飘然远去。
讲到此处,吴忧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悲伤又唯美的故事中,抽泣声传来,吴忧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上来了许多人。
薛青青眼眶微红,南宫骏才也不禁叹息。陈玉京更是满脸动容,她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故事。
经典永远都是经典,梁祝和三国一样不会因为时空不同而衰减,接着,吴忧拿起箫,吹奏起了一段悠扬哀伤的曲子,仿佛是梁祝在诉说着他们的深情与无奈,那乐声飘荡在空气中,让每个人都沉醉其中,仿佛置身于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里。
先听故事再听曲,将曲子融入故事中,别样的凄美韵味萦绕在众人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一曲奏罢,寂静的三楼只剩下了众人小声的抽泣声。
薛青青捧着南宫骏才的胳膊,不停往他的衣袖抹着泪水,哭的别提多伤心了,她看着吴忧,哽咽道:“你就是故意的。”
吴忧努了努嘴,起身,将玉箫递还给双眼通红的陈玉京:“多谢陈姑娘。”
若不是想从薛青青处得到重要的消息,吴忧绝对不会出风头。
天已经放亮,吴忧不想耽搁时间,他打算俯视一遍夷陵城,若无发现他就立马离开。
陈玉京接过玉箫,对吴忧欠身一礼,问道:“请问公子姓名?”
“我叫吴忧,路经夷陵,不日便会离开。”吴忧之所以说后面的话,就是不想和太多女子有太多的纠葛,同时也是打消陈玉京结交的念头。
可陈玉京似乎是没有明白吴忧话的意思,说道:“吴公子口才了得,一个故事一首曲子,堪称惊艳,奴家佩服,今日是诗会,不知公子可否作诗一首,再让奴家一睹公子之风采。”
吴忧有些为难,他本不想在这诗会上过多展露才华。南宫骏才在一旁笑着帮腔:“吴兄,你就作一首吧,也让陈姑娘见识见识你的文采。”
薛青青呵呵一笑,附和道:“是啊是啊,刚刚故事和曲子都那么精彩,你就为梁山伯与祝英台作一首诗,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二人的话带着调侃之意,之前他们还在调侃吴忧和陈玉京,现在如此说,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吴忧沉默,薛青青以为他不愿意作诗,又补充道:“只要你作一首完整的诗,我答应你,只要我爹那里有重要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如何?”
略作思索,吴忧点头,开口吟道:“梁祝情深天地知,坟前蝶舞寄相思。世间多少鸳鸯侣,难抵尘缘造化痴。”
众人听后,皆惊叹不已,纷纷称赞这首诗将梁祝的凄美爱情与命运的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陈玉京更是眼中放光,对吴忧的才华愈发钦佩。
吴忧作完诗,便想尽快结束这一切,他对陈玉京等人抱拳道:“献丑了,我还有事。”说罢,便欲离开。
“等等。”这时,一道不善的话语声传来,人群分开,众人看去,只见一行五六人朝这边而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华服,折扇轻摇,风度翩翩,而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身穿县令官服的中年人。
华服男子吴忧认识,他是沈碧湖,而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吴忧虽然不认识,但是他的身份并不难猜测,他是夷陵城县令杜荩。
“吴忧,我们又见面了。”来到近来,沈碧湖看着吴忧,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