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拉着张启灵在村子里散步，一路上都有人和白初打招呼。
“小初，你们吃过饭了？”
“吃过了，李大叔。”
“白哥。”
“小五。”
比起沉默的张启灵，白初要活泼得多，村子里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墨脱的夏天也热。
热起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吃完饭都会到村口坐着歇凉八卦。
白初特别喜欢热闹，偶尔会拉着张启灵和七大姑八大姨们坐在一起，听他们家长里短。
张启灵不知道这有什么有意思的，不过每一次白初都听得津津有味。
偶尔张启灵没去，白初听完了回来还会给张启灵说。
“小初，小朝，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找个媳妇啊。”
话题忽然落到了两人身上。
经过这半年多，村里人已经将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家庭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不少有闺女的人家已经将目光落到了两人身上。
白初没想到自己和张启灵会被提名，吓得眼睛都睁大了，连忙拒绝。
“王大姨，我们还小呢。”
他和阿朝才多大。
“不小了，村头的二狗和你差不多，去年就成亲了。”女人拍拍白初的肩，“隔壁陈老爷都向我打听你了。陈老爷家的小闺女我见过，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他家疼这个小闺女疼得不得了，你有福了。”
“我都没见过她。他们怎么知道的我？”
白初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陈家，陈小姐。
“你上次不是去隔壁村吃喜酒，陈小姐一眼就瞧上你了。”
“我暂时没想这回事。”
白初脸直接红了，白皙的脸上飞过红霞，说了句有事就拽着张启灵跑回了家。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看得身后的女人们咯咯笑成一团。
“太吓人，王大姨他们太热情了。我们才多大啊。”
白初惊魂未定。
“哥哥不喜欢她吗？”
“谁？”
“那个陈小姐。”
白初耸耸肩，“我根本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张启灵将两人的衣服挂起来，没有再说话。
在那个大婶说出这话的时候，张启灵才反应过来，白初是会结婚生子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限制没有了。
如果有一天白初有了喜欢的人，白初是会离开他，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想到这个可能性，张启灵愣在了原地。
“阿朝，你怎么了？”
没听到张启灵说话，白初问了句。
“没什么。”
分明就是有事。
“怎么了？”
白初将张启灵手里的衣服拿过来扔到一边，“阿朝，我是你哥哥，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我说。”
“你不能总让我去猜你在想什么，如果猜错了，难过的不是你就是我。”
张启灵垂下眼眸，“哥哥会成亲吗？”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白初表情缓和下来，“不知道，我现在不是还没有喜欢的人吗。不过我答应你，你成亲之后我再成亲好不好？”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成亲呢？”
白初将张启灵的头发揉得一团乱，“那我也一辈子不成亲。”
王大姨还真的没说错，真的有人上门来问两人的意愿。
得益于那张好看的脸，问白初的人多得不行，就连家门口也时不时出现陌生的女孩子。
偶尔有性格直爽的，直接跑上前问白初的想法。
一两次还好，多来几次之后，吓得白初是看到女孩子靠近就往张启灵身后躲。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秋去冬来。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很早。
两人也看到了白初心心念念的雪景。
鹅毛大雪从天而落，将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一片。
“很美吧？”
白初一大早就拉着张启灵上山去看雪景。
“今年的雪比我看过的所有雪都要大。”
一身艳丽的藏袍都压不住白初眉眼间的艳色。
张启灵点头。
确实很美，无论是景色还是人。
只是他不能一直看下去了。
张启灵看着蹲在雪地里的白初，轻声道，“哥哥，我要走了。”